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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枯树枝杈接霜带晶,几朵红梅交错点缀的冰天雪景,便咋咋呼呼道:“长老!长老!您快看,这问缘峰的雪景可真是美啊!”而那被侍者尊称为长老的客人,闻言则以一种很是熟稔的语气应道:“是啊,你只是没见过这里春,练武场附近有一片桃林,春日开花时更是好看……”那人话语间皆是对此地的怀念,就好像他原本就是住在这里的人,离开多年后重回故地般熟悉自得。苏锦之听着他的话有些微微出神,因为他觉得这人说话怪怪的,但却不是因为他说话的语气和内容,而是因为他的声音。等那人绕过小径的拐角,和苏锦之面对面撞上时,苏锦之才知道他为什么觉得这人说话怪,因为他的声音很像他。甚至不止是声音,来者长得和苏锦之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那人没有苏锦之的鸳鸯瞳,只有一对黑水银似的明亮双眸,叫人不会将他们两人辨错。苏锦之呆呆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又在脑海里尝试呼唤一号和零号,但是依旧得不到任何回应。而那人看清苏锦之的脸时也愣住了,眼睛稍稍睁大,眉头微蹙,疑惑的目光在苏锦之身上来回打量。那人身边的侍者瞧见素锦的模样后也抽了一口凉气,指着苏锦之结结巴巴,率先打破寂静道:“长、长老!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绿似见到侍者失礼的动作,眉头不悦地拧了起来。那人听到侍者的惊呼声后便回了神,看着绿似身上所穿的玄色问缘峰校服,又看到她的不怎么高兴的脸色后,立即抬手将侍者指着苏锦之的手指压下,低声喝道:“小蓉,不得无礼。”侍者闻言讷讷地把手缩了回来,头也低了下去,只是仍然时不时地用余光打量着苏锦之,眼睛里满是震撼和惊讶。而那人很快就将脸上的惊讶抹去,挂起得体的笑容朝苏锦之作揖道:“在下妖月宗云景,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呼?”苏锦之没有像他那样介绍自己的宗门,只道:“我叫狐之之。”云景闻言,手指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来昆仑参加不问仙尊合籍大典的人虽然绝大多数都没见过江又辉道侣长什么模样,但人人皆知他的道侣名字叫做狐之之,曾是一只凡间的普通白狐狸,化形不过数日后便将不问仙尊的心俘获了。云景看着苏锦之和自己极为相像的面容,抿唇勉强笑了笑:“原来道友是仙尊的道侣,在下的侍者管教不严,实在失礼,还望之之公子不要介怀。”苏锦之没那么大脾气,毕竟谁看到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还是从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时都会惊讶的是吧?所以苏锦之很大度地摆摆手:“无事,谁让云景长老你和我长得那么像呢?其实我也很惊讶的。”绿似忍不住勾了下唇角。云景看着轮椅上的紫衫少年,笑容顿时变得僵硬了。苏锦之从凡间来到修真界不过两月有余,而云景既然都是妖月宗的长老之一了,年岁定然是苏锦之数十倍甚至百倍,凡事若讲究一个先来后到,那也该是苏锦之长得像云景,而苏锦之说的话,却将这顺序完全颠倒了,听着就像是云景照着他的脸才长成这个样子的。云景被苏锦之这话堵得死死的,正不知该如何接话时,就听苏锦之又道:“云景长老是刚来问缘峰吧?我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你安置行李了,告辞。”话音一落,绿似不等他吩咐就推着轮椅带他向前走了。堂堂问缘峰根骨最好的内门弟子,在苏锦之面前却像个侍者一样恭敬尊重,云景望着他们离开时轮椅留下的辙痕,久久没有出声。云景的侍者小蓉不禁开口道:“长老,那人也太——”“慎言。”云景马上抬手,拦住小蓉道,“此处是问缘峰,不是妖月宗。”小蓉塌肩,闷闷道:“是,长老。”苏锦之一路上都在想云景的脸,他刚刚不是有意要给云景难堪的,只是云景一开始说话的语气,让他有些不喜欢。而他过了那么多个世界,还没在一个世界里见过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一号和零号应该也不会那么无聊搞这么一出,可是现在零号和一号都不在,苏锦之虽然心有疑惑,可是他不知道要找谁询问。绿似路上见少年脸色颇有些抑郁,以为他是在想刚刚所见之人,妖月宗长老云景之名,她也听说过,毕竟他和不问仙尊那些谣言,在修真界都传了几百年了,她想不知道都难。可是少年……应当是不知晓的。仙尊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他,而他平日里就和仙尊待在一块,不能去别的地方,也无人会和他说起这事。绿似默了片刻后,还是开口道:“公子,那人是妖月宗的长老云景。”“哦,这个我知道。”苏锦之说,“他刚刚自己说的。”“他……”绿似有些犹豫,“他是只九尾灵狐,百年前曾被仙尊养过一段日子。”苏锦之听了绿似的话,这下子坐不住了。江又辉曾经养过他?!怎么养?像养他这样养的吗?整日抱在怀里摸毛?!苏锦之都惊呆了,他要是早知道江又辉养过那人,他刚刚在云景面前就会更横一些啊。江又辉一开始养他时,虽然不怎么亲昵,却是还是和他很亲近的,每天都要摸一遍他全身的软毛,苏锦之只要一想到江又辉也曾经那样摸过云景,尤其云景还长了一张和他一样的脸,苏锦之就怄得慌,也不想要绿似推着他去弟子居了,直接回了主殿。江又辉回来后,发现小狐狸早早地就回了大殿还有些惊讶,等进了房间后发现少年坐在轮椅上目光幽幽地朝他望来时,不禁挑了挑眉梢,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发,力道像以往给他顺毛那样温柔:“之之怎么了?”苏锦之冷漠道:“我今天路上遇到了一个人。”江又辉闻言目光微冷,将苏锦之从轮椅上抱起,搂在自己怀里,亲亲他的耳垂柔声道:“谁,他欺负你了吗?”江又辉决定等少年睡下后,得去问问绿似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之之瞧着很不高兴。苏锦之摇摇头:“他没有欺负我。”谁敢在江又辉的地盘上欺负他啊,不要命了吗,“只是那个人和我长得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