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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好商量!”如此一来,香客们更相信容佑棠一方了,都开始提高戒备,催促家眷后退闪避,也有人提议报官。这时,容佑棠忽然看见从前殿又走过来一人,那人还提着个食盒,显然是刚交了香油钱、为家人领的斋饭。对方见后院闹成这样,惊诧地定住了,四目相对——“容弟?你干嘛呢?”卫杰纳闷问。他今日休沐,护送家中女眷前来烧香拜佛。是卫大哥?能不能把他拉扯进来?容佑棠强压下求助之意,犹豫为难,急速思考。然而容开济已经冲下后廊、奔过甬道,跑向儿子,他也发现了卫杰,顿时大喜过望,想也不想地求救:“卫公子!卫公子帮帮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公然抢劫,抢走我们家的香油钱,棠儿被追得逃命啊!”容父完全相信儿子的说辞,明确指向那一群家丁。容佑棠:“……”糟了。搅浑水太用力,搅成了泥浆,怎么办?卫杰身穿半旧蓝色武袍,涤得干干净净,高大健壮面容刚毅,举手投足充满正派力量。他快步走到容佑棠身边,扫一眼旁边蒙着披风、却露出大红靴尖的身影,皱眉关切问:“容弟,到底怎么回事?”容佑棠刚想说话,对面那群人却看卫杰打扮寒酸普通,料定只是穷丁,于是颐指气使道:“哪儿来的穷鬼?快快滚开!这两人得罪了我家公子,定要带回去……赔礼道歉的!”容佑棠立即问:“你家公子是谁?就是他指使你们抢劫的?”好叫赵宜琳去寻寻你们的晦气。围观香客越来越多,容开济坚持要护在儿子身前,却被容佑棠和卫杰合力拨拉到了身后。“哼,我家公子的名讳你们不配知道。小畜生,竟诬陷我们抢劫——”“别出口伤人,我儿子不可能冤枉你!”容开济脸色铁青。“……”容佑棠十分汗颜,忙把养父按回去,铿锵有力反驳道:“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从不冤枉好人!”那群家丁领头的也身材高大,只是挺着个酒rou肚子,他明显不耐烦了,伸手就要揪容佑棠,想把人带走,骂道:“牙尖嘴利,看老子把你牙齿一颗一颗敲下来——”容开济岂能眼睁睁看着?他立刻上前救援:“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别伤人!别动他!”下一刻卫杰是沙场摸爬打滚出来的性子,能动手的情况都不愿多费口舌,本辛苦忍耐着的,见对方先动手,他登时理直气壮还手了,把食盒塞给容佑棠后,重拳直捣那家丁面门,将对方轰得惨叫倒地!“啊——唉哟——我的眼睛——”那人躺地上,捂脸翻滚,破口大骂同伴:“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拿下他们!光吃饭不干活的玩意儿,唉哟我的眼睛!”“哎,是。”“哦。”众家丁不顾香客谴责和僧人劝阻,拿出别在腰间的短棍,一拥而上,竟是无法无天的狂样!身边除了这俊小子就全是陌生人,他爹又是不中用的老头子——幸好来了个……卫公子?赵宜琳一直躲在容家父子背后,紧张留意外界动静,她清晰听见对方的人被打得哭爹喊娘、哀嚎不止、继而哀求“好汉饶命”。赵宜琳忽然一点儿也不害怕了,她特想掀开披风看个究竟,但碍于场合,终究没敢。“哎哟!”最后一个家丁被踹翻,额头撞在假山上,红肿流血,他见卫杰过来还要打,急忙跪下求饶:“饶命,好汉饶命,饶命啊!我只是听命行事的,混口饭吃罢了。”卫杰深信容佑棠不可能主动挑事,肯定是为了那蒙披风的女子。他中气十足呵斥道:“世间饭碗千千万,你们为何偏偏要端这一碗?狗仗人势的东西,为虎作伥,该打!”赵宜琳听着那浑厚阳刚的男子嗓音,闺阁女子多怀春,她情不自禁想起无数“英雄救美”的戏文桥段,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卫公子究竟是何人物?人物。是的,她潜意识已用了“人物”一词。寺庙后殿园子乱得像一锅粥。此时,判断有误全跑去西侧梅园戒严寻人的终于闻讯赶来了,领头的是周明杰,他记得容佑棠,但不认得卫杰。“容公子——”周明杰急出一脑门冷汗,气喘吁吁,盯着蒙了披风的赵宜琳看,惊疑不定。不是吧?虔心来弘法寺居然撞见这么多仇人?容佑棠简直无话可说!但麻烦总得解决,越拖只会越麻烦。容佑棠隐晦地暼一眼赵宜琳,绷着脸皮说:“哦,原来是周大公子啊,真巧。我是来烧香拜佛的,却被一群蛮横无理的人仗势欺压,唉。”略观察几眼,周明杰就明白了,不用他吩咐,随同的便装侍卫们便上前捆人、顺便堵嘴,训练有素干脆利落。“这些目无法纪的恶徒,理应交由官府处置!诸位散了吧,佛门清净地,喧哗是对佛祖不敬。”容佑棠这话是给围观香客明面上的交代,自己定性总比众人胡乱猜测要好。侍卫们开始驱散香客。容佑棠简单介绍了养父和卫杰,周明杰听后顿时放下一半心:还好还好,搭救长公主的都不是外人,相信庆王会约束好手下的。周明杰少不得口头说些好话。“路见不平,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卫杰耿直道:“何况容弟是我朋友,容叔也在,必须要帮忙。”容开济十分感激,愧疚地道谢:“多亏遇见卫公子了,真不知怎么谢你才好!年前那次你来时,我着急糊涂,失了礼——”赵宜琳早已被妥善围护,本应该尽快离开的她,却仍站在原地。容佑棠不免多看了几眼。“容叔叫我小卫就行,我理解您那时的心情。”卫杰憨厚摆手:“我外出执行公务的时候,家中父母也是日夜忧愁记挂的。”投军?他武功那样好,又是三哥的手下,难道是个将军?赵宜琳红色的靴尖不自觉地悄悄调转方向,朝着卫杰,还微微动了几下。糟糕!容家经营布庄,容佑棠这几年见过不少待字闺中的大小姑娘,很明白某些神态动作。他不愿好朋友遭遇任何可能性的烦扰,略一思索,他朝后廊看看,随即举高食盒,朗声道:“卫大哥,伯母和嫂子她们怕是吓坏了,你快去安慰安慰吧,这斋饭别忘了,妞妞小虎怕是饿了。”他特意把“嫂子”说得很重。被拦在对面的卫母趁机担忧急问:“阿杰、阿杰,他们为什么要打你啊?快过来给娘看看!”“没事吧?可受伤了?”卫家大儿媳扶着婆婆,关切遥问小叔子。卫杰提着食盒跑过去,爽朗道:“我没事,你们先回禅房用斋饭,别饿坏了。”呸!赵宜琳本来时不时磨动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