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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润物无声,直到一回身对上吴原惺忪微张的眼睛。“……”徐漾脸上有点不自然,“醒了?”“……嗯。”吴原还没醒彻底,下意识地揉揉眼,看得徐漾心软去了半块,无声地走过去拿起他头上的毛巾,在盆里洗了一把。听见水声,吴原才发现床边有个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徐漾在洗完了后先触了下他的额头,气息一松:“好多了。”说时他眼睛弯了弯,可没弯好,藏不住熬了一晚上的疲惫。吴原看着他,声音很闷:“学长没睡么?”徐漾给他掖了下被子,无所谓道:“少睡一晚也没什么。”吴原:“你去睡吧。”闻言徐漾眉毛一挑,又精神了,逗他:“睡你这儿?”吴原点头,撑胳膊:“那我起来。”徐漾:“……”“停,”他无语地捏眉心,“我逗你呢,给我好好躺着。”吴原嘴角下压,眼里掩着微熹的晨光。他也是。徐漾没注意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浅笑,一手端着盆起身:“我先出去了,一会儿他们就该起了。”出门前,他从床头柜上拿起什么,递给吴原。“爸妈给你的红包。”吴原怔愣着接住,徐漾哼笑:“真够偏心的,我都没有。”唐静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客房看吴原,发现他退烧了,喜得一大早就开始展示十八般厨艺,在厨房里蒸蒸煮煮,叮叮当当,没过多久,就搞出一桌既养胃又可口的早饭。鸡汤煮的龙须面上卧着鸡蛋,鸡rou都切得碎碎的,从厨房里就开始十里飘香,闻得徐淼口水横流。可这碗面是唐静给吴原做的病号饭,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不光她看着,吴原吃下第一口面的时候,徐家一家人都注视着他,唐静等他咽下去了,笑问:“原原,好吃吗?”吴原对上她的眼睛,点头:“好吃。”唐静笑道:“有胃口的话就多吃点儿,新年第一天吃得多,一年都饿不着。”徐淼噗嗤一乐:“妈,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种说法啊?”唐静抬眉毛,一脸坦荡:“妈自己编的,不行?”徐易林笑道:“行行行,孩子们都看着呢,别美了,赶紧吃吧。”唐静斜他一眼:“就美~”吴原忍不住淡淡一笑。徐漾一直在看他,自然将这个笑容尽收眼底。心头下陷,他眉梢眼角不自觉地也跟着柔和了,趁父母两个在那打情骂俏,往吴原碗里夹了一大筷子菜:“快吃吧。”徐淼看着桌上这四个人呛了口饼。为什么突然好想谈恋爱……*同一时间,陆申秋和他母亲也正坐在华府饭店内,伴着背景的弦乐声用早茶。昨晚和娘家人围一桌吃年夜饭,母子两人私下还没说过什么。服务生端着龙井过去的时候直紧张,越看坐在戴眼镜男人对面的那个女人,越觉得对方浑身透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之势。大年初一,来吃饭的人都穿得各种喜庆火红,只有她一身藏蓝配漆黑,眉角高耸,妆感冷淡,从进门到现在,一个笑都没有。“谢谢。”茶壶上桌,陆申秋冲服务生温和地一笑。服务生脸红了,这才发现他和对面的女人长得很像,都是偏西化的深眼窝高鼻梁,却又是截然两种气质。“不、不客气,您慢用。”服务生沉浸在陆申秋的笑里回不来神,走时跟水上漂似的。“陆董。”陆申秋这样称呼自己的母亲,“这次又是董事会的事?”镜片后的眼睛微弯,眼里却毫无笑意。陆董,也就是陆厉薇一边夹菜,一边耷着眼皮平淡道:“没事我就不能和我儿子吃顿饭了?”陆申秋垂眸冷笑。陆厉薇坐在对面,居高临下地打量他。有时她会以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儿子为骄傲,可有时她面对了这个失败婚姻的证明,只会产生满身心的嫌恶。而后者总是多过前者。目光往下一瞟,她看向陆申秋闲适交叠的双腿,冷冷道:“没事还是要像今天这样多走走,总坐在轮椅上像什么话?”陆申秋悠闲地抿了口茶,“陆董说的是。”陆厉薇眼里闪过讽刺:“家里有房间也不住,非和那个便宜弟弟住一块。”“确实是便宜弟弟。”陆申秋慢条斯理地道,“不过,他起码没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抛弃我。”陆厉薇目光微凝,陆申秋直视着她。“还有我的继母。”陆申秋推了推眼镜,“还在世的时候,对我也很关照。”陆厉薇哼笑:“你这是在埋怨我了?”“陈述事实而已。”“好,那些都无所谓,”陆厉薇敲了敲桌面,对刚才的话毫不在乎,“言归正传,养老地产项目的策划准备得怎么样了?”陆申秋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眼底一黯,但很快牵起嘴角,一点不输她。“选址已经确定了。”“这个项目我会让海投下面的人全权管理,你尽管放手去做。”陆厉薇公事公办道,“年国永近期主要精力都会放在最新的商业地产项目上,趁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点实绩出来。”陆厉薇冷笑:“这老头现在都还在梦里没醒呢,市场刚需倾斜,高端置业越来越受打压,这个年头,谁还会傻乎乎地用那么多石材去建房子?他既然能为了那点儿可怜的理想把绿海的负债率拉到110%,就要有以后被拍死在岸上的准备。”陆申秋看着她滔滔不绝地说。说完了,陆厉薇嘴角轻抬,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几乎堪称和蔼。“申秋,不要让我失望。”蒸笼里的点心油腻地堆在一块,混着空气里的虚伪让人直感到反胃。陆申秋放下茶杯,唇边泛起更温和的微笑回应。“好。”饭后两人aa结完账,陆厉薇上车前,问陆申秋:“要不要回家吃个午饭再走,你昨天都没和你外公外婆说话。”“不用。”陆申秋径直从她身边擦过,“我弟弟还在家里等我。”陆厉薇目光审视,笑了一下,仿佛无所不知。回家的路上,陆申秋坐在后排,目光落在汽车的反光镜上。姿势和昨天一样,光影重叠间他眼前浮起吴原站在楼下送他走时的身影,孤零零的,在寒风下病得不成样。可怜吗?当然可怜,可怜得他心都跟着缩了一下。但陆申秋记得他当时,胸口是闪过一丝快意的。看,他一不在,他就变得如此无助。有时陆申秋自己都不知道对吴原抱有怎样的感情。但最起码,和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