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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袭荣笑起来“这自然不是一般的曼陀罗,用它做药引子,便能使药酒有更好的效果。”“你身子不适?”“这药酒不是给我喝的,是给庚延一喝的。”赵元长大吃一惊:“庚延一身子不适?!我怎从未听他提起?”宋袭荣歪着头看着赵元长:“你当真如此紧张他?”说完这话未等赵元长做出反应宋袭荣便又笑了,道:“也并无大碍,只是在中敬被妖怪刺伤的身体还需慢慢调理罢了。”赵元长稍稍放下心来,但他又很快觉得不对:“曼陀罗是毒花,怎能做药引?”“药酒本便是一种毒酒,以毒攻毒,方能中和毒性。”宋袭荣说这些话之时,虽已极力克制,却还是显得有些忧愁。“你……”赵元长犹豫片刻终还是决定问了:“为何待延一这般好?”“若我说,是因为你,你可信?”赵元长轻叹:“可惜我却给不了你想要的。”宋袭荣入神地看着曼陀罗,似乎在问赵元长又似乎在问他自己:“我想要的……是什么呢……”有些口渴的安戈走进院子,本想让宋袭荣给他倒杯水,却见赵元长竟然也在,便不由得有些惊慌,下意识往殿里看了看。很快他便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走上前道:“陛下怎么有空到这儿来?”赵元长闻言便站起来,对安戈笑道:“听延一说你们的兵器图被盗了,便来看看。被盗了几张?”“全部。不过这几种兵器我都已熟记于心,没有图纸也无妨。”“所以便没告诉朕?”见安戈未说话,赵元长又道:“盗图的是何人,你心中可有数?”安戈摇头:“不过我觉得不是宫里的人。”赵元长眯起眼看着安戈,随后点点头:“既然不妨碍铸造,朕也就放心了。你们先忙,朕便不打扰了。”“等等。”宋袭荣跑回他住的屋里拿来一小壶药酒:“把这个给庚延一,上次那壶应该快要没了。”赵元长接过酒壶对宋袭荣笑道:“谢谢。”待赵元长走后,安戈才忧心忡忡地道:“你怎让他将药酒给庚延一,若是他发现了……”宋袭荣摇头笑笑:“不会的。”☆、第三十四章将药酒给了庚延一准备离去的赵元长,走了几步又突然折回来,皱着眉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庚延一,似乎想起了什么。庚延一抬起头见他未要说什么,便取下塞子,喝了一口药酒。“怎了?”“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可一瞬又忘了。”他放下药酒站起来走上前:“兴许是太累了,这些日子你不仅要打理朝政还要调查案子。你真该去走走。”“不如你陪我一起?”庚延一笑着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走到御花园的凉亭上,赵元长坐下的位置正好向着那片梅林,红殷殷之间,唯有那颗染雪的榕树显得越发惹眼。庚延一伸直了脚本想换个舒服的姿势,未曾想却踢到了旁边的石凳。他盯着石凳看了看,尔后又蹲下仔细看了许久,不觉间竟皱起了眉。赵元长歪头看着他:“怎了?”“这石凳下,为何会压着树叶?”赵元长闻言也凑上前,看了片刻便弯下腰将石凳抱了起来对庚延一道:“快捡起来看看。”庚延一捡起树叶后赵元长便将石凳放下,揉了揉手腕。“这叶子应是才不久被压在石凳下的。”看过之后他便将树叶给了赵元长。这片树叶虽说叶尖上有些黄了,但仍是绿得深沉。赵元长道:“这么重的石凳,谁会……”他突然停下来望着庚延一,庚延一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望着他。赵元长迫不及待叫来侍卫将石凳搬到榕树下放着,随后便站了上去。侍卫见他站得这般高便都忍不住上前要来护着他,他摆摆手,只让庚延一一人上前来,站在石凳旁。“如何?”庚延一踮起脚,尔后笑道:“差不多便是这样的高度。”赵元长跳下来,又命侍卫将石凳放回原处,方才不急不慢笑道:“如今垫脚的东西是找到了,由此也能推断出凶手不仅与我们熟识,且会武功。那石凳若不是习武之人,想要抱到榕树下来不是一般费力。不排除凶手是侍卫的可能。若真是侍卫,要避人耳目将项白川挂于榕树上也容易许多。”“想必项将军也不会对侍卫抱有过多戒心。只是宫中这么多侍卫,若真查起来,绝非易事。”“这我知道。”赵元长无意间瞥见雪地上侍卫搬回石凳留下的脚印,喃道:“凶手搬石凳应也会留下脚印。”“问问宫人不就可知了。”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庚延一道:“若凶手是侍卫,那卿弟之死也能作出解释。他扮作卿弟凭轻功跳下陡壁也不是也可能。且就算从陡壁下出来的路只有一条,而我虽并未碰见有谁,他也能先藏于树林脱去袄衣,待侍卫都来后便混在其中,正大光明离开。这人太狡猾。”庚延一笑道:“越是狡猾的人露出的马脚便越多。”“延一你,可是知道了些什么?”“我只是觉得,兴许凶手是冲着你来的。”“何解?”“赵元卿是远舜王,而项白川尽管是大煜大将军却是置身顺宜,他们二人本无瓜葛,一同前往中敬时也是相交甚少。而唯一能将二人联系起来的,便是你,赵元长。一个是你的皇弟,一个是你的将军,都是与你密切之人。”“……密切之人……”赵元长紧握了庚延一的手,满脸忧心地看着他。庚延一便笑了:“我既不能替你打江山又不能帮你执朝政,本便是在皇宫里吃闲饭之人。凶手若真是冲着你而来,应是不会拿我如何。”“可你却是我最密切之人。”用过晚膳,似乎并未过多久便又入夜了,赵元长早早地更衣就寝,庚延一却依然是坐在穆弥殿里拿着一本书册,案桌上放着宫人端来的参汤。兴许燃着的炉子烧得这殿内有些燥了,庚延一起先只是觉得有些不透气,过了不久便剧烈咳起来。他放下书册,捂着嘴靠在案桌上咳到最后竟变得有气无力。门外的两名宫人见殿内突然没声不免提起心来,互相望了望,迟疑片刻还是诺诺推门进去:“先生您没事吧?”另一名宫人借着宫灯看见庚延一唇边满是血便惊叫起来:“您怎咳血了?!”庚延一摆摆手,却连手上也满是血:“无事,去打些热水来。”“诺。”“等等,我咳血之事别告诉任何人。”“连陛下也不能说?”“尤其是赵元长,决不能让他知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