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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来扶起她。唐颐泪眼婆娑,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抓住对方的袖子,“都是我不好,成婚以来,手越来越笨拙,连个糕点也做不好了。”白箫煌捧起她受伤的手,“怎么了这是?”贴身丫鬟宝晴朗诵事先打好的草稿,“是大夫人,方才二夫人去承欢居,奴婢只离开一会,夫人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定是大夫人又欺负二夫人。”唐颐哭得梨花带雨,扑到对方怀中,嚅嗫道:“恐怕日后,虞欢再也不能为夫君弹小曲了。”白箫煌怒吼,“那个贱人又伤你,好好的跑去承欢居做什么。”唐颐抽抽涕涕赖在白箫煌的臂弯里,任由夫君为她上药,其间不忘吸几口凉气博同情怜悯。秋暮觉得,唐颐琴棋书画不通,却是个玩阴谋会演戏的是好材料,这种角色最适合拉去宫斗了,至少能混个贵妃当当。嫁给小小一庄之主,太屈才。当白萧煌带着满身的煞气走到承欢居时,虞欢正立在庭院中,盈着枝叶间散下的月光打量腕间的镯子。月光舔~上玉镯,镯上银光一如昨日温润。白箫煌快步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这镯子怎么又在你手里,我说过这不是你的东西。”虞欢极力护着镯子,“这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你不要再从我手中夺走。如今,我只剩下这个了。”“他从来不属于你。”白萧煌用力一扯,竟未夺回,虞欢攥着月镯,指尖力道不肯放松一分,像是再捍卫心尖上的宝贝。那眼神……倔强到令人疼惜……那么眼熟……白箫煌愣了愣。一手缠着纱布的唐颐恰时出现,摆出一脸的惊愕,“原来镯子在jiejie这,怪不得我翻遍了整个灵犀居也寻不见。”白萧煌又恢复一脸冰霜:“原来是你偷的。”虞欢苦笑一声,不再解释,只用力将手腕自对方掌中抽~回。白箫煌见到对方的态度,再一次恍了神。不擅同人纠缠,不擅辩解,倔强,隐忍,莫名的熟悉爬上心头。一旁的唐颐再也压抑不住,成婚后,刚开始白箫煌确实待她极好,但日子稍长,她总觉对方心神恍惚,日常言语间,莫名的心不在焉,暗中又会跑到承欢居偷窥,明明一庄之主,跟做贼似得。她已经得到她的脸了,为何他的心还在那贱人身上,她做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换来的是什么,两人熟视无睹的再她眼皮底下眉来眼去,她满腔恨意的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再顾不得演戏,撕开面具吼道:“镯子是我的,还回来,否则剁了你的手。”虞欢一只手捂上腕间手镯,态度坚决。如她方才所言,她只剩这个镯子了,人,不在他身边,心,她抓不着,一个人的夜太冷了,午夜梦回,靠回忆取暖。日子久了,连回忆都会变淡,有一只承载回忆的镯子在身边,她觉得真一点,暖一点。唐颐见白箫煌竟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一瞬间,她有种不祥之兆,一直被她掌握在手心的命运像是脱离了她预定的轨道。惶恐,愤怒,不甘,各种情绪揉和在一起,致使她她疯魔一般将匕首刺过去。一声惨叫,护着镯子的那双手几乎被扎透,鲜血一汩一汩子的往下流。虞欢痛到站不稳,仍不顾伤口,捂着镯子,咬牙道:“不给。”唐颐像是入了魔一般,红着眼拔出刀子又刺过去。从震惊中方缓过神的白箫煌,一脚将匕首踢飞。是夜,风起。难得不带一丝酒味的白益走出他那栋除了酒还是酒的小院来主持家务事。推开书房的门,见儿子坐在桌边发愣,喊了两声,竟也不应,他走近,一拍桌子,白箫煌才从恍惚中醒过神来。“发什么呆,印象中的你跟个泼猴似得整日吃喝玩乐到处闯祸,何时有了发呆的毛病。”白箫煌垂了垂头,低低唤一声:“爹。”“别,我改叫你爹吧,看看你个混球都做了些什么。唐颐好歹是圣旨赐婚的堂堂相国府千金。身为大夫人的她受你百般冷落,她可曾向相国抱怨过一分,她可曾难为过山庄上下任何一个人,婚后嗓子险些被你毒哑,不但不向娘家告状,还找了借口替你掩护,这份真心你可看在眼里?再说月绣千丝镯本就属山庄第一夫人所有。真心及宠爱给不了她,难道连一只本该属于她的玉镯也要从她身边夺走么?倒是你选的二夫人,仗着你的宠溺竟凶狠地砍了大夫人的手。这就是你爱的人?你是眼瞎还是心盲,我问你,你去看过唐颐没有。”白箫煌不做声。白益甩袖离去,“珍惜眼前人,莫要步了你爹的后尘。”这位除了醉酒还算行事得体的公公带了个名医亲自去探望虞欢,送了一堆的珠宝锦缎后又将儿子的祖宗十八代以及玄孙十八代骂了个遍,才暂时歇了口气。承欢居几乎被珠宝缎子填满,估计这位公公将半个山庄财产都送予大儿媳了。虞欢心里明白,公公如此大费周章恐怕是担心她向老相国告状,唐家人讨上门来,若撕破了脸闹到圣上那,倒霉的是整个山庄。她望着手上缠着的层层纱布,善解人意笑道:“让爹爹费心了,爹爹莫信传闻,这伤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同她人无关。”白益领着一帮子下人走出门时,喃喃着: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媳妇,我那儿子配不上人家啊。夜越发深沉,不觉间,风也大起来。承欢居院里的落叶被卷得漫天飞扬,如垂死枯碟。白萧煌踏夜而来,敲了敲雕花牡丹门,许久,房内没一丝声响。他蹙了会眉,终是推开房门,不请自入。第66章【16】虞欢合眼躺在软枕上,手上缠了十几层的纱布上隐隐渗出血来。白萧煌靠近床榻,沉着嗓子道:“你……你又是何必。”虞欢掀开眼帘,转眸看他,“你来看我,我很意外。”刚刚她确实听到敲门声,方要拉开房门,门外传来熟悉的嗓音,“我知道你没睡。”对着木门呆了一会,她重新趟回床榻。他来了,是替她的心头rou打抱不平来了,还是被白益逼着同她说些软话来了。无论是哪个,她都不想听。白萧煌见到卧在床榻的大夫人,第一次面色有些不自然,视线不动声色飘到琴案旁被夜风吹得飒飒作响的乐谱上。虞欢起身下榻,直直盯着对方的眼睛,“倘若我不是唐颐,你有没有可能会喜欢我。”白萧煌竟一时答不上来,因之前对虞欢的承诺,心里头全盘否定其她女人,可一见到对方,狠心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虞欢微微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我知道之前你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