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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擦去了。”既是说蛋上有名字,到这一步,乔执必须是得呈上物证以证清白了。——不过,他本就不是清白的,“物证”被发现非但不能给他洗刷冤屈,还可能害了“物证”它本身。男孩不愿提供自己的住址,也不说明父母在何方,只是沉默着。生生耗费了半个时辰,他那张嘴就跟封死了一样,再没开过。年纪这么小的孩子,总也不能当堂毒打一通、严刑招供,更何况之前被打时那些人没手下留情,他身上的伤势已是相当严重。看这情况也是问不出什么了,不如先关他几天,让他“想通”。“压进大牢,容后再审。”县令挥挥手,叫人把他带下去。牢里的环境当然不好。不过对于习惯流浪生活的乔执,也不算太差。五个人关在一间房。其中的两个不知道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尸体一般的了无生气,动也不动地横在南边角落的草堆里。余下的,一个是看上去比乔执大了几岁的少年,他正倚着墙休息,紧闭的眉眼间戾气横生;一个是披头散发的老男人,在牢里飘飘荡荡地踱步。乔执占了靠窗的一角,凝视铁窗外的清冷月色。——乔蛋蛋这会儿在做什么呢?想了一圈这世上还会有哪个惦念自己的,他只想到它。他不会交代家的位置,它也千万不要被找到。不知道骗钱罪得关多久……或许等他被放出去时,它已经被孵化出来了。乔执心里不好受。事实上他的确是骗人钱了,被关进来不过是自食恶果。——很奇怪吧,明明是做错了事的人,却仍会感受到无法自抑的心酸与冤屈。身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大腿和后背青紫一片,没法子处理,只能咬牙忍耐。双手抱紧膝盖,他将脸埋进这一小块封锁的空间里。……深夜,阴雨绵绵。月光的倒映下,一个圆不溜秋的影子出现在铁窗边。影子与它的原身,颜色相差不远。历经遥远的路程,原本雪白的外壳被灰尘和泥土染成了脏兮兮的黄黑色。它往窗子内部的方向挤了挤,可惜铁栅栏并不愿意通融,相当无情地将它防御在外。“咔——”清脆的打蛋声。哎呀呀,这次的碎片处理起来麻烦了!……一直到后半夜才入睡,后面睡得居然还不错,一觉到天明。乔执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感觉身子挺温暖。一晚上没被子盖,他没着凉,也没有发烧的迹象。同个牢房的少年郎正坐在他的对面盯着他,乔执一睁眼,正好与他对上视线。少年似乎年纪不大,长相倒是粗犷:厚唇、浓眉、高鼻梁,黑眸如炬,狂放的气质宛如山中悍匪。侵略意味十足的样貌,叫人联想到他入狱的原因——很可能是打人了、惹事了,或者,强抢民女之类的。面对这长相,乔执的第一直觉是:他莫名其妙看他,是想要找茬闹事。不过他再细看几眼,此刻少年看向他的眼神,似乎带了点钦佩。——换言之,那个人用一种“你好厉害”的目光,巡视着他的身体。乔执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低头查看自己究竟是哪里异常。“嘶——”他倒抽一口冷气,被自个儿高高隆起的下腹惊得无复以加。——乔!蛋!蛋!!——天呐,它怎么进来的!!心情激动,乔执迫不及待伸出手,隔着亵裤狂野地抚摸它。目击了一切的山中悍匪少年:……他开心极了,左手右手连番上阵,往乔蛋蛋的蛋身上打鼓似地敲呀敲。——怪不得睡觉不冷!乔蛋蛋是最暖和的啦!——怎么从家里来的,好聪明呀!以为要好一阵子见不到它!!目击了一切的山中悍匪少年:虽然不是完全懂,但似乎是被天赋异禀的小男孩炫耀了些什么呢。乔蛋蛋这会儿给乔执吵醒了,也极力回应他对自己的思念之情。灵活敏捷的蛋在他亵裤里上上下下、左摇右晃,欢快地跳了好几下。目击了一切的山中悍匪少年:????!!!!!“啊呀!”乔执猛地想起什么,抬眼看向对面的少年。——忘记有人了。少年手扶下巴,脸朝地板,视线正好与他错开。压抑着重聚的喜悦,乔执后知后觉地谨慎起来。他转过身,面朝墙壁,将乔蛋蛋从裆里掏了出来。蛋身上那一道道黑印告诉他,昨晚它经历了什么,才来到的这里。经过一夜,印记淡了许多(大数在他身上蹭掉的),可看着还是触目惊心。“昨晚外面下雨了吗?”“还有泥点子呢……”他感觉呀,心里有点发酸,却又忍不住有点高兴。乔执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对于蛋,是特别的。它不会说话,不会哭不会笑,看上去就是个比较大的、蛋的样子,但它认得他。它认得他,一直跟着他;如果他没有回家,它会出来找他。“为什么是我?我能给你什么呢?”他轻轻声地问它。是啊,想不明白。做皇子是个无用的皇子;做小偷是个会被抓包的小偷。这种连他自己都不甚期待的人生,能有什么好指望的呢?他什么都没法给它。“你快走吧。”乔执用自己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将乔蛋蛋擦干净。他拍拍它的屁股,笑容明朗,眼里却有水光。“今天他们还要审我,你在这儿会有危险的啊。”“……你可不想改名叫‘乔笨蛋’,对吧?”第10章壳毁(幻境二)乔蛋蛋没走。大牢不是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通往外界的口只有两个——狱门,铁窗。从狱门走,不是明智的选择。即使出了那道门,也躲不过诸多狱卒的来回巡视。乔蛋蛋一旦跳出去,会造成什么情况,乔执想都不敢想。唯一可行的出口是铁窗。但铁窗的栅栏间隔,明显与乔蛋蛋的尺寸无法匹配。乔执极力用袖子掩住乔蛋蛋,一边踮脚,一边调整角度地把它往铁窗外塞。忙活得满头大汗,他都没能把它塞出去。“真的把你改名成乔笨蛋了啊!昨晚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他贴在蛋壳旁,气呼呼地用手指戳它。说话的语调透露出一股子渴望协商的无可奈何,哄小孩似的。乔蛋蛋仍旧不给出反应。“你个……笨蛋!”乔执干巴巴地着急,却拿它没有办法。先前说县令今天会审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