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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闲眼皮都不抬,吩咐其他人好茶伺候,手里拿着去年的账本利落地打着算盘,拨几下记一笔,直到把老王今日教给他的任务做完了,这才收了东西出来。一走出来,严禾几个就带头热烈鼓掌:“瞧瞧,风流少爷弃暗投明!”“滚滚滚。”秦闲笑骂了一句,还是那副没正经的样子坐下,“一个个闲得慌,生意是做不下去了?”“你训什么?”严禾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我爹骂我的话。”秦闲捡了个苹果咬,枕着手靠在椅子上,道:“说,继续说,我听着。”几人叽里呱啦问起话来,全都以为他另有打算。问到最后发现他居然是认真要来学,这才挨个换上了惊恐的表情,差点把茶杯打翻了。“我说秦少爷。”其中一人道,“我先不好奇你究竟受了什么刺激。你既然有心要插手鸿安钱庄的生意,不如给弟弟行个方便,把前阵子我们布行借贷书给签了,如何?”秦闲悠闲啃着苹果:“要借款啊?行,按规矩把材料交了,排个队,没什么问题就拨。”众人哄堂大笑。布行那人笑得最欢,道:“你还讲不讲兄弟情分了?”秦闲笑:“在商言商,亲兄弟明算账。我可准备闯出事业一雪前耻,你开头塞来一堆烂账,我可不依。到时候我跟谁谈兄弟情分去?”道理自然都懂,那人也不过开个玩笑,倒是试探出秦闲决心来,不免又调侃他一阵。调侃完众人认认真真给他说起生意心得来,还逼他找了个本子一条条记下,说都是吃亏吃出的经验,要他珍惜。说来也是缘分,这些人起初与秦闲相交,图的便是他鸿安钱庄大少爷的身份。要能得来鸿安钱庄的资金周转,做起生意手脚也敢放大些,路子也宽。结果认识以后,生意没谈成,反倒成了好友。秦闲别的不像秦烛,但广交好友这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朋友多了,就算不通过钱庄,他也能从中牵线替他们解决不少生意麻烦。时间一长,感激也好、欣赏也罢,交人交心,就都围着他转了。李力诚年纪小,酒楼生意也不如钱庄复杂,听到后头插不上几句嘴。好容易捡着空隙,他弱弱问了句话,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该不会是为牧青斐做这档子事吧?”屋内一阵死寂。别说,李力诚这话说得有理。严禾与冯明轩皆是在游园会上亲眼见过二人间暧昧互动的,纷纷咽了口口水,道:“不至于吧?你真要学董永牛郎当痴情种?”秦闲拎着苹果芯看:“是,也不是吧。”众人还真不明白了:“什么是不是的,我看你这回是真不对劲。春意阁你不去了,想找你喝杯酒也没有人影,反倒是哪里有牧青斐哪就有你,你这是被山精妖怪附了身吧?你用得着为了一个女人改头换貌么?”秦闲叹口气:“怎么用不着,你们当我跟谁抢人呢?”众人:“……”“这他娘也有道理,别说,人杨情跟牧青斐真挺配的。跟王爷抢人——这么说,大婚那天我给你俩包最大的红包,我敬你是汉子!”众人七嘴八舌说开了。李力诚又弱弱说了一句:“可是,就算你怎么努力,你怎能赢过一个王爷?”秦闲一笑,将那苹果芯丢进篓中,脸上倒是轻松:“这些烦恼事,就交给命吧。我啊,我只管把自己活出个人样来。配不配是青斐说了算,不是我,更不是杨情。”李力诚等人齐齐沉默,眼见着他头顶“情圣”二字闪闪发亮,快把人闪瞎了。“哥们儿没什么好送的,就送你好运吧。”“外送点祝福。”秦闲笑:“行,照单全收,我如今可是什么都缺。”作者有话要说: 秦闲肯定不是一无是处的,毕竟是男主啊。会慢慢拆解他的~钱庄的设定有蛮多私设的哦,没有特别参考某个时期,主要怕牵涉货币相关复杂问题,超过篇幅了。咱们还是重心放在谈恋爱,其他尽量略写,如有不适让我萌混过关吧(^-^)V专栏开了新书预收哦,,现耽强强,收藏一下顺道收藏作者吧,么!☆、相思“你那药铺怎么办?”聊了一阵,冯明轩问道。“药铺?还开着呢?”严禾惊讶,“关了呗,别说你那过家家的生意,就算是京城最大的药铺,一年的盈利恐怕抵不上鸿安钱庄一天的进账。既然你有心要接管鸿安钱庄,也没必要多费心思。”秦闲思忖片刻,道:“确实,我那可怜的小药铺别说盈利了,还赔了一笔。”众人不惊讶,调侃起那开在犄角旮旯的小药铺要是能赚钱,那他们也不必抢黄金地段抢个头破血流了。除了选址偏僻,里里外外再分析分析秦大少爷那药铺,当真一无是处。“唉,我看你就是开着玩的。”秦闲:“你们说的有理。”众人:“当然有理,我们就不信你自己看不明白。”秦闲点点头:“当务之急,看来得先让它盈点利。”众人愣了:“当务之急不是关了它么?”“哪能啊。”秦闲一笑,“以后就得夫妻同心,我可不能扯她后腿当逃兵。”众人笑骂了一阵,数严禾笑得最大声,叹说以他这冲劲早晚能把将军娶进门。秦闲也跟着笑,末了眼神露了少见的沉稳,道:“鸿安钱庄的生意早已四平八稳,我就算浸在里头也击不出水花。我倒想试试,做出番别的成就来……”牧青斐这几日有些忙碌。自打办了游园会后,京城各处递来了几十道折子,开头千篇一律感谢招待,为表谢意相邀她一聚。这当中有为相亲而来的,有为攀关系而来的,当然喜爱她、有心交往的公子小姐亦不在少数。绝大多数折子她都推给了管家,让他斟酌些礼貌的话回绝了。有些则是她早有心想结交的书法大家一类,高高兴兴就接下了。除此外还有父亲的同僚、母亲的闺中密友家,也少不了要走一趟。最主要的是,她想躲一会儿秦闲。她现在只要一听到河边和马车两个词,就能挖个洞钻进去。“青斐,一会儿去董府坐娘的马车吧?”“马车?!”“……是,马车怎么了?我和卞夫人早早……”“河边?!”“……早早约了跟她学苏绣……”卢氏叹了口气,“你怎么魂不守舍的?”牧青斐脸红不已,眼神闪躲:“没什么娘,我们出发吧,别让卞夫人和董小姐久等。”她有好些年头不曾与姑娘们相约赏花、刺绣、抚琴这些风雅事,多是因为常年在外,两年回来一趟呆的时间也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