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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价卖那么贵,有什么秘诀?”江谚瞥他一眼:“演驴的演员挺像你。”“……呵呵。”陈景言才干笑一声,扭回头去。——什么世道,谚哥都会讲冷笑话了。下午放学,江谚骑车载着苏倾驶出校园。她干干净净一张脸,这样的打扮,让多数人没意识到她是谁。偶有嗡嗡嘤嘤,马上被远远抛在了身后:“我靠,你看那男生后座是谁?”“……”她回过头,拽他衣角的手有些汗湿:“江谚,我得去银行。”江谚专心骑车,表情很淡:“干什么?”她眼睁睁地看着工行从面前滑过:“把我的银行卡激……”“不许去。”江谚皱眉,“没看见那块不让停车。”她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前面左拐还有一个……”车子嚣张地向右拐去,绕了几个大圈,直挺挺扎进了小区,江谚长腿一支,把自行车停下来。苏倾细眉蹙起,刚要劝他,他已跳下了车,手臂搭在车座上,像是回头困住了她一样。他侧眼睨着她:“我免费收留你,你是不是得谢谢我。”苏倾愣了一下,看着他小声说:“谢谢。”“嗯,不谢。”苏倾就这样让他带回了家里去,临到门口,她有些忐忑,屋里有人——陈阿姨在厨房来往忙碌着,做了一桌子的饭,她都没能去帮忙。江谚扯着她的衣服角将她拽进来,表现得落落大方:“阿姨,我同学来家吃饭。”“知道呢,没看桌上给你们添了菜?”陈阿姨淡然地擦着锅盖,打量苏倾两眼,冲她笑一笑,“去超市买了新拖鞋,穿着试试。”苏倾怔了一下,忙道:“谢谢阿姨。”陈阿姨看着闹钟,蒸蛋出了锅,就到了她接孙子的点。她把袖套摘下来,余光瞥见江谚就一言不发地站在她后面,叹了口气,把他拉到一边。江谚漫不经心地看着她:“您的工资翻倍,她以后可能会常来。”陈阿姨一哂:“瞒我?我看见被褥了,长住?”江谚面色不变,也不言语,手揣在裤子口袋,拿脚尖点着地,这是她头一次在这孩子身上感受到那股刀枪不入的痞气和横气。“这么大的事情,不给你mama说?”“用不着。”他抬起眼,眼底有隐隐的冷意,“她有自己的家庭,您明白?”陈阿姨叹口气,又露出笑容:“那个女孩子,我看着挺乖……”她拍拍江谚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轻说,“做好措施,不好意思买,阿姨帮你买。你们还年轻,千万别做错事。”江谚愕然看她半天,半晌,别过头去:“我心里有数。”玉京秋(十七)走廊里的顶灯温柔地亮着,打了蜡的木地板反映出毛茸茸的白色拖鞋,苏倾怀里抱着英语作业本,抬手准备敲门时,发现江谚房门口贴着半张随手撕下的纸。他的房门关得紧紧的,纸条专程贴得很低,就在她脑门上方,纸上的字很大,笔迹桀骜:“讲题可以,客厅。十点前不许找我。”苏倾笑了笑,轻手轻脚地走回去了。门里,键盘声密集地响着,不见丝毫滞涩,江谚敲下文档的最后一个字,滚轮划上去,对着文档检查了一遍,无声地接起了电话。“小江,你有事找我?”那边的人显见地很忙,一边说话一边大口嚼着盒饭,背景是职工食堂的嘈杂。“汪叔叔,我知道你们最近在查晚乡的事情。我想补充一份报告。”他的语气缓了缓:“可能涉及故意杀人,和猥亵幼女。”对面的人停止了咀嚼,似乎非常惊讶:“你要……干什么?”“我要提交一份报告,关于故意杀人和猥亵幼女,还有原晚乡市市委书记董健的个人**问题……”“停停停。”汪叔叔默了一下,语气变得低沉严肃,“江谚,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今年高二了吧?学生的任务是什么?平时跟你没大没小,不意味着你可以随便掺和大人的事情,知道吗?”“我手上有材料。”江谚脸上波澜不惊,把电话换了个边,执拗地继续下去。苏倾这些年来借助阚天搜集的证据,不把他送进监狱,也够他喝一壶。电话那端默了好长时间,压低了声音:“江谚,你知道晚乡这里的水很深。如果你真的发现什么问题,应该跟你父母说,你们沟通起来会更安全,更方便……”“不乐意告诉他们。”江谚骤然打断,声音带了一点近乎寒冷的漠然,“这份文档我提交给您,您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喂……”鼠标哒哒点了两下,加密的文档已经传输出去,他把密码以即时消息发给对方,锁上了手机。一只飞蛾在灯下晃来晃去,翅膀生出无数道虚影,江谚靠在椅背上,拿手一赶,心中有些负气。他丝毫不怀疑江慎和周向萍的专业程度。如果不是因为二人在事业上优秀和专注得难分伯仲,也不会拖到老大不小才匆匆和自己的搭档结合,又匆匆发觉不合适离婚。是因为这份档案里有苏倾的**。江慎和周向萍为公职人员不会歧视任何一个受害者,他只是自私地害怕着,害怕他们为人父母的偏见。他推开门走到客厅,打开冰箱,熟练地取了一瓶冰可乐。客厅里灯暗着,他余光瞥见厨房里一团亮光,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田螺姑娘背后系着围裙带子,双手灵巧地在泡沫中起伏。推拉门让他“哗”地拉开,苏倾一惊,塑胶手套上的泡沫溅进眼睛里,她一下子眯起了眼睛。“谁让你洗碗了?”她通红的眼睛闭着,茫然中感觉胳膊让他攥着,他没好气地把两只塑胶手套拽下来,扔在池子边:“你高几了苏倾?不写作业在这儿洗碗?”江谚拧开龙头洗手,动作迅速而粗暴,心里还是气不过,洗净之后照着她的脸甩了把水,苏倾拿手背弱弱地挡了一下,抿了下唇。江谚拽着她衣服角把她拎出去,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