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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一点,她总想画完了再睡。凌晨一点,桃山手上的笔都握不稳,头一歪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十一月初,入夜很凉,桃山睡梦间感觉到了冷。迷糊间她自己好像醒了过来,上了二楼推开房间门。房间很温暖,她下意识地寻着热烘烘的地方走过去,然后乖乖巧巧地脱了鞋子爬上床,把自己卷成一团窝进被子里。戚渊就这样被惊醒了。他正在梦魇,梦里的女人脸很模糊,一直在质问他为什么不救她。那声音如此凄厉,尖锐得像要挠破他的耳廓。他便一直无措地往后退,退到墙角,四面八方的阴风朝他压来,密密地交错着不让他离开一分一毫。他想大口呼吸,困顿于苦厄却无法自救。直到有人似乎在外边挠了他一下,他由此恍然惊醒。生病让他睡得比平时更加昏沉,呼吸是热的,身体也是热的,可他却觉得很冷很冷。如果不是因为这小家伙一直往他怀里拱,他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清醒。戚渊脑子空白,抬手下意识地推了一下怀里人的肩膀。“桃山?”他闻到她的味道,于是开口低声叫她。怀里的女孩子侧睡着,一只手攥成拳头抵在了嘴边。她闭着眼,一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因为寒冷微微苍白着,她甚至连头发都还没放,束着丸子头扎着一个白珍珠发圈。大概是做了什么美梦,她睡梦间竟然还能翘着嘴角微笑。安静、乖巧,她的气息是软的、热的、轻巧还很甜。她没说一句话,没做一个动作,戚渊这一瞬间就这样轻易地被蛊惑。他喜欢的女孩子完全不设防地睡在他怀里。在噩梦之间,这个场景此刻虚幻得像施舍给他交替喘息的美梦,他控制不住自己朝她靠近,一直近到鼻息相错。她的味道真的很甜,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樱花香味。下一刻,这个甜女孩翻了个身,把戚渊身上的被子无情地卷走了一大半,她背对着他睡得却更加安稳。冷意骤然侵袭,戚渊被冷清醒了。他几乎是在清醒的同一瞬间翻身下了床,连鞋子都没穿。他就这样光着脚站在毛毯上微微喘着气,用着一种百思不得其解的眼神看着床上的女孩子,想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爬到自己床上的。她睡得很沉很沉,气息平稳悠长。这个女孩子睡着他的床、盖着他的被子,还整个身体背对着他蜷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乱糟糟的丸子头张牙舞爪地翘在外面。戚渊沉默了片刻,然后绕床走了半圈,面对着床上的女孩子半蹲下身体,凝目注视她。她的睫毛又长又卷,白皙的手指乖巧地搭在黑色的被子上。黑暗太容易让人滋生不切实际的幻想与隐秘的渴望,戚渊的眼神不自觉地陷进白与黑交错对比中。时针和分针滴答滴答地转动,他在女孩的床边蹲到腿麻,身体冷得都快要失去知觉,却依然舍不得挪动一步。他都看痴了。许久,他才低头,像露珠亲吻叶尖,他的气息轻轻擦过她的指尖。“哎,”戚渊微不可闻地念了一句,“你怎么这样啊。”那语气宠到了极致,温柔得不可思议。他用指尖很轻很轻地戳了一下她温软的脸颊,“我怎么睡啊,你这个小朋友,好不讲道理。”床下铺了厚厚的毛毯,戚渊看了很久,才起身在衣柜里找了一件大外套,和衣在毯子上靠床坐着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桃山皱皱眉头,皱着小脸从睡梦里醒来。她似乎有点认床,一晚上睡得不□□稳。桃山迷糊地想着。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太对劲,她不是直接趴在木桌上睡着的吗?桃山一下子就把眼睛瞪圆了,她从床上弹坐起来,拥着被子环看了一圈,有些懵圈地发现这真的不是自己睡的那间房——那间房上下床,上床是罗丽,下床是她。可是这间房的装饰也很熟悉。桃山看得心里头一跳,一低头,果然在床脚下看见了和衣睡着的戚渊。这一瞬间,桃山有万千思绪像万马奔腾那般从她心间呼啸而过。她有一点点想哭,她想不出这辈子还有哪件事会比现在这个更尴尬、更没有礼貌的了。她怎么会跑到山神床上来睡觉的?这实在太匪夷所思。戚渊睡得不好,他似乎感觉到有动静,微微皱了眉头。遮光帘没有拉全,露了一点小缝隙,清晨的光从这里微微透进,桃山看见戚渊微微泛着潮红的脸和苍白的唇色吓了一跳。这一下,所有纠结的情绪被清了个干净,她连忙下床去探戚渊的额头。烫,比之前的还要烫。他眼角一片红得越发明显,脸色很苍白,嘴角燥皮,脸颊上泛着病态的潮红。这会儿桃山是真的真的想哭了。她好过分啊,让一个病人在十一月的天睡地上,连被子都没得盖。她憋着哭腔尝试叫醒戚渊:“山神,山神?”他只皱眉头,却不见醒。“山神?哥哥、哥哥?”桃山连叫了几次他都没应,她真的很慌。她隐隐约约察觉山神身体似乎一向不太好,担心山神这次真的会烧糊涂过去。她在戚渊床头柜上摸出手机,用戚渊的指纹解了锁,找到林瑞的电话准备打电话给他。这个动作终于折腾醒了戚渊,他微微睁开眼,“别打。”他探手过去把桃山手里的手机按掉,然后第一句话是调侃她的,“你这一打,大家就该围观你为什么晚上睡我这里这件事了。”桃山见他醒,没忍住就掉了眼泪。都说美人垂泪惹人心疼,更何况这美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戚渊立刻抬手给她擦眼泪,他的嗓子哑透了,“哭什么?”桃山愧疚又焦急:“我叫了你、你好久。”桃山说话慢,他看得懂唇语,于是指了指耳朵:“没戴助听器,听不见。我没事。”听见这个回答桃山那一刹那说不清楚自己是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好想大哭,但是又觉得丢脸,于是把头抵在他肩膀上小小声地抽噎。——如果,因为她的原因,戚渊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戚渊没敢动,连抱抱她都不敢,只沉默了会,而后小心翼翼地说:“助听器在抽屉里,先不哭,你给我拿来?”桃山立刻转身把助听器给他拿了过来。戚渊一边戴一边语气松快地说:“你昨晚竟然梦游,你知不知道?”“不知道。”“也是,梦游的人怎么会知道自己梦游。”戚渊笑了笑,他脸色白,眉眼淡且冷,这一笑却有病美人的味道,“你别哭了,和你没关系,是我昨晚没老实吃药,今天认真补回去就好了。”愧疚依然排山倒海般地把她淹没,她带着很细微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