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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导购小姐正偷偷地往这里看,眼神的热度隔着一盆绿萝和写着“今日特价”的小黑板都能强烈得让戚年清晰地感觉到。戚年舔了舔唇,不太确定地问:“这是……送给我的吗?”商场里逗留的顾客所剩不多,多家商铺都已经熄灯,只有广播里商场即将关门的提醒反复地播放着。纪言信的身后是正门宽阔的大堂,白玉般的大理石倒映着高两米有余的圣诞树。圣诞树上的小电灯一闪一闪的,圣洁又美丽。瞬间的,圣诞树上的灯光骤灭,温柔提示的女声也停止,整片世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纪言信清冷的声音也从未那么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不是被七宝咬了耳朵?替它赔的。”“咬耳朵”三个字,他的语气微妙,那微亮的眼神就像是森林里骤起的火种。看得戚年心口微微发热,瞬间想起在一个多小时前……他们是怎么“咬”了耳朵的。戚年装傻扯开话题:“可是七宝咬得是拖鞋的……兔耳朵。”纪言信挑眉,问:“有区别吗?”生怕他说出自己无法招架的话来,戚年立刻识趣地摇摇头,闭嘴。哪怕此刻心里狂喧着……一个是踩在脚下的,一个是戴在头顶的,能一样吗!能一样吗!能一样吗!因为这一段意外的小插曲,回去的路上,戚年一言未发。她低着头想事,活跃的大脑已经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把今晚要更新的微博和配图都想好了……甚至,回家之后,第一做什么,第二做什么……都编着号地排整齐。就等飞奔回家,节省一切可以节省的时间,悄无声息地避开戚爸爸的巡查,以最快的速度回房间戴上兔耳朵看看效果。幸好,没有任何的意外打乱她的计划。戚年悄悄地打开门。大概是戚爸怕她看不见给她在客厅留了盏灯,那暖橘色的灯光把那片沙发和墙壁照得透亮。戚年迈进来,刚关上门,迎面扑上来一条大狗,拱着鼻子在她身上嗅来嗅去。戚年被七宝的突然袭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往后一退,才来得及挽住它的两只前爪抱住它。那蓬松的大尾巴被七宝摇得虎虎生威。戚年摸摸它的头,等着它腻歪够了,悄无声息地换了鞋,一人一狗跟做贼一样回了房。试戴后的结果……就是戚年捧着脸看着镜子里双眼含水,脸颊通红,一脸怀春的自己,害羞得回不过神。拍下照片,又细心地用马赛克把脸挡住。在看见镜子里七宝那截招摇又显眼的大尾巴时,犹豫了一会,到底没删,直接发上了微博——“男神赔的兔耳朵……好害羞(*/w╲*)。”戚年从未在任何场合公开过自己的照片,晒过手,晒过涂色涂得乱七八糟的脚丫,但还是第一次……晒脑门……尤其脑门上还有男神赔的粉红色的兔耳朵……长长的兔耳朵微微垂下来一角,看上去柔软又可爱,真是要萌化了小天使。因为你抱一个兔子:我就一晚没上微博,真个世界都变了。被隔壁那对cp虐了一晚,上微博透气又被秀了一脸。手动再见【再见】【再见】【再见】。那一盘红烧rou:被马赛克虐得想吐血,求大大别遮,晒个高清无码全图。七棠:大大男神的口味……也是……蛮独特的……joy是大侠:不动声色就被这么秀了一脸,求全图。李家的流氓夏:我!不!信!还我三观!!!刘夏一脸凌乱地评论完,忍不住又私戳了戚年:“戚年,我们是好朋友好闺蜜吧?你老实告诉我,那条兔耳朵微博其实是你炒热度开玩笑的才发的,我的三观就全靠你拯救了。”戚年叼着酸奶的吸管吸了口,凉凉的酸奶下肚,她神清气爽地回答:“可怜的孩子,看来你未来将会花那么几天的时间重塑三观了。”刘夏一口血梗在喉咙里,差点噎死。纪教授……不是生化院最高冷的……高岭之花吗……为什么要和兔耳朵这种东西……联系在一起?简直疯了疯了疯了。戚年正要好好地安慰下心灵受伤的刘夏,顺便再问问她和李越的情况,一段话才组织了一半,就收到了纪言信的一条短信。上面只有一串数字。戚年看了半天——突然发现,这原来是个账号……——纪言信正在和美国同领域的几位同学视频会议,说是会议稍显正式了一些,因为到目前为止,大家呈现出来的状态都格外的随意。他顺手把微博缩小化,去厨房给自己煮了杯咖啡。回到电脑前时,正好收到戚年的好友验证。纪言信在桌前坐下,缩小化的网页被他放大,一刷新,微博下面的评论已经超过600,还继续往上攀升。他盯着图片上那兔耳朵良久,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了敲。突然恶趣味地想看看她带着兔耳朵的样子。事实上,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戚年刚洗完澡换上睡衣,脸被热气蒸得通红,正盘膝坐在电脑椅里,忽然收到视频邀请,愣了一下。然后低头扫了眼自己的睡衣……脑海中瞬间跃出纪言信不久前说得那句:“衣冠不整,不宜见客。”但几秒后,有些扭捏的戚年还是乖乖地出现在了视频里。纪言信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口松松垮垮地翻折至小臂。他淡淡地扫了眼视频,开门见山道:“后天去北巷,你提前准备好。”戚年愣了一下,点头:“知道,纪秋是明天来吗?”“嗯。”他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目光专注地扫过她新增的评论:“晚上到,九号一早和我们一起出发。”不等戚年应声,他又补充上一句:“邵醉也去。”他握着鼠标的手微微一顿,突然转了话题:“那个兔耳朵呢?”邵醉原本一直保持沉默,反正参与视频会议的这些人当中,只有他听得懂纪言信在说什么,也懒得提醒纪言信关掉麦克风。但听着听着,发现纪言信是在跟戚年说话时,就忍不住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墙角。当听到“兔耳朵”这个词时,邵醉不怎么纯洁的心灵顿时扭曲了。戚年也是一愣,随口回答:“在手边啊。”纪言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