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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虚张声势的怒气,摇着尾巴走到她面前,静静地看了几秒钟。那漆黑的眼睛里,映着她和天花板上的壁灯,暖得像是正午的阳光。戚年扭开头哼了一声,抬手指住它:“你现在是胆子越来越肥了啊,你知道……”话音未落,指尖一暖。戚年诧异地转头,只见七宝不知何时吐出兔耳朵,张嘴叼住了她的手指。湿漉漉的,还有些黏糊糊的……见她看过来,七宝努力地摇尾巴。微微眯起的眼睛,像是在对她笑。这么一只漂亮的金毛,耐心十足地安抚着她强装出来的暴躁。戚年发现……她完全没法再硬起来啊!她嘤嘤嘤着用另一只手捂住脸。什么样的狗就有什么样的主人,戚年现在算是懂了。撩起人来,真是……无论什么情况都无法免疫无法习惯。悲愤交加的戚年,怒而告状。一分钟后,纪言信的手机里收到这样一条投诉。“纪老师,七宝吃了我的兔耳朵!”纪言信正在和邵醉视频,研究一组实验中出现的异常数据。短信进入时引起的电流波动让他低头看去,对面的邵醉也是话音一止,暂停了交流。兔耳朵?纪言信微微蹙眉,边示意邵醉继续,边回:“什么兔耳朵?”戚年解释:“兔子拖鞋,七宝把耳朵叼走了【笑cry】。”纪言信几乎是立刻就想起了前几天在她微博上看到的那双粉红色的兔子拖鞋,上面毛茸茸的兔耳尤为显眼。好像是韩国代购回来的?七宝总破坏戚年东西的习惯怎么现在也没改掉?难道它也喜欢那种女孩子才喜欢的,毛茸茸的,亮晶晶的,又长得漂亮的东西?邵醉提了几个点没等到纪言信的回答,一抬头,就见纪言信眉心紧锁。他一顿,疑惑地检查了一遍自己在稿纸上推演的计算过程:“哪里错了?”纪言信搭在键盘上的手指轻轻地敲了两下空格键,很深沉地摇摇头:“没有,继续。”邵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几口润嗓,见他的注意力明显不在他们讨论的话题上,疑惑地问:“你跟谁聊呢?”纪言信头也没抬:“戚年。”邵醉还未咽下去的水差点一口喷出来,那不是……纪秋的女神?他心有余悸地把水咽下,含糊着问道:“出什么事了?”纪言信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能告诉他,淡淡道:“七宝把她拖鞋咬坏了。”邵醉:“……”沉默良久,邵醉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那个……你们同居了?”纪言信一顿,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反问:“我什么时候给你这样错误的暗示了?”邵醉摇头,抿唇,装看不见。短信提示音再次响起,刚暗下去不久的屏幕一亮。是戚年问:“我明天能不能约你去看电影啊?”似乎是怕他会拒绝,又生硬地补充了一条:“就当做补偿被七宝叼走的兔耳朵。”……三秒后。戚年又追发了一条:“好不好?摇尾巴。”五秒。十秒。二十秒。四十秒。……三分钟后……戚年盯着空空如也的提示栏,懊恼地在床上踢腿又打滚。太直接了?更直接的她都来过,约看电影怎么了?居、然、不、回!拒绝好歹也吱一声吧!吱吱吱会不会啊!七宝从床边抬起头,毛茸茸的脑袋被它自己的爪子揉地一塌糊涂,看上去就像是一团呆毛顶在脑袋上。它“呜呜”了一声,有些看不懂戚年在折腾什么。戚年脑子里有灵光一闪,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她拿起手机,“嘿嘿”怪笑着靠近七宝:“七宝,跟我一起拍个照好不好呀?”七宝不安地站起来,正矮了身体要从戚年的包围圈里钻出去,戚年一把搂住它,把它牢牢地困在了手弯里。纪言信去厨房煮个咖啡的功夫,回来一看,手机里已经多了好几张戚年发过来的图片。有武力镇压七宝的,也有怀柔政策抱着七宝的……所有的主题都围绕着最后一条短信——“我有狗质在手,你还不打算交出赎金?”纪言信失笑,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戚年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背抵着床,盘膝坐在地毯上。她看了眼被壁不得已经躲到门后的七宝,颇有种欺负了人家爱犬的罪恶感。“我刚才去煮咖啡了。”戚年听到他的声音,就不敢嚣张了,“哦”了声,乖乖地等他继续说下去。同一时间,邵醉在视频的另一端悄悄竖起耳朵。“想看电影?”纪言信问。戚年重重地“嗯”了一声:“想。”她表现得都那么明显了好吗?“想和我看电影?”他继续问。分明还是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声音,可偏偏让戚年捕捉到一丝故意。只是加了两个字而已,戚年却觉得这句话暧昧得委实让人觉得害羞。“不回答就是不想,嗯?”他漫不经心地微扬了尾音,语气依旧不紧不慢。让人明知道他是故意捉弄,却生不起半点不悦。戚年低了头,发丝从她耳畔落下,她顺手勾回耳后,碰到耳朵时,才发觉贴着手机的那只耳朵温度烫得有些可怕。偷听墙角的邵醉已经石化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听到的那些是不是真实的……纪言信居然在调戏人家小姑娘!调戏!这个词套在纪言信身上是多么的可怕啊……戚年数着睡裤上的蜡笔小新,两次数到七,没出息地软了声音:“想。”“明天很忙。”纪言信抬腕看了眼时间。戚年这才想起,纪言信提前回来是因为有事……她咬住唇,垂下眼:“那你的事情要紧,我……”没关系。话音未落,纪言信打断她:“明天晚上七点之后……”顿了顿,“祁承这里的影院?”戚年愣住:“你明天不是忙吗,也不是非要明天去看……”“我很少为谁腾出私人时间。”纪言信慢条斯理地抿了口咖啡,看着窗外清冷的路灯灯光,声音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