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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酷热一扫而尽。薄荷草当然没这么大的奇效,只是孙刚第一次尝这东西,新奇震惊下,将这东西神化了而已。孙刚这人厚道,得了好东西也不独享,而是分给些同样有中暑症状的新兵,一连几个人试过后,暑气也消了不少,引来了送新兵入营的军士。还是先前那军士,看来也不是普通的低等士兵,他看了看手中的薄荷叶,这除了稍微绿了点之外,和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没什么不同,抬眼向锦荣问道,“这野草能治病?”若非亲眼见同伴吃了几片后,脸色好了很多还能说话了,他也不敢轻易相信。锦荣点了点头,见引起了重视后也不敷衍,“这不是野草,这叫薄荷叶,可以做药用,也可以直接食用,清热解毒。”“看不出,你还会点医术。”那军士看锦荣的神色一下子就不同了,寻常药铺的学徒没个十年,也难学到什么皮毛,除非是拜了师傅的。“小兄弟,那你之前咋晕过去的?”孙刚直愣愣地问道,未等锦荣解释,他就一拍脑门,“也对,你都晕过去了。”那军士听了也乐呵,只当作之前锦荣是医者不自医。笑过后,那军士又神色一肃,既然宋锦荣认识这些医理,希望能多采点这样的草药。锦荣虽认识寻常草药,但人单力薄,身体又才刚刚好,好在孙刚找了几个人来帮忙。在锦荣的指点下,孙刚和其他人又摘了些薄荷叶,扛板归,车前草,鬼针草,海金沙,蒌蒿,蒲公英。这些都是在山野间遍地,又有清热解毒功效的草药。只是有些可以直接实用,有些适合煮水服用。护送行军的将士也很配合,在休息时帮忙支锅子,烧水煮开。也不奇怪他们这么热情,有好些个途中腹泻中暑的将士在喝过这些草药煮的水后,明显好了许多。尽管锦荣只是开口说了几句话,什么活也没干,但待遇一下子就不同了。比如日常的干粮,之前说是按人头分,但像宋锦荣这般手不提肩不能扛的瘦弱小子,能给一块糠饼就不错了。锦荣醒来后,怀里还揣着没吃完的半块饼子,她咬了一口,非常艰难地才咽下去。而现在,没等锦荣想着去挖几块山药根茎吃,就有军士送来蒸饼,同样是饼,差距可大多了,更不用说其他同行的如同孙刚这些人送的吃的。也没人有任何异议,因为都清楚有宋锦荣在队伍中的重要性,军中受伤的将士多,大夫稀缺,忙都忙不过了,更不用说给他们这些负责征召士兵入伍,顺带护送粮草的配给大夫了,一般路上什么病痛暑气,也只能苦捱着。难得有个小大夫,虽说看着年纪小不经事,但本事是真的。每种草药都能说出道道来,什么防暑气的,什么止腹泻,头晕目眩,随便在山野间采点东西都能治。说的容易,但过惯苦日子和行伍生活的将士,就知道这点平易能懂的话,有多么珍贵。何况锦荣还没有藏着掖着,有人请教,她也耐心指点如何辨认,如何治病。对锦荣来说,这的确很轻松,当然应得的好处,她也收下了,分到坐在牛车上的轻松活计,帮忙照看一些累倒的新兵或将士。作者有话要说: 锦绣良缘番外还没想好先开启新副本吧取名字越来越难了第191章赶了近一个月的路,宋锦荣所在的这批征召新兵终于到达了西南大营所在的平沙,这还是没怎么休息的,几乎日夜兼程的结果,在有感于路途艰难的同时,锦荣也猜测到了战事的紧迫,记忆中的大启朝虽贵为泱泱大朝,但早已无前两朝的兴盛繁华,兼之作为邻国的大狄也多年如一日的彪悍强硬。大启和大狄几朝来都有摩擦,似乎是从开国时就有了,那时的开国太.祖皇帝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态度大肆屠戮外族,连老幼也不放过,最后在西征路上去世。可惜后辈子孙不怎么样,别说继承祖志了,也给了外族喘息的机会,随后联合起来建立了大狄,足以和大启抗衡。听说过去两三百年了,大狄那边汉化也很严重,除了依旧逐水而居游牧民族的习性之外,语言和生活与大启这边没有太大的差别。至于征战,应该是上层阶级博弈的结果,所知的信息不多,锦荣也无法判定这场战役的结果输赢。相比起来,她更担心自己的小命。这副小身板,别说上战场了,就连扛□□都有问题,当然,锦荣相信带她的总兵只要不傻,都不会让她扛枪,而是命令她冲到前面当炮灰。好像当逃兵啊,锦荣一瞬间脑海里冒出了这个念头,但想到记忆里宋家的几个孤儿寡母,大启军律极严,一旦哪家出了逃兵,其眷属都是要以叛国罪斩首的。锦荣抿了抿嘴,对记忆中的宋家人,她还是有点感情的。既然当不成逃兵,那就得想办法在战场上活下去了。到了西南大营后,新兵的第一件事,就登记入册,既是避免出现逃兵,也是防止混入敌兵jian细。“宋锦荣,十四岁,丰州安平县人士……”大多新兵是直接摁手印,当作是记上了,锦荣看了一眼那被捏的都快看不出什么颜色的红砂,心底浮现微妙的嫌弃之意。看到旁边还备了几只细毫毛笔,也不是没人用,便取了一支,在登记簿上写了名字,“字写得倒端正,读过几年书?”那门口坐在案桌后的主簿瞄了一眼那秀丽又不失大气的字迹,虽不知是什么字体,但在这军营里称得上是好字了。锦荣依着记忆,稍微措辞道,“读过三年。”主簿微微颔首,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就登记下一个了。锦荣也不在意,跟着前面登入名册的新兵走了。等到领了军衣和军牌,却没有说分配到哪个兵营,锦荣正想多问两句,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前在来军营路上还算有两分交情的那个军士指示道,“你不和他们一起。”“跟我来。”那军士说完就走,也不给锦荣反应的机会,锦荣皱了皱眉,还是跟了上去。跟着那军士入了一处黄色的营帐,里面有个身着盔甲,系着红色军袍的男子,左边眉眼处还有一道刀疤,却也不失去凛冽威严,看着品级就不大低。领着锦荣的军士朝他恭敬行军礼,“程将军。”程将军上下打量了锦荣一眼,眼里充满质疑,“沈淮,你说的就是他?”沈淮道,“末将不敢有所欺瞒。”程将军又看向锦荣,问道,“小关的肚子病是你治好的。”锦荣想起他说的是谁了,在路上有个军士误喝了江边的水,之后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