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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站起来,他落到今日这步田地,也是姜媃!是姜媃帮的秦野,害的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贱人!他心绪沸腾,咳出几口血来,感觉周围的人都在嘲弄地看着他窃窃私语。他们一定在说,看哪,那个就是孽种,秦勉玦养了十几年的畜牲,给别人养儿子!还可能会说,出去游学那么多年,结果还比不上一个没进过书院的堂弟,真是废物!“不,不是!”秦昊状若癫狂,他挥手推了朱宇一把,红着眼睛,面容扭曲的叫嚣着,“是秦昭那个早死鬼不如我,是秦野不如我!”朱宇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他勃然大怒,不安地看了看半玄,下起狠手来,给了秦昊一耳光。“你给老子清醒点!”朱宇啐了口唾沫骂道。这一耳光,把秦昊鼻血都打了出来。他捻起袖子一抹,反倒理智清明了几分。秦昊阴森森地看着姜媃,话却是对秦野说的:“好,挑斗,我今日就让你们叔嫂输的一败涂地!”他自峙多年的游学,以及书画上的专研,绝对不比秦野这个半路出家的崽子差!姜媃觉得秦昊不对,那模样似要生啃了她一样。小姑娘不自觉往半玄身后躲了躲,人还躲严实,一边的秦野伸手把她拽出来按身后,并狠狠地瞪了半玄一眼。随后他才无所谓的回应秦昊的话:“想让我输?下辈子重新投胎。”秦昊被这话一激,肺腑剧痛,哗啦的鲜血从口鼻一起涌出来。那模样,真真狼狈。姜媃瞧的直皱眉头,她扯了扯秦野袖子问:“要是哑巴狗万一死在挑斗场上,是不是就直接算你赢了?”半玄无语,这别人还站那吐血呢,什么叫万一死了?他才这样想,余光就见秦昊摇摇欲坠,面如金纸,似乎下一刻当真就要应了姜媃的话,直接暴毙死了!第85章我养着他秦家前院,寻常用来宴饮宾客的宽阔空地上。黑漆长条案几,左右对立,宛如冰火不融。秦野在右,秦昊在左!上首位置,半玄当仁不让,摆了椅子坐上头。他右手边站着给秦野作保的孙央,左手边则是府州分堂长朱宇。孙央皱起眉头,他没见过几幅秦野的画,只在繁花楼开赌卖场的时候,去瞧过几眼。画虽是好画,可到底还年幼,期间又命运多舛,不管是线条还是颜色上,乃至于个人风格上,都还稚嫩着,比不上故去的秦昭,更无论说秦峥了。他有些担心,从前他本是愿意教他的。但秦野同外家关系并不怎么亲近,几年不见一次面的时候都有,他也就作罢了这心思。这回,他听闻校考场上的事,外祖也忧心,他适才走了这一趟。要说目下的秦昊,孙央还了解几分,这人能成为地级画师,虽是占了朱宇这个老师的缘故,但在外游学的几年,确实也是有真本事的。就他知道的,秦昊虽没其他天赋,可在临摹一途上,出奇敏锐,很擅于将别人画中的长处糅杂一起,形成他自己的东西。这样不具备创造力,只是跟风的能力,虽摆到台面上让人有些多为不耻,但到一定程度,也能剑走偏锋,画出一定成就来。所以,在孙央看来,秦野挑斗秦昊,其实不太有优势。半玄瞥了孙央一眼,将他表情尽收眼底。他云淡风轻地嗤笑了声:“就对你表弟这样没信心?”孙央回神,像半玄拱手,恭敬道:“不是说没信心,是秦野到底没入行多久,底子薄了些,要再多给他一些时日,他会像其父一样,大放异彩无惧任何人。”老听人在耳边念叨秦峥秦峥的,这些年半玄都快听出茧子了。他挑眉:“秦野手里有秦峥真迹?”孙央愣了下,不太肯定的说:“应当有。”半玄点了点头,有就好说,改明让这个便宜学生拿来瞅瞅。一直试图插嘴的朱宇,连忙道:“孙画师不用担心,秦昊不成器,比不得秦峥大师儿子,他一定斗不过的。”这话下之意十分耐人寻味,孙央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也是半玄见多了牛鬼蛇神,他斜看过去,慢吞吞说:“什么叫一定斗不过?书画一事,和父辈有甚关系?有天赋是有天赋,勤奋是勤奋,既是正大光明的挑斗,输赢各凭本事。”朱宇表情一僵,接连点头应和:“伯舜公子品行高洁,是草民不堪了。”半玄冷哼:“你是不堪。”朱宇抬手就抽了自己两耳刮子:“公子教训的是,公子教训的是,草民多谢公子的点化。”这样的说法,也够恶心人的。姜媃给半玄和孙央端了瓜果茶水过来,听了这话,差点没将手头托盘砸过去。她给半玄奉上热茶,小声嘀咕道:“指不定老师一走,哪天这小人还能在人前炫耀,说老师指点他了,拿这茬来给自个刷名声。”孙央端着茶盏,膈应地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半玄低笑了声,眉眼生辉,俊逸非常:“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姜媃跟着甜腻腻地笑起来,她非常喜欢和半玄这样的人交往,大家都是聪明人,点一下就懂了,而且看神棍忽悠人那是真长见识。她瞄了眼长场上准备画画的秦野一眼,见他没注意这边,遂小心翼翼往半玄身边挪。“老师,我觉得您说的对,人家还是小姑娘就该吃吃喝喝的玩耍,所以我刚才让人去邀了栖梧jiejie过来一块看斗画。”“咳咳咳!”半仙一口茶水含嘴里,差点没让这话给活活呛死。他连忙撤下茶水,惊诧地看着姜媃。小姑娘低着含笑,羞怯又软糯,还怎么看怎么无辜。“你……”半玄深呼吸,“你好的很!五板子,你小叔没跑了!”姜媃快给这闷Osao给跪了,瓜果也不让他吃了:“当老师的,体罚要不得。”半玄对她冷笑,他信她鬼话?姜媃叹息一声:“老师晚上应当是要巴巴赶回白普寺的,小叔一定能斗赢秦昊那条哑巴狗的,今晚上我就请栖梧jiejie留下来用晚膳,庆祝一下,真是棒!”半玄忽的意兴阑珊起来,他收敛了表情看向场中。姜媃余光瞥着他,见他居然不问了,又吃不准半玄和白栖梧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人都是这德性,还真她好奇死了。场地里,秦昊已经开始作上画了,他表情严肃,沉浸在绘画,不得不说,还真有几分架势。秦野这边没有用砚台研墨,他手边一字摆开的彩墨长条,很独特。姜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