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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的言论之后,表姐就继续绘声绘色地阐述了关于谁洗脏内裤和脏袜子的问题,她和表姐夫之间爆发了一场长期的攻防持久战。战况激烈的时候,表姐戴着塑胶手套把姐夫堆在那里就是不洗的脏袜子一双双直接往垃圾袋里扔,而表姐夫就一双双新袜子往家里买;不过最后,这场战争以表姐的胜利而告终。几年以后,表姐夫还是那种一回家就很懒散的画风,然而他也开始慢慢地除了内裤袜子之外自己动手洗洗衣服了——再来是知道去买菜了,知道修水管换灯泡了,知道去交水费电费煤气费了……嘛,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听上去就不符合室长大人的画风。然而事情的道理都是相通的。一方总是在让步、另一方总是在进攻的话,事情是不会长久的。必定要在双方持续的试探中,寻找出一个让大家都觉得可以接受、今后也可以比照这种模式去相处的平衡点才行。想到了这些,柳泉也慢慢理清了自己的思路。关键其实并不在于爱情的多少,也并不在于吵架或冷战,在于的是如何长久的相处,如何在这种长久相处之中还能保持自我、保持自己那些以前会让对方爱上的美好特质、保持新鲜感。假如室长大人这一次到了最后经过各种权衡还是要坚持他的想法的话,她当然会尊重他的意见。但是她也不会就这么说“反正你的意见总是对的所以我以后就用不着使用自己的大脑思考了一切都由你代劳吧”。再来多少次她还是会说“这是我的看法”。室长,用一句在我的本生世界中很流行的话来说,你可以不同意我的看法,但是你要誓死捍卫我说话的权利——因为我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要赌上一切去捍卫你的理想,你的大义,你的平安不受侵害——她面前的淡岛似乎也在斟酌着措辞,因此没有注意到柳泉长久的沉默。她想了一下才说道:“……站在和你以及室长都认识很久的……朋友的立场上,我觉得这件事你应该知道。”柳泉:??淡岛说:“在御柱塔事件发生之后,我曾经去拜访了室长的公寓……因为当时室长已经由于被总理大臣解职而主动搬出了SCEPTER4的屯所。”柳泉:?!淡岛迟疑了一下。“我去是想听听室长对于石板被绿之王夺走后的现状有没有什么对策……然而,我却看到了——呃,意外的事实。”她似乎因为想到了什么而停顿了片刻,抬起视线来望着柳泉,表情变得格外恳切。“那个时候,室长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前一晚的御柱塔事件中严重受损,产生裂痕和掉落碎片的情形已经很明显了,无可挽回……”柳泉:!!!淡岛发觉了她的震惊,唇角微微浮起一丝欣慰似的笑容。“然后,我们听到了……隔壁传来的那首歌。”她直视着柳泉的双眼。“那首歌,你一定也知道。”柳泉默了一下,慢慢地弯起唇角。“……在超苇中学园那次圣诞派对上的歌吗。”淡岛默默点了点头。柳泉沉默片刻,突然哧地一声,失笑了出来。“还真是……完全OOC了啊?室长?”她轻声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室长大人在分别之后也记得这首歌,这件事她当然早就知道了——在那天他们重逢之后,她就已经发现了室长公寓里的音响里被设定成开机自动播放的,就是这首歌。然而这一事实被除他们两人之外的、立场客观的第三人说出来的话,出乎意料,给她造成的冲击感是加倍的。柳泉微微移开视线,低下了头。“……请好好想一想吧,柳泉君。”淡岛并没有长篇大论地进行指责或对她说教,而是简洁又恳切地对柳泉说道。“想一想这件事背后的意义……想一想室长对你来说的意义。”她这一刻仿佛又回归了【超苇中学园青部指导教师】这一身份,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诚挚而有力的语调,一字一顿地对柳泉说道。“无论在什么时候,即使你已经消失了,找不到你的下落——但是,这样一个人……他永远都记得你,把那些记忆都好好地珍藏着……不然,他是不会在那种时刻,还静静听着那首歌,听了那么长时间的……”“我是这么想的。”在淡岛说完之后,柳泉沉默良久。然后抬起视线来,毫不回避地直视着淡岛。“我明白了。”她简单地回答道。她就这么在淡岛的面前径直伸手探进口袋,拿出终端。“室长今天又出门和那些所谓的‘政府诸君’开会去了啊……真是伤脑筋。”她自言自语地说道。“在这种时刻擅自对他说这样的话真的好吗……算了不管了。”淡岛:“……”然而在柳泉翻出室长大人的号码并进行拨号之前,终端猛然在她手中震动起来!柳泉一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居然是医院打来的电话。她一脸莫名地接起电话,竟然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失物招领电话!“是柳泉小姐吗?……您好,我这里是XX区综合病院。我今天打电话来的目的是想向您报告一声,五天前的晚上,您送到这里来的那位小姐已经出院了……”对方在电话里说着,是个很沉稳的女声,大概是主治医师一类的人物吧。柳泉觉得有点奇怪。“哦……说起来她也没受什么伤吧……那个、出院的话也很正常……”然而那位女医生打断了她的话。“不,柳泉小姐,不知道您是否明白我的意思……那位小姐,并不是正常办理了出院手续之后出院的。她是自行离开的。”柳泉愣了一下。“哈?!……那么您给我打电话的意思,是……对方欠了医院的治疗费吗?”那位女医生很难得地在电话里顿了一下。“那位小姐确实没有结清治疗费……然而这不是我今天打电话来的重点。”“因为柳泉小姐是把她送来的人,所以我想请教您……您之前是否认识她?是否知道……她有身体自残方面的倾向或者承受着严重的家庭暴力一类的问题?”柳泉这回可真的觉得震惊了。“自、自残?!家庭暴力?!”诚然她觉得那个姑娘晚上去夜店的话喝高了也许什么事都会发生,她以前也并不是没见过醉酒的少女用头撞墙或者硬要敲碎了酒瓶子划手臂之类疯狂的举动,然而能让医生特意提出“自残”两个字的话,事情一定比那种普通的追求痛并快乐着的快感要严重一些。而且,怎么还有家暴呢……她这是无意中发掘了什么必须经由社工出面处理的问题少女还是家暴受害者吗!“不,”她的声音也严肃起来,“我之前并不认识她。在送她去医院的时候我也说明了,是因为遇上她偶然卷入了不良分子威胁路人的暴力事件受了惊,所以才把她送到医院去的。”那位女医生微微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