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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约猜到许知瑜如何想,却不知道这个程度会有这么深,深得她动了心性,发了大病。知瑜,他的知瑜是他惦记了几十年,甚至快一百年的人,他怀疑自己一次次地重新来过,就是为了一次次找到如何得到她的方式。可她是人,也有心。此番如此刺痛她的心,是苏华风计划内的事,可是此时,他忽然也有些后悔了。苏华风在房中踱步,他看着外头的天色,叫下人来问,才知道现在才子时,他还以为已经快到第二日天明之际。可离暗卫同他通报的时候只过了两个时辰,他心里却越来越难忍,甚至每过一刻,都像一把刀在他心间一下一下地磨着。发了大病。她现在怎么样了?病况如何?那大夫医术信得过么?吃下药了?药可见效了?苏华风长叹口气,挥手把浩初叫来,配备马车。刚到许府的时候,便看到许府外灯火通明,尤嬷嬷站在那里扶着一个老大夫说话。苏华风停在一侧,隐在黑暗里。他翻过了墙,找到了许知瑜的屋子,屋内隐约听得到侍女抽泣的声音,他呆站在暗处,听着侍女哭着让许知瑜吃药。过了一会儿,只听到一声微弱的应声,随后那个柔和的声音慢慢的,说:“别哭了,这不是转季么?往年转季的时候,我也常生病。”苏华风捏住了拳头。房内,许知瑜咽下了苦涩的药汁,她精神不济,却坚持扯出一个微笑,说:“没什么值得哭的,这一切……”她移开了眼睛,看着床上垂下来的帷幔,接下来那句话吞进了肚子里——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不知道闹腾了多久,许府内渐渐安静了下去。苏华风松开了手,窗沿上留下了深深的指印,他用了毕生最大的力气,才忍住了越过窗户去看她的心情。第46章第二日,天蒙蒙亮时,一名游医敲响了许府的大门,说是能治紫芙遗留的祸根,尤嬷嬷本也不敢信,但是许知瑜的身体由不得他们犹豫,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把游医请进来,看看到底如何。谁知这游医居然是高手,许知瑜只吃了他开的几副汤药,整个人气色好了起来,夜里也能睡得安稳,不再梦呓。尤嬷嬷与净月感恩戴德,拿出了许府所剩无多的钱财要犒谢,游医却摆摆手,只说自己意不在财,嘱托了几句叫许知瑜安心养病后,便一如来的时候离去,神秘莫测。“姐儿命好,定是上天保佑。”尤嬷嬷紧紧握着许知瑜的手,说,“这个关头,能遇上这样好的医师,是我们许府的福气。”许知瑜来来去去吃了那么多药,寻常人闻起来、吃起来只知道苦的药,她却已经能分辨出自己所吃的药有何不同。而这近来吃的药,与赵老大夫开的,并无差。许知瑜知道,这并不是自己命好不好,而算是苏华风的照拂,就是不知道他这种照拂,是不是只是看她可怜而顺手所为,还是……接下来的她不敢想。她到底还是没把真相告诉她们,只低声问:“可有给医师什么报偿?”“医师不肯收,只是嘱咐姐儿……”净月话快,说到这才觉得不对,许知瑜示意她继续说,她才磕磕绊绊说:“嘱咐姐儿,不可再忧思过度,因情伤身。”八个字,把许知瑜的内心剥得明明白白,她一愣,久久,长叹一口气。却看那位游医,乘着马车七拐八弯到了燕王府门口,下来后,由着下人直接领去了书房,苏华风正坐着看谍报,心思却明显不在纸上,一看游医进门来,便连忙站起来。他不复往日的平静,紧跟着问:“如何?”这个游医并不是游医,而是赵老大夫的弟子,深得老大夫的医术,这番乔装打扮去看病,也是受师父委托,他把许知瑜的近况说明白了。苏华风听到“无生命危险”时,脸上的神情终于有所松懈,只是眉头仍微微蹙着。送走游医,苏华风站在窗前眺望远处,浩初实在不忍,道:“大人且去歇息一会儿吧,这好多天了,没见您睡个好觉。”苏华风轻轻动了动嘴角:“她不好过,我怎么忍心自己好过。”这句话太轻,以至于浩初还以为是风捎来的。她明明不该如此痛苦,都是因为他。苏华风紧紧抿着嘴唇,蹙着的眉头似乎已成习惯,叫俊逸的眉目间总带着一丝忧虑。浩初把手上的密报呈上去,苏华风漫不经心地拆开,只是看了开头无多久,便明白了,四皇子快有所动作了。纸是包不住火的,身世本不是他愿意选的。经历了几次,这个时候四皇子也该把他视为眼中钉,那么他的预判就错不了了。春华已至,是时候把安插好的事一一布下去了。再过一月有余,许知瑜的身体大好,清明时节也到了。这是自许仲延去世后第一个清明,祭拜的用品一应到位,一大清早,由许知瑜带着三两仆从去祭拜。一路上,尤嬷嬷心里颇有微词,总觉得以许知瑜的身体,还是别乱跑为好,却也明白除了许知瑜,许府已经没人能去祭拜了。许仲延的坟墓在比坪山,这里风水好,多葬了些京里的富庶人家,甚至还有侯爵显贵已经把身后事落在了这里。许家的前人也都葬在这,本来许府遭此劫难,许仲延不一定能在这葬着,也是皇帝恩准,才得以维持体面。比坪山虽说是山,却不高,一条小石路修到了山顶,两边各自分岔出许多路,富庶人家在此设了小驿点,外面挂着写着姓氏的幡旗,和着风轻轻摇着。路上有些冷清,山下停的马车数得过来。按说今日祭祖不该如此冷清,然则皇宫以踏青的名号办了场清明踏青宴,因此各家祭祖的时间都推到了下午。尤嬷嬷念叨着:“这不是遭罪么,到了下午,日头渐起,人又多,就知道麻烦了。”净月笑说:“这不是挺好的?我们过来的时候,清静着。”春风一过,枝上柳绵吹又少,在前头,柳絮纷纷,越往里头走,树就越绿,或伴着两三声鸟鸣,一派宁静。许知瑜深深吸了口气,也无怪乎都说清明是踏青的时节了。许家的坟地还算好找,尤嬷嬷领着路,不多久就找到了路口,再往里走,就是许仲延和妻子的墓碑。许知瑜跪坐下来,拿出了染料,重新替墓碑上的花草如意上色。许仲延墓碑上的颜色仍很新,而许知瑜母亲墓碑上的颜色已经褪得差不多了。林子发出沙沙的声音,日头更盛,许知瑜擦了擦额角沁出的汗珠,眯着眼睛专心致志地描画着,而后,又除草、摆出贡品,点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