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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同客厅里的那张照片,那张照片的主人明明是她,可是他却执意地带走了,他认为那是属于他的东西。也对,是他带来的,理应由他带走。......“苏里,上次采访铃院的那个文案你别写了。”主编的声音打乱了苏里的思绪,苏里回过神来,将刚刚在电脑屏幕上敲下的字,一一删除。“忍得住?”郭睿坐在她对面,语气中有一丝嘲笑。“怎么了吗?”苏里将Word文档关闭,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肯定又是安静抢去了,你怎么能忍得住?”郭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有些讨厌苏里现在萎靡不振的样子。“做多错多,谁都有露马脚的时候。”苏里语气平淡,动作从容地从书里拿出一张票。郭睿闻言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明白她这做法的意义所在。安静,人不如其名,安静地令人讨厌。“你也追星?”郭睿看到了苏里手上那张演唱会的门票。“不追。”苏里将票翻了一面,仍是放在手里仔细抚摸着,“但是他唱过一首叫做‘一路向北’的歌。”郭睿这下沉了脸,索性放下了手里的工作,“你他妈到底怎么想的?”眼前这个做事优柔寡断,不敢勇往直前的人,根本不是他当初认识的苏里。虽然他当初留下来的目的是为了能在茫茫尘土中找到仅有的一丝机会跟她在一起,但是四年了,他清楚地看见了没有向北的日子,她是多么的行尸走rou,力不从心。他不要只有一具空荡荡尸体的苏里,如果向北能让她有血有rou,那么他从此不再纠缠。苏里听见他这句略带些不客气的话,脸上并没有任何波澜,她只是一遍一遍地抚摸着手下的字,有大有小,句句连贯。那张票是内场票,可是她却突然有些退缩,她突然害怕听见那个人站在灯光华丽的舞台上,唱着那首歌,那个,有着他名字的那首歌,她突然害怕听见那两个字,那两个让她魂牵梦绕却又无比痛苦的两个字。这四年来,她从不敢光明正大地提起他,只能躲在被记忆吞噬的残碎的纸屑后面,偷偷地想念着那个人。苏里曾说过,她从前喜欢独自游走荒山遍野,但自从遇见他,她知道天黑就该回家。可是命运给许多人都预留了一巴掌,它看不见摸不着,却又会在你觉得人生得以圆满时毫不留情地扇过来,你觉得接受不了,你说你还没做好准备,可是时间仍在流逝,而你只能在无助绝望地接受这巴掌给你的打击后,再孤独地前行。后来,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帮得了谁。苏里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在四年前她承受不住命运的耳光时,及时止损,忍痛转身。“你当初又是怎么想的?”苏里指的是四年前,他放弃了保送巴黎美术学院的事。郭睿砸了砸嘴巴,他的嘴巴有些厚,看起来有些别致的性感,“就好像是突然看见一束光,如果我不去巴黎美术学院可能会后悔几年,但如果让那束光在我眼前消散,那我会后悔一辈子。”苏里抬起头,正视他,“我跟你正好相反,光灭了,我做再多的努力都徒劳无功。”郭睿将椅子一推,身子靠在了椅背上,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第二十七章苏里看了眼时钟,还有半个小时下班,安静抢走了她的工作,此时的她,不知道该干嘛。闲来无事,她翻起了那本她从未读过的书,之所以把它从东北千里迢迢地带过来,只因为向北在上面留了一句话:我以为,在我们经历过这么多之后,你已经接受了我。苏里每次翻到这里,都会觉得心头一窒,她甚至能想像地出来,向北是怎样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和那本应被他称为“痛”的感受来写下这句话的。苏里叹了口气,四年之后,她提笔在这句话的下面回答了他:其实,我只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过了几分钟,她提笔在书上又写了一句话:你应该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出现,黑夜与阴雨,都应留给我自己。苏里的心中有扇门,她紧紧地将它关闭,没有人打得开,每当她想迈出步子开始新的生活,这扇门就会从中作祟,将她所有的努力都打得烟消云散,而她,也最终恢复到了原先的模样。苏里说,她本是没有根的人,这一路走来,她所经历的一切,都被印记在一张无形的纸上。她没有兴趣回头,去看那些抒写她的字句是否正确,只是在每一次受伤摔倒时,掬一捧脚下的泥,朝过去用力的扔去,泥水顺着那些字句泛开,成了一幅丑陋不堪的画。“是什么困住了你。”沉思过后的郭睿,似乎有些豁然开朗,他觉得,苏里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苏里有些惊讶,她以为郭睿只是吊儿郎当地跟她打趣,没想到他竟能看得出她的心思。“困住我的东西有很多,而你,是其中一个。”“我是东西?”郭睿提高了音量。“你不是?”苏里反问他。郭睿笑了笑,并没有因为刚刚那个玩笑而生气,“你说了算。”苏里也难得,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苏里所在的工作单位叫做“君儒文学社”,老板是个年过四十的男人,叫林远。他爱干净、爱追剧、爱零食。而所有零食中他最爱的要数“烤红薯”。说来也不奇怪,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喜欢吃甜,不能吃辣,但是每次有北方的同事去吃火锅时,他总是会跟去凑一脚。他很和蔼,并没有老板的架子,所以下属大都猜他是射手座,大大咧咧的,似乎永远都不会生气一样。吃完饭之后,郭睿从新开的一家干货铺上买了一根烤红薯,这是这四年来,他除了每天sao扰苏里之外,必定要做的事。“不累吗?”苏里点了根烟,坐在路边的石阶上,牛仔裤随着她的动作,形成一个不规则的皱褶。郭睿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而他却只能凄凉地一笑,并没有说话,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伪装自己,就像多年前戴上了一层透明的手套,时间一久,也就忘了摘下来。“你并不喜欢吃红薯,为什么每天都要装模作样?”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苏里有些生气,连音量都提高了些。“我一直都活得很委屈你不知道吗?”郭睿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凄凉,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因为他在苏里面前装的不像,或者说,他并没有打算在她面前装。他从来都不爱吃红薯,但是只要他每天都拿着一根红薯放在办公桌上,即使不吃,林远也会走过来笑嘻嘻地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好啊好啊,终于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