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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一入城门,埋伏在雕花的官兵就会和边关的官兵一起动手,将你们一网打尽。那些官兵现在正埋伏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下令。”庚延一看着他,问道:“那你为何不下令?”“我不知道,明明就差一步我却总想着再等等。”他用手臂遮住眼睛:“本以为再见到你时我会毫不犹豫拔剑相向,然见到了却又做不到。你杀了我,走吧。”“那日你提出要和我共度余生我便察觉到了。你为人虽看起来十分随意,骨子里却透着份执拗。我杀了那么多人你绝不可能这般轻易原谅我。”赵元长猛然坐起来抓住庚延一的手臂,紧拧眉头神色凝重:“你明知是个陷进为何不逃?万一我真的杀了你……”“死在你手里总比倍受煎熬郁郁而终的好,只希望你不要伤害其他人,他们当年也是大煜子民,他们的悲剧是你爷爷造成的。”“对不起。”赵元长狠狠抱着庚延一捡起匕首抵住他脖子,眼中莹润竟是流泪了:“是我没用。”庚延一笑起来,将脸埋在他颈窝:“动手吧。”等了许久,赵元长确实扔了匕首抱着庚延一大大吼一声,咬牙隐忍哭起来。庚延一笑道:“听说明日天君庙里有庙会,不知公子可赏脸与在下一同前往?”“嗯,好。”赵元长抹掉脸上的泪,叼住庚延一双唇又是一场鸳鸯戏水的快活。天君庙就在天君山半山腰处,还只是白天,就有不少人上来朝拜。庙里供奉着两位神仙,一位司风,一位司云。神像并立在天君殿里,保佑雕花风调雨顺。院中有一棵打了结的许愿树,不大,却高。赵元长用五文钱换来一只许愿的牌子,提在庚延一面前笑问:“写什么好?”庚延一摇摇头:“你决定。”赵元长想了想,提笔写下一行字:赵元长与庚延一长相厮守。写完他便呈给庚延一看:“如何?”庚延一笑了笑:“你也不怕别人笑话。”“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个笑法。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将它挂起来。”“嗯。”寥寥十几人中走上前一名穿着斗篷着了脸的男子,他碰了碰庚延一递上去一只小瓷瓶。庚延一转身惊讶地看着他,趁赵元长还在往树上挂许愿牌便跟他走到了庙后的红叶林。男子揭开连着都碰的帽子,唤了声延一。庚延一拿眼扫过四下,见无人才道:“这里有官兵埋伏,你回去之后便不要再来了。”“那你呢?!”宋袭荣抓住他的手臂:“跟我一起走,不然赵元长真的会杀了你。”“兴许他不会。昨晚他把全部计划都告诉了我,你回去告诉大哥,让他把边境上的人全都撤走。”“那你呢?还要留在他身边?!”庚延一扬起嘴角:“我还有事要做,过几日便会回去。虽然我已报不了仇,但至少也要让你们从此不用再过的提心吊胆。”“你想做什么?”“与大煜和谈。”宋袭荣松开手,脸色黯淡些许:“为了他?”庚延一摇头:“为了我自己。”隔了片刻宋袭荣才开口:“为了你的身体,昨晚那样的事最好莫要再做。”庚延一愣了愣,尔后笑起来:“你都看见了?”“我并非有意,只是想给你送药,可没想到你们竟然会在草地上……就……”宋袭荣有些脸红,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我也没想到。”“延一?”挂完许愿牌转过身来便找不到庚延一的赵元长寻遍了庙里每个地方,最后终于找到这里。宋袭荣立刻背过身带起帽子,匆匆与庚延一说了再会便疾步离去。赵元长走过来,望着宋袭荣离开的方向:“先前穿着斗篷和你说话的人是谁?”“不认识,好像是路过此地结果迷了路。”庚延一带着歉意笑道:“可惜我也不晓得他问的那个地方怎么走。”赵元长这才舒口气,牵起他的手:“转过身来你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那些个官兵自作主张将你抓了去。以后不许再这样。”“没有你的旨意他们又怎敢轻举妄动。”“他们不敢,可是你敢。走吧,许了愿还得上支香才灵验。”“元长。”庚延一突然抱住赵元长,在他耳边柔声道:“我们和好吧。”宋袭荣逃回了山洞,不知是太累,还是风太刺骨,他的眼眶与鼻尖都红了。灰牙从洞中跑出来,在他脚边嗅来嗅去,仰起小脑袋叫了几声便爬上了他脚背。“灰牙。”他蹲□看着灰牙:“我有些许想他了。”“太复杂的话它听不懂。”高伯山拿着一包剥好的瓜子站在洞口。宋袭荣在膝盖上蹭了蹭眼睛站起来:“我把药给延一了,他让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怎么回事?”“赵元长在这里安排了官兵。”高伯山闻言握了剑就要赶去却被宋袭荣拦下:“他准备与赵元长和谈,而且他们昨晚……”他缓了缓才继续说:“赵元长把围剿我们的计划全告诉了延一,包括这里埋伏着官兵。”高伯山保持着握剑的姿势盯着宋袭荣,许久都未开口,直到他突然双脚一软朝后倒去才迅速伸出手臂接住:“小心!”“谢谢,可能是昨晚没睡好。”高伯山松开手:“今晚我去,你好好休息。”“伯山。”宋袭荣突然拉住他解开自己的腰带,褪去衣衫:“你觉得我如何?换做是你可会喜欢?”高伯山脸色一变,捡起地上的衣衫将他裹住:“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我不是他。”“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你不是他。”他背过身穿好衣裳:“抱歉,定是吓到你了。”“你太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嗯。”高伯山走出山洞跃上树枝,眼睛盯着山洞口不知不觉就入了神。宋袭荣抱着双臂蹲在地上也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第五十章从庙里回来,二人便坐在树下石凳上,赵元长煮了壶清茶,替庚延一与自己各斟上一杯。茶水清淡犹见杯底,绿叶沉浮几度,遂自舒展,几缕白烟,几缕香味。赵元长端起杯子啜了小口,抬起眼见瞥见庚延一并未动手便也不饮了,放下杯子笑问道:“我煮的茶水莫非入不得公子的眼?”“有些烫,想等凉些了再饮。倒是你,不怕烫了舌头?”赵元长端起庚延一那杯放到唇前吹了吹,又拧起杯盖儿捋了捋,如此反复数遍,才又放回庚延一面前:“现在应该不那般烫嘴了,你试试。”“谢谢。”庚延一端起来浅饮小口,发现确实不烫嘴了,才又是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