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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他努力深埋的陈年旧事,仿佛一下子又重见了天日,沉重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沈乔、沈瑜,一对龙凤胎,相隔十三分钟,一女一子凑一个好,这个完美的故事,整整欺骗了他二十五年。在四年前的那个秋天,一切都被颠覆了,他的父母其实不是他的父母,沈乔的同胞也不是他。他是不受欢迎的那个,一出生就注定了被抛弃的命运,阴错阳差和同天出生的沈乔成为“双胞胎”,抱入沈家,做了二十多年的沈家大少爷。然而,事实上,他只是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没有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谁。也因为他来到了沈家,让沈乔真正的同胞meimei流落在外,他替代了她的位置,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为了逃避难以接受的现实,他离开了北京,前往香港,一连几年的多数时间都在香港,连节日都很少回来。在人前,他云淡风轻的面对一切,装作若无其事,还为自己找了一个绝佳的借口:公司要在香港上市,他需要在香港为公司打下夯实基础。日子经过的那样快,曾经他觉得一天比一年还要难熬的日子,竟然已经过去了四年。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无所谓的谈论这个话题,却因为杨柳那一句“来路不明的孩子”而变而原形毕露。原来,依然是他自欺欺人。夜色已经越来越深,沈瑜驱车离开公司。窗外的霓虹灯将他的脸映的忽明忽暗,他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不知不觉中,竟然把车停在了SeSe入住的酒店。他把车停好,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他双眼无神的望着酒店灯火辉煌的大楼,任由烟一点一点燃尽。“叔叔?”SeSe看到了他的车,带着疑虑走近,确定是他之后,她站在车外,平静的望着他,“你怎么在这里?”沈瑜听到了她的声音,才恍然从神思中逃出。有一瞬间的慌乱,他不着痕迹的将它们掩藏起来。他打开了车门,将烟蒂丢进垃圾桶,面对着她微笑着说:“吃过晚饭了吗?”SeSe点头,“刚和朋友们吃完饭回来。”藏在裤袋里的手握成拳头又张开,以此来平静心情,并且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理由,“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成人礼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安排妥当。”“谢谢叔叔。”SeSe的态度很客气,这让沈瑜不禁皱起眉。跟着,SeSe继续说:“我要和朋友一起去毕业旅行,先到四川,然后去西藏,预计需要20天左右。本来明天要和你说这件事,既然今天看到了你,就顺便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沈瑜的神情有片刻的恍惚,很快又隐匿在平静之中,他点着头说:“去旅行,挺好的,西藏很好,好好玩。嗯。我让人安排行程。”说着,沈瑜就作势到车里拿电话,SeSe却拦住了他。“不用了,我们已经做好了攻略,住的地方也已经预定好了,后天就出发,我们十个人一起去,人多热闹。”不是来与他商量的,只是告诉他一个结果。认清了这个事实,他的心里仿佛有了一块空洞,而且变得越来越大。与沈瑜告别后,SeSe走向酒店的大堂,她为了忍住不回头看他,加快步子跑入酒店。跟着又迫不及待的跑到落地窗边,藏在墙后面,偷偷通过窗子看他。他仍然站在原地,看着酒店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灯光落在他的身上,在地上留下了一条颀长的影子。落寞,SeSe想到了这个词。今晚的他,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可是她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总之,他的样子让她觉得心口闷闷的,心有些疼。出去、不出去,是遵循自己的心,还是严格按照计划,她背倚着墙,陷入纠结。她闭上了眼睛,告诉自己,如果睁开眼睛后,他还在,那她就扔掉那些欲擒故纵的招数,完完全全的顺从自己的心。她深呼吸了一下,再度回过身,睁开眼睛。然而,刚刚他伫立地方,已经空空如也。那辆车,也不见了。他走了。她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她拖着步子,走向电梯,从背包里取出手机,打电话给褚茗子。电话接通后,她商量说:“我们的行程可不可以稍微缩短一些?”“不可以!20天算少的!免谈!”SeSe揉着耳朵,无奈的收起手机,忽然之间,她竟然有了不去旅行的念头。为此,她被小伙伴们围攻,沈乔的态度也非常支持她出去旅行。最终,她还是和小伙伴们一起出发了。可是那晚的沈瑜,仿佛变成了一根刺,每每想到,心都会想被刺到一般疼,很快,却很深。和好朋友一起旅行,一路上都是欢声笑语。他们一行十人,背着书包,青春洋溢,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引来羡慕的目光。SeSe拍了很多照片,每一张都想发给沈瑜看,但是她都忍住了。她总是念叨着一句话来安慰自己:忍一时沈瑜就会手到擒来……旅行期间,沈瑜隔两天都会主动和她通电话,内容单调简单:注意安全、注意饮食、按时休息。沈瑜发现SeSe变了,确切的说,从她搬到酒店住开始,就变得话很少,不主动和他联系,而且,没有给他发过照片。有两次,他忍不住主动问到了旅行中的见闻,她的回答很敷衍,三言两语的带过。电话彼端的氛围总是很噪杂,她的小伙伴们说话、笑声,他听得一清二楚。☆、第34章又一次被匆匆挂断电话,沈瑜看着显示着“通话结束”的屏幕,唇边不觉蔓延起一丝苦笑,感觉……有些怅然若失。三声极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沈瑜放下手机,声音低沉道:“进来。”“沈先生,该出发去现场了。”沈瑜望着窗外,似有似无的应了一声,邹棋见状,便先退出办公室,并且轻轻关上了门。首秘看到邹棋独自出来,又看了看那扇被关上的门,小声道:“再不走很可能会迟到的。”“沈先生不急,我有什么办法。”邹棋耸肩,无可奈何的说。首秘也只能叹气,跟着又说:“BOSS最近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有几次向他汇报工作,他都心不在焉的,以前可从来没有过。”邹棋挑着眉看她,并没有说话。首秘便煞有其事的继续八卦:“而且好像在等什么电话,总是不时的看手机,如果只是看时间的话,看腕表不就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