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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就是当年她送给秦雪歌的那个!没想到,他竟然把这样东西留到了现在。“奶奶?”流火见季念然突然停下了脚步,也有些不解。她环视了书房一周,也没发现什么不妥的事物。当然,她也早就忘记了当年季念然带着丫鬟们做的送给秦雪歌的那个书袋子——她毕竟不擅长于女红,当年也并没有参与制作。季念然的注意力还停留在那个书袋子上,半晌才挪开目光,遮掩着走到多宝阁旁。“这屋子……”她又不自觉地去看那老旧的书袋子,神色间都染上了几缕狼狈。看得出来,这间屋子的主人很珍惜这样东西,也常用过一段时间,边角处已经磨起了一些毛边,却又舍不得就这样丢弃、或是把它收进箱笼,再不得见天日。难道,他们想带自己过来看的就是这样东西?没想到,他这般重视自己送给他的东西。季念然挥手示意丫鬟们暂且退出屋外,只留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空间之中。她坐在桌后的红木圈椅上——一扭头就能看到那屏风上挂着的事物,像是在时时刻刻提醒坐在这里的书房主人:曾经有人送过你这样一件东西。不知何时,她的脸上绽开一个心满意足地笑,起身伸了个懒腰,也不多看布置成卧房的暖阁,或是多宝阁上的珍宝,懒洋洋地踱出了屋子***下午到了快该请安的时辰,正院还没有丫鬟过来,季念然就带着萑苇去了正院——流火和授衣两个,到了下午反倒更忙。况且季念然也总想着,要把下面的丫鬟也锻炼起来,等日子长了,她怕是要有更多的事安排她们去做。将军府的主子们少见的在下午时分聚集到正院,老将军自然不在,老夫人独自一人坐在榻上,手中端着个青花盖碗,像是有事要说。果然,老夫人呷了口茶水,缓缓开口,“今天叫你们来,是为了商量一件事……”说的却是宗房老族长要过七十大寿的事,让秦夫人和两个孙媳妇都准备一份体面礼物,还特意嘱咐不要送得太过奢华了,抢了宗房两位太太的风头。其实在季念然看来,这事根本不用特意在下午把大家叫到一起说。但是晨昏定省原本就是正事,平日里能省就省,那是长辈体贴小辈。身为小辈,却不能主动提出疑义来。让她略微暴躁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秦雪玲。小姑娘又戴上了那副面具,但却时不时地私有深意地盯季念然一眼,搞得季念然不胜其烦。她甚至想要不要主动和祁氏做出妯娌情深的样子来,好好气一气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但是下一刻,她又克制住了这股冲动,脸上挂起了运营式的微笑。老夫人说完了正事,场面就变得安静下来。祁氏又寻了几件家务事请教了一下两位长辈——不过是些小事,就算明天一早再拿出来说,或是祁氏自己私下料理了,在季念然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妥,现在提出来,也不过是为了不冷场罢了。只是这些话,终究也有说完的时候。大家相对着喝了一杯茶,老夫人也觉得有些没意思,就挥挥手让大家散了,秦夫人又带着小辈们起身出了正院。黄昏的天气倒是比早上凉快一些,秦夫人带着秦雪玲去往后院的方向,又说有事叫走了祁氏,倒把季念然一个人落了单。季念然也不在意,目送她们远去,才带着萑苇慢慢向江雪院的方向踱去。只是回到自己院子里之后,一个人坐在炕上,情绪反而低落下来。这还是成亲之后,秦雪歌第一次没有同季念然一起用晚饭。一个人用早饭、午饭的时候都不觉得什么,但是一点起蜡烛,还是只有自己一人,季念然就忍不住感到一点寂寞。其实也不过不到二十天的时间,自己竟然就已经被宠出了新的坏毛病。她有些没心思吃饭,又怕丫鬟们看出她的心思在背后笑她——虽说从小一道长大,可以说比同父的姐妹还要更亲密些,但是到底主仆有别,她也很怕被流火、授衣她们给看低了。好歹吃下多半碗饭,就放下碗,让丫鬟们收拾了桌上的饭菜,随手拿了本书,摊开做出看书的样子来,在灯下出神。曾经的过往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最终留下的影子,还是那日伸出双手接过那个书袋子的秦雪歌。☆、第68章秦雪歌直到二更才回来,一进门,季念然就下地迎了上去,“回来啦,吃过晚饭了没?”“在太子那边胡乱吃了一点。”秦雪歌热得满头是汗,他脱下外衣,递到季念然手里,又漫不经心地道:“最近皇上交了个差事给太子,我也要跟着忙,往后几天恐怕都不能按时回来吃晚饭了。我若回来晚了,你就自己先吃,不用等我了。”季念然自然而然地结果秦雪歌的外衣,体贴地问:“怕是也没吃好吧,我让人再去给你下一碗面来?”见秦雪歌点头,季念然嫣然一笑,叫来丫鬟把事情吩咐下去,又和秦雪歌对坐到炕上。这些天的相处,两人之间也培养出了些默契,秦雪歌不大习惯他在屋里的时候周围有丫鬟盯着,季念然就自己接手了某些小事。此时,她就一边收拾炕桌上的茶盏,一边随口问道:“什么要紧差事至于忙成这样?”她不过是习惯性八卦一句,本也没指望能得到答案,见秦雪歌闭口不言,也就丢到脑后。不一会儿,流火端了碗面上来,还配了两碟春喜娘自制的小菜。季念然托着腮默默地陪秦雪歌吃饭,一时又想到下午在他书房内的所见,只觉得这样平实的小事都变得温馨起来。秦雪歌吃了两口,又抬起头迷惑地看了季念然一眼,季念然只是笑眯眯的,并不解释。待用过晚饭,夫妻二人对坐着看了片刻闲书,才收拾着上床准备睡觉。秦雪歌自己先去净房洗澡,季念然也在丫鬟的服侍下换上鹅黄色的睡袍,垂了垂眼皮,丫鬟们会意地鱼贯而出,关好套间房门,把这空间留给了夫妻二人。秦雪歌先上床,给季念然留出一个位置来。季念然吹熄了屋内的烛火,只留了屋角的一根长臂蜡烛,才爬上床,放下幔帐。拔步床内瞬间变成一个幽暗密闭的空间,她钻进薄被,仰面躺着酝酿睡眠,或是如果秦雪歌有意,他们还可以再做些别的事。正在犹豫要不要翻身,耳边忽然传来秦雪歌的声音,“你刚不是问,太子得的是什么要紧差事?”他的声音很轻,却也有专属于男子的低沉。发出声音的时候,有微弱的气流拂过季念然的耳廓、还有鬓角的碎发,有些痒。“什么?”季念然瞬间惊得瞪大了眼睛,他,竟然肯告诉她这件事?皇上交代给太子的差事,自然不会是小事,这样的事,他竟然肯告诉她……秦雪歌翻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