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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下是水色的素纹裙裾的小姑娘抬脚进来。她那一身打扮清雅素淡,遵着给秦昭守节的礼制,让顾氏想挑错使个下马威也挑不出毛病。“哼,”顾氏冷哼,自打撕破脸皮,对姜媃就再没好脸色,“我等当不起,繁花楼的姜小美人!”分明是秦家人,却成为了繁花楼的扇面美人,最为关键,姜媃还在初选会大放异彩。整个人青州城的人都在笑话秦家,好好的珍珠不供着,美人和画师不紧着自己家,偏生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对付自家人,就没哪家是这样的!姜媃并不在意,她自顾自坐下,抿了口茶水,懒洋洋的说:“有什么事就说,时辰很晚了我该睡觉了。”顾氏让她这态度气的浑身发抖,拐杖指着姜媃,话都说不顺畅了。秦笏坐不住,当即道:“三弟妹,我爹之前是做了一些错事,可是如今他都悔改了,你就放他归家,好歹咱们也是一家人不是?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凡事都好说,你说是不是?”听闻这话,姜媃眸光瞬时就凉了。她闲凉寡情的嗤笑一声:“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顾氏憋忍不住,重重跺了跺拐杖,声色厉下的道:“什么意思你还有不明白的?姜氏,你藏了我儿子还装模作样,你最好赶紧把人给我送回来,不然……”“不然如何?”姜媃接口,抬眸刹那,黑色眼瞳纯然幽深,竟像是深不可测的无波古井。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晚上。第52章叔嫂有别“不然如何?”明灭不定的烛火,猛地爆了个灯花,碎影摇曳,支离破碎。宛如顾氏此时的心情,她抖着握拐杖的手,惊诧而难以置信的道:“姜氏,你大不孝,大不孝!”在大夏,孝道大于天。若是换了原身,只怕就让这话给吓得腿软了,可之于姜媃,她不屑地轻笑了声。“长辈不慈,晚辈何来孝道一说?”她施施然站起身,浑然不掩饰自己的鄙薄。她不管顾氏如何,只对秦笏说:“前几日我都在映月湖参加美人初选会,莫说不曾见过大伯,我甚至根本不知他竟是从府衙大牢里出来了。”她仰起下颌,眼尾的嘲弄更甚:“祖母私房丰厚啊,我和小叔可是差点连饭都吃不上了。”对这等奚落,顾氏脸色青白:“姜氏,你……你……你……”她一连说了三字“你”字,旁的话却是再说不出来了。姜媃拍了拍裙裾,一身云淡风轻:“让祖母和大哥失望了,大伯下落我确实一无所知。”话毕,她不再多费唇舌,旋身离开。“三弟妹……”秦笏伸手喊道,下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姜媃已经走入了夜色之中,纤细的背影模糊直至不见。“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老夫人顾氏气的直喘息,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破旧的风箱。秦笏垂下手,叹息了声:“祖母,兴许三弟妹是真不知……”“不可能!”顾氏一口打断,“她绝对知道老大下落,还有秦五,我那好端端的孙儿,一定是受了这搅事精的蛊惑,被她给引坏了。”秦笏摩挲着扶手,等顾氏骂了一通后,他摇头道:“祖母,时辰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明日我再去打听打听。”顾氏摆手,眼皮耷拉下来,吩咐身边老妈子送秦笏出去。秦笏提着袍摆走在前头,长随紧跟在后面,老妈子送了灯笼出来。三人转出回廊拐角,就见几丈远的地方依稀传来说话的声音。秦笏摆手,示意老妈子熄了灯笼,三人不约而同放轻脚步靠近几分。姜媃在回去的路上遇见秦野,她见秦野表情不善,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忍不住就暖心地笑了。“小叔,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啊?”她明知故问。秦野愣了下,上下打量姜媃,确定她无碍,才沉沉的道:“他们找你做甚?”姜媃笑嘻嘻地蹦跳到他面前:“邀我赏月呢。”少年生气了:“你莫不是也有病?今个有月亮?”诶?姜媃抬头,天黑风高的,黑的不能再黑,哪里有月亮。他一把抓住姜媃手腕,拖着人就走:“回去,我给你找大夫!”姜媃被拽的一个趔趄,左脚绊右脚,整个人就往前栽倒。秦野长臂一揽,及时将人搂抱住。姜媃没好气地捶他一下:“你轻点成不?”秦野皱起眉头,紧紧抿着薄唇,没有吭声。彼时之间靠的极近,姜媃半个身子重量都靠在秦野臂弯里。秦野见她不曾站稳,也就没急着松开。叔嫂两人半点都没觉得哪里不对!姜媃是压根就没放心上,毕竟两人年纪都不大,又是一家人,能有什么忌讳的?边上的流火也没多想,毕竟,五少爷也不是第一次抱少夫人了。可躲在后头的秦笏三人却是吃了一惊,特别那个平素伺候顾氏的老妈子震惊地跳出来吼道:“你们,你们在干什么?”躲不下去了,秦笏跟着走出来。姜媃抓着秦野胸襟,茫然回头。那老妈子白着脸,指着两人:“伤风败俗!”姜媃挑眉:“伤你眼,败你家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妈子被这话一噎:“你们……你们是叔嫂啊!”姜媃借着秦野手站稳了:“自个心思龌蹉也就罢了,别以为别人也和你一样。”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秦笏一眼,招呼上秦野直接走人。秦野凤眸微眯,看着秦笏:“二房我做主!”他撂下这话,跟上姜媃脚步,还怼了她一句:“大晚上不睡觉,理这些闲人干甚?”姜媃好声好气地说了什么,秦野就不吭声了。叔嫂两人渐渐走远,秦笏眼神闪烁,他忽的对那老妈子说:“五弟肯听三弟妹的话,再好不过了。”那老妈子一脸吞了苍蝇般的表情,她眉头紧锁,不知想起什么,表情很难看。秦笏不用人相送:“你回去,我看得见路。”老妈子应了声,见秦笏走出了垂花门,才匆匆折身回了鹤寿苑。不一会,就有守夜的仆从听闻老夫人顾氏的房间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隐约间还有骂声。一直到半夜,这动静才没了。姜媃没将大房和顾氏放心上,可不过半日过去,青州城里就传出了难听的流言。流火眼圈都气红了,她从外头回来,直接到姜媃面前道:“少夫人,您是不晓得,外头人说的有多难听。”姜媃在练字,一边看着,一边捉着毫笔练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