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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聪明的崽?是她是她就是她!梁宵微微张口,欲言又止。“身边的男孩子都勾不起兴趣,所以我只能喜欢虚拟人物啦。”颜绮薇说着笑了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男生们要么太油腻,要么太闹腾,大多数还不解风情。如果非要在认识的人里选一个最喜欢的,当然还是你呀!我们家梁宵懂事有礼貌、温柔又好看,还聪明得不得了,谁都比不上。”那些孩子气的阴郁与卑怯被最后这段话吞噬得一干二净,压在心口的石头陡然滚落,随之而来的是气势汹汹的山洪。心脏猛烈地开始跳动,少年垂下视线,黑发间露出的耳根被薄暮染上一层暗红。几欲滴血。“我……”他的声音融进风里,音量越来越小,“我没有那么好。”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自卑土气、阴沉寡言、与大都市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甚至于身上布满了狰狞可怖的伤疤,梁宵不敢让她知道,那一定会吓到她。更何况他是有病的。“才不是。”颜绮薇壮着胆子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在少年盛着昏黄街灯的眸子里望见自己的影子。她很认真地告诉梁宵,“你真的很棒很棒,没有什么好妄自菲薄的地方。我、家里人、还有现在及未来将认识的所有朋友,我们都非常非常喜欢你。”尤其是她。他是她的英雄。万物在那一瞬间消却了声息,一缕清泉涌向他干涸已久的心底。一阵风吹过来,扬起眼前姑娘耳畔的发丝。梁宵如释重负地笑了。“不好意思,我们可能要打扰二位一下。”一声吊儿郎当的嗤笑划破黑夜,颜绮薇应声转头,看见不远处站着的三个陌生青年。他们清一色是二十多岁的青年,身形瘦削,戴着口罩,穿着时下流行的潮牌外衣,其中一人将长袖挽起,露出手臂上醒目的骷髅纹身。中间那人懒懒开口:“我们可是等了你们俩很久,放学都这么磨蹭,现在的小孩儿都怎么想的?”来者不善。颜绮薇做出戒备姿态,微微拧眉:“叶曼让你们来的?”“什么叶曼?不认识。”青年笑了,“我们只想要你的手机,交出来就保你们没事。”果然是叶曼找来的人。这三人一看就是闲散社会青年,现在附近人烟稀少,在口罩遮掩下,她与梁宵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身份,无论犯下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一跑了之就好。帝都这么大,很难找到他们头上。到时候叶曼再矢口否认,声称自己对一切一无所知,水到渠成,成功脱身。她真是没想到,那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能想出这么心思深沉的手段。颜绮薇思索片刻,很没出息地说出了影视剧里炮灰的经典台词:“她给你多少钱,我出三倍。”其中一人很不屑地提高音调:“钱钱钱,你还真以为什么事情都能靠钱来搞定?长点心吧大小姐!把手机乖乖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另外一个附和:“就是!我们之间的感情是钱买不来的!”明明你们才是正在做坏事的那一方好吗!为什么会这么大义凛然啊喂!正反两派的角色互换了好吗!“虽然你们一定不信,”颜绮薇暗自腹诽,苦笑一声,“但我的手机被班主任缴了,现在在办公室里。”这个极度巧合的理由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中间那位被气笑了:“骗鬼呢,你还嘴硬是吧。”他说完就径直冲过来,颜绮薇身体一顿,看见梁宵迅速挡在自己身前。他的声音前所未有地冷,满含着怒气:“别碰她。”“英雄救美?看看你救不救得了!”青年戏谑一笑,猛地抬手,拳头狠狠砸在他侧脸,巨大的力道让梁宵整个身子向左一倒。“梁宵!”颜绮薇整个心脏都因为这一拳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她伸手试图将他扶住,手掌却被沉默的少年决然推开。当梁宵重新站直身子,颜绮薇瞥见他猩红的瞳孔,血丝如同遍布的蛛丝,看得她内心一悸。他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冰冷,藏匿着令人畏惧的疯狂与杀意,犹如失去理智的、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不对劲。梁宵的表情……太奇怪了。疼痛,创伤,应激性反应。这些词语七零八落地拼拼凑凑,让颜绮薇不由得背后一寒。他一定是病发了,可症状与之前截然不同。一声哀嚎撕裂沉寂。阴戾的少年仿佛一匹孤狼,拳头毫不留情地砸在青年脸上,以狠辣的、张狂的、迅猛的动作。梁宵几近失控,混沌的眼眸里黯淡无光,这是应激障碍的反应性兴奋状态,直接导致躁狂并发。染着黄头发的青年不确定地说了声:“哥,这学生好像……不太正常。”正常人怎么会露出这样凶戾得近乎没有其他意识的表情,活像个不要命的疯子。“梁——”颜绮薇本想上前拉住他,心口却不合时宜地猛地一疼。熟悉的撕裂感逐渐侵蚀意识,她知道自己又到了回去的时候。可面对这样的状况,她怎么能回去啊。背对着她的少年自然不会看见身后姑娘陡然惨白的脸色,梁宵沉着脸提起青年衣领,落下一拳,又一拳。另外两人眼看情况不对劲,都赶紧冲上前试图制服他。他们毕竟只是没见过大阵仗的小混混,奈何梁宵骨子里透着股杀气,下手毫无顾忌,一时间居然难以将他俩死死压制。颜绮薇捂着胸口深呼吸,稳住即将崩溃的意识。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远处,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四处张望,似乎正在寻找什么人。她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哽咽着扯开嗓子喊:“陈叔,我们在这里!您救救梁宵吧!”作者有话要说: 出现了!我醋我自己!明天有榜单,更新大概在晚上十一点(?°з°)-?比心!第21章灵魂颜绮薇睁开眼时,心口仿佛还残留着那股剧痛,像锋利的刀片用力一划。她不再置身于黄昏时分的校园,而是躺在一张温暖大床上,方才的惊惶与恐惧尚未褪去,一颗心脏砰砰直跳。去办公室前,梁宵曾告诉过陈叔老师有事找,他们会比平时晚些出来。作为接送兄妹俩来回学校的司机,他一定是因为等候时间太长、加之无法取得联系而心生疑惑,才选择了亲自来学校里找他们。她的心里仿佛燃了团火,整个人都难免感到焦灼不安。梁宵怎么样了?他的病为什么出现了从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