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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看来,秦闲的表现着实超乎他们预料,可谓当之无愧的黑马。“按目前比试看来,明天的围棋赛他只要赢得了七王爷,他便能赢了。”“想不到,实在想不到。我押过七王爷,押过侯爷,没想到被一个商人夺了先机。”牧青斐与李长空对视,好一阵偷笑。今日总算万事顺利,至于明日的麻烦,便明日再说。他们在马车里交头接耳今天森林里发生的各种有趣的事。牧青斐听到阮流云与顾夕昭的帮助,笑得险些停不下来。等到了山脚下时,马车停了。王府的人将他们拦了下来,道:“牧将军,七王爷有请。”牧青斐狐疑了一阵,到底还是下了马车,走了过去。“上来吧。”“王爷,去哪儿?”“想跟你说些话。”作者有话要说: 前段时间更新不稳定,万更补偿一下~☆、英雄会(四)她套不出话,也不再多问,便跟着上了马车。说好想跟她说些话,一路上杨情始终闭目养神着。待回了城后,马车先到了兵部尚书的府邸,杨情抛下一句“等我”便进去了。出来后,马车又到了另一座府邸,牧青斐又多候了一阵。跑完这两个地方后,两人才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明天的比试,你会希望我赢么?”杨情问。牧青斐:“……王爷就是想问我这个么?”杨情斟茶的手停了下来,轻轻将茶壶放下:“罢了。”他今日有些奇怪,明明无话可说,却偏要留她。上回聘礼的事还没有结论,牧青斐觉得她若是不问,杨情恐怕也并不想说。可若是问了,多半要被念叨几句退聘的事,她索性不好奇了。两人沉默半天,杨情开了口:“暗中跟在秦闲背后的,可是你的人?”他嗓音低沉而平静,似是说着件寻常的捣蛋事。牧青斐手指在杯沿轻轻一划。他果然发现了。“王爷有何指教?”杨情朝她伸了手。牧青斐全身瞬间绷紧,以为杨情有什么后招。那手伸到她眼前,却只是把她面前的碗够了过去。他舀了碗银耳羹给她:“尝尝,不知道你爱吃哪样,但应当不会讨厌甜食。”牧青斐接了过去,可算憋不住了:“王爷,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杨情:“先尝尝吧。”牧青斐推脱不了,只好舀了一口喝。杨情:“味道如何?”牧青斐:“……挺好的。”杨情脸上浮上了淡淡的笑:“走之前与你说上几句话,倒也不错。”牧青斐有些吃惊:“走?王爷要去哪儿?”杨情却没有回她,突兀问道:“青斐觉得,我如何?”什么如何?他又是倒茶又是舀汤,张口说要走,这会儿又问他如何,没一件事能串在一起,杨情这是撞邪了?牧青斐没碰那碗银耳羹了:“青斐与王爷相处时日不长,但受益匪浅。王爷赏罚分明,做事张弛有度,在公,能让青斐仰慕。在私,王爷待人温和有礼,对我诸多照顾……”杨情安静听完,道:“那秦闲呢?”牧青斐愣了下。她这会儿突然想起来在森林中,自己当着杨情的面抱秦闲的事。两坨红晕飘上了她的脸颊。“他……他性格乖张讨巧,吊儿郎当不正经,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着便教人来气!”杨情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桌子,伴着她的话音落下,他也停下了小动作,平静道:“原来我与他相差那么远。”牧青斐没往深处想,道:“王爷方才说要走,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么?”杨情:“要不要紧不知道,不过,是时候离开了。”他抬起嘴角笑了笑:“虽说我有心要拦在你跟他之间,不过,这些日子被摆布利用,我也有些不痛快。就当我最后为你做件事。对了,我还有件事要提醒你一二。”牧青斐不知道该从哪句话插嘴:“王爷请说。”杨情:“西廊不过沼泽泥泞之地,将军既然走了出来,莫再回去了。”牧青斐:“……为何?”杨情:“你这几日,调查得还不够么?”他慢条斯理道:“司马良手握重兵不放,盛煦不安分,为这二人他已经寝食难安,如今他谁也信不过,包括你。你回西廊,大权重握,有朝一日他质疑起来,下一个人头落地的就是你。你这些天四处活动已经引起了他注意,于是他才急匆匆要敲定你我的婚事。”牧青斐捏紧了杯子:“你们跟踪我?”杨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是你在他掌中。”牧青斐:“我行得端走得正,没什么可怕的。”杨情:“他这些日子,先后找了盛煦两次,谈江南水军医药军需一事。与此同时,他还约见了两批商人,一批多少与鸿安钱庄有关,掌管的都是南、北商贸事宜;另一批则伸出了南易国外,有重振边境商贸的野心。你若不信,我这里有份名单。”他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递了过来。杨情口中的“他”还能是谁,再明显不过。牧青斐身上冒了冷汗,将不安藏在心里,抓过纸打开。她认不出全部,但也能认出其中一两位确实是鸿安钱庄的人:“为什么跟踪他?”杨情:“任何一个与你走近的人,都会被查个底朝天。”牧青斐:“皇……他想做什么?”杨情未答,反问道:“我现在再邀你随我回江南,你可会应?”牧青斐不是蠢人,杨情这些话何意,她已明了。淡淡的眉间一闪而过一丝惆怅,很快便藏入了皮rou中,朱唇微启:“王爷见笑。”杨情的视线瞬间锋利,刀割般滑过她的脸,末了将眼闭上,微扬起头,那表情着实难以分辨是怒或是嘲弄:“你做任何决定,且想好后果,多余的,我也帮不了你了。有缘再会。”他起身离开。下了茶楼,上了马车后,他还在马车里坐了许久。“王爷……”“她还在楼上?”“回王爷,牧将军仍未下楼。”“连句‘再会’都要不来,罢了。我也总算知道碰一鼻子灰是何感受。走吧。”“不等了?”“不等了。”牧青斐整夜未眠。最后一场比试为围棋,设在了雁塔。雁塔在西市边上,四周没有明显的防护,显然是个围观的好去处。原本守在宫门口的人听到消息,立刻转移了阵地,来亲眼见证最后的结局。这场比试可有趣多了。雁塔共有六层。这日,除了原先比试的人,各大棋院听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