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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笑话,出过什么丑,你通通都晓得,就跟我妈似的。但是又不一样,我妈因为要管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嫌弃,最后什么都要我改。你不会管我,也管不着我。还那么出色,一直都是。我在你面前,就是孙猴子的本尊,既不用吹牛装无所谓,也不用装多有能力搞得定事。”就跟我妈似的,就跟我妈似的。郁玲只听到这句了,再聊下去,她想她干脆把明日的那两公里也给跑了,毕竟早一天练成早一天成佛。“难道你还在苏慧面前装成熟?”“装吗?也不是吧。不过我怎么也比她成熟点。她天天和小孩子在一起,你想想,心智也越来越低了。”不像玩笑话,倒是在叹气。郁玲偏头看了他两眼:“怎么苏慧来,你还不高兴?”钟乐摇头:“也不是不高兴。她来其实我高兴,但我要做得很好才行。不用她讲,我就知道,飞机要准点接,酒店要订得舒适漂亮,每顿饭都要丰盛可口,玩呢要有趣还不累人。哪件事情做不好,又得一顿骂。损人这点上,太像她妈了。”他问郁玲:“深圳哪里好玩?景色不错,人也不要太多。”“深圳五一哪里都人多,尤其不要去海边,人都会挤丢。我车子借你开吧。”她隐隐觉得钟乐和苏慧之间出了问题。不然以钟乐的个性,段不会招待一趟未婚妻,都觉得是个麻烦。郁玲这么大方,钟乐道了声谢谢,当下就觉得他说的话很不妥。他还从未在人前说过苏慧的不是。他心想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苏慧的事情不从来都是我的事情?她于我,不从来都是有求必应?他和苏慧在一起五年,前三年过得都顺利,莫说吵架,说话拌嘴都少有。他记得那时他还常跑去苏慧幼儿园门口等她,甚至翘班去等,等她下班,两个人大街小巷胡同里去,找好吃的。幼儿园三十多个老师都认识他,园里搞活动时还会被苏慧抓过去做苦力,他也从未觉得麻烦过。但到后来,许多事情纷杂而来,房子车子、结婚、两边父母关系等等,他未必事事都能处理得好。苏慧抱怨不满,要求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疲于应付。他疲惫了,偏偏她还不依不饶,吵起架来思维混乱,多少不搭界的事情都能混在一起控诉。何止举一反三,举一反十还差不多。钟乐嘴皮子不差,但吵起架就是个哑巴,他想要控诉点什么,又觉得苏慧平时种种行为,他也没有看不惯的。所以通常都是以他的无奈和妥协收尾。他去到苏慧家,苏慧妈也要说他,说得比苏慧还狠,苏慧爸打几句圆场,他当面跟苏慧道歉,有时还要写下保证,苏慧就跟他回去了。回去的路上,他会给苏慧买点东西,一个包,或是一双鞋子,逗她开心。苏慧笑了,他也就开心了,可又有不安,天哄天的过,到下一次她怒回娘家,能隔多久?渐渐的,他觉得苏慧陌生了。苏慧是个很爱玩的女生,跳舞运动都很擅长,明明跟他很合拍的。可是不知从哪个时候起,她原有的天真活泼,一点点的,八分,六分,三分,渐渐的流逝了,到现在怕是一两分都不剩了。玫瑰花不如钻戒,钻戒不如车子,车子不如房子。现在他俩异地,一打电话,她一开口,就是我今儿个去看了哪个样板房,我去逛了哪个家居城。钟乐你不要想啊,就给我买个小房子,我不依,我要个衣帽间。我朋友同事他们都有啦。钟乐叹气,只好说,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和苏慧异地相处三个月,他没自己以为的那么想她,相反倒是自由自在,整个人都轻松活波了。那种身心被裹住的束缚感,在成都时还察觉不出来,这会就咂摸出味道来了。他觉得灰心失望。如果很爱很爱一个人,就不应该会应付会疲惫。况且他还是个男人,男人要尽可能的变得宽广,像天空像海洋,去包容去呵护他的女人。换言之,倘若是真的深爱,所谓爱情的压力是不存在的。钟乐想我会拼尽一切去给的,女人是感性的动物,也许苏慧要的这一切东西,归根到底是安全感。可他还是计较了。难道他还不够爱苏慧?他忽然想起前几任的女友,记忆里云淡风轻,她们的样子从人物油画渐渐变成了水粉画,挂出来风吹雨打几遭,最后都化成了霾,还远不如郁玲的样子深刻。他一想一惊心,大口喝啤酒压惊。抬头去望,那轮明月大着呢。他像是交心般对老友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也许还是不够喜欢吧。”他摇头,他也搞不懂。他恋爱虽多,每次也都是付出了全部的真心,从未没有在爱这个人的时候,偷偷去爱那一个人。但他的爱,爱下去也可以,断了呢,难过几天也就没什么可难过的了。也许能跟苏慧走到谈婚论嫁这一步,只是因为他们走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上。这个明月照着的晚上,他竟然觉得这也是一种遗憾。爱本应是和生命一样深邃的事物,但他的爱都鲜少往这一生里去想。他首次文艺青年般的仰起头,望着明月,想起这长长的人生里有什么能永垂不朽时,刹那间冒出头的竟然是个失而复得的老友。他扭头去看郁玲。郁玲坐在他右侧的台阶上,双手抱膝,低着头再想心事,一言不发。钟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很多时候的神色,都像今日这样,安静又哀伤的坐在月光里。十年了,什么都变了,可好像又什么都没变。钟乐有时会恍惚,总觉得不管日子过多久,只要他回头,就一定能看见这样的郁玲。这样的郁玲让他心安。☆、第14章第十四章五一假期,苏慧抵深,邀约如期而至。郁玲实在不想一个人赴约,想了一早上,都找不到个人来作陪,只好打电话给马晓兰。说实在,马晓兰是最不合适的人选,谁知电话接通,刚一开口“你今晚有没有空?”人立马说:“有空,你请我吃饭吗?妈呀,我都憋疯了,要不我请你吧,你有空就行。”“不用,有一个朋友,以前的老同学,也在晨星工作,他和他女朋友约我吃个饭,我怕席上没什么好聊的,你过来……。”“知道了,你不喜欢这种场面,告诉我时间地点,我直接到那里找你。”地点是深圳福田某家高档西餐厅,钟乐还订了包间。曾有人约郁玲来吃过,在楼下的大厅里,两三个人就要上千块。当然她也不是吃不起,而是不愿白花这个钱,同是澳洲牛排,在吉之岛的冷冻柜只要五十元一份,这里要价三四百元。她每个月累死累活才挣一万五,除了一栋六十多平的小公寓和一辆十万的小车之外,再无其他值钱的东西,离中产阶级的目标,尚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她说钟先生订的房。穿褚红色套装的女孩迎了她上楼,前头带路。西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