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
风烛的语调越来越平静,可听到这些话的红蛇却觉得自己的血液越来越冷。[你那首诗……]“嗯。我那首诗第一段直接就将自己的名字和死亡划上了等号。”“那时候的我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地对死神说——我就是你的死亡。”[但你活下来了。]“是啊,我竟然活下来了……”这一刻风烛的表情稍稍有些微妙,因为这也是他唯一想不通的地方。从死神当时难以抑制的杀气来看,他所猜测的神明弱点很可能是真的。但如果他所猜测的都是真的,那时候的他根本就不可能活下来。因为以夜荒残忍而冷漠的性格来看,这个男人绝不会容忍自己的弱点活在这个世上。可他却活下来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简直就像是一个无解的悖论。风烛很少怀疑自己的推论正确与否,但那阵子他却反反复复地怀疑着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以至于到最后他把自己给折磨得不行。后来他干脆也不纠结了。因为他没办法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不管他的猜测是真是假,反正先逃了再说。于是风烛向夜荒提出了辞职。然后夜荒便咬了他一口让他滚蛋了。这样的结局也使得风烛不得不承认他的推论是错的,否则那位死神夜荒绝无可能会放他离开。而就在风烛已经将这件事抛到脑后时,今天这骤然改变的称号却毫无预兆地提醒了他,他半年前的推论其实都是真的。无论是称号名称中的“告死鸟”,还是评价里似是暗示的那句“他明知故犯地跌到头破血流”,都在一再肯定着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他是死神的告死鸟,他宣告着死神的死亡。20、死神的告死鸟(二十)——他是死神的告死鸟,他宣告着死神的死亡。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风烛刚才的脸色才会如此难看。他向来擅长察言观色,但这一次他却完全摸不透夜荒的想法了。[语音弹幕里夜荒说的那四句神语是什么意思?]早在之前风烛提及神明弱点时,红蛇就已经敛去了所有的调侃之色,难得严肃起来。因为如果风烛当真是夜荒的既定弱点的话,那么他本就艰难的处境很可能会变得更加惨淡。别说那些夜荒的仇家,光是夜荒本身便已然足够危险。它一点也不想风烛因此而丧命。“你想知道这个?其实那四句话也没什么,翻译过来大概是——”“我的肋骨(lemiecostole)。”“我的祭品(ilmiosacrificio)。”“我的小小鸟(ilmiouccellino)。”“你终将无处可逃(nonpuoiscappare)。”这些年来风烛一直将红蛇当成了自己的半个长辈,而它也是他唯一能信任的交流对象。如今遇上想不通的事,风烛倒也确实想听听看红蛇的意见。然而他却没等到红蛇的回应。直到一分钟后,那条红蛇才语调微妙地说道:[我或许知道当初夜荒为什么没杀你了……]“为什么?”风烛下意识地开口追问了一句。他知道红蛇不会在这种时候无的放矢。[在回答你之前,我更想知道你当初到底说了什么才从夜荒那里成功辞职的?]“……我什么都没说。”风烛没想到红蛇会突然问这种问题,他皱了下眉还是给出了答案。“你知道的,因为【天命】的存在,我能预见三分钟未来。在那三分钟未来里,我曾找了无数个理由来辞职,结果无一不以死亡告终。”“以至于到最后我干脆破罐破摔地看着夜荒,从头到尾一个字也没说。”“偏偏那一次,他放我走了。”而这也是当初风烛怀疑自己推论错误的原因之一。如果他真的是夜荒既定的死亡,那个家伙不当场杀了他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会连个理由都不要的放他离开中域?但现在一切的怀疑一切的否定都已然不成立了。因为迄今为止的无数个细节都在印证着,他的的确确就是夜荒的弱点。这样的事实也使得风烛愈发疑惑夜荒究竟在想什么。[很好……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夜荒为什么没杀你了。]红蛇沙哑的声线唤回了风烛稍稍飘远的思绪。下一秒,只听它似笑非笑地说道:[因为他爱你。][他爱你。毋庸置疑,无可否认。]这不是红蛇第一次向风烛提出夜荒爱上他这件事,但这却是它唯一没被风烛开口反驳的一次。“……其实我也想过这种可能。”许久许久,风烛才哑着嗓子回应起了红蛇的这番话。“虽然我母胎单身到现在,但我自认还没迟钝到察觉不到别人感情的地步。”“唯独夜荒……”说到这里风烛的声音微微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语言一般。“唯独夜荒,我实在没办法将他和‘爱’这种字眼联系到一起,我本身也不想这么做。”“说真的,我甚至觉得把那家伙和‘爱’放在一起是对他的羞辱。”“夜荒是那种纵使地老天荒,他依旧如常的那种类型。”“你可以说他是噩梦,是灾难,是无人能逃脱的最终审判,你甚至可以用世间最阴暗的词汇去赞美亦或是抵制他。但你如果说夜荒会因爱犹豫、因爱软弱……”“——我当真觉得你看低了他。”[我怎么敢看低死神。]红蛇闻言嗤笑了一声,它终于知道风烛为什么会一再否认夜荒爱上他这个事实了。因为这小崽子一直都憧憬着力量,而那位作为无数纪元最强者的死神,姑且也算得上是他崇拜的对象。所以他不知不觉间将死神看得太高了。他以为那个男人会永远残忍下去,无论在何种境地都绝不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