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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玉说着,眼中腾起战意,李青桐自是知道大哥刘协的陇西军和魏收所建立的江南政权现在是南北对立,相持不下。这一仗,的确是早晚要打的,这天下,只能有一个王者!秦香玉见李青桐眼有惆怅,握了握她的手,“不过你不必担心,就算狼烟再起,阿燮也不打算让麟游再赴前线了。”“啊?这是为何?!”李青桐有些惊异道,麟游绝对是陇西军中的一员悍将,虽然她心有担忧,但为了大局考虑,让麟游上战场绝对是事半功倍。“傻青桐,前线固然重要,但后方同样要守,阿燮是想让麟游留守雍州,以免被人偷袭了本营,再说若是把你一人留在雍州城内照顾伤员,麟游那小子估计打仗都没心思,去了更危险!”秦香玉笑道。“原来是这样。”李青桐点点头。“你们好好守住雍州,前方我和阿燮足矣!”秦香玉拍拍李青桐的肩膀。李青桐自是知道刘协和秦香玉的实力,也没再说什么。秦香玉笑了一下,随手抄起手边茶盏,抿了一口,却突然吐了出来。“怎么啦?”李青桐诧异道。“呀,你这茶怎么有股怪味?”秦香玉咧咧嘴。李青桐闻了下,又试探着喝了点,“没什么味道啊。”难道是自己近日伤寒,闻不出也尝不出什么的缘故吗?秦香玉摆摆手,“没事没事,可能是最近天气转变,我吃什么都不对味,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搅你了。”“那你走好,小心也感染风寒啊!”李青桐想,不放心地嘱咐道。“我身子强壮得很!”秦香玉背对着她,招手道。李青桐笑叹了一声,香玉也真是的,哪有女孩子说自己强壮的,她随后想了想,还是想去厨房煮点药膳,一来,这是治病的,麟游回来也不会怪罪下人,二来,也可以分给府内众人驱驱寒气,消病除灾。想罢,李青桐便招了双喜几个小丫鬟往厨房而去。*刘洵从校场练兵回来,径直进了院子寻李青桐,推开内室的门,里头却是一片寂静,正疑惑间,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清柔之声,“麟游,你回来啦。”刘洵回头,见一袭素纨的李青桐正端着一碗膳食,笑吟吟地迈步走来。他赶忙上前帮她端过,另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低头微微不满道:“阿桐,你都生病了,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我又不是病得下不来床,再说下人们不知药理,这药膳过了火候就没效用了。”李青桐任他揽着自己走进书房,抬眼说道。刘洵还欲再说,李青桐竖起一根手指放在他唇上,成功止住了他要说的话,笑道:“别说了,快喝吧,都要凉了。”刘洵无奈,宠溺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地咬了咬她放在自己嘴边的葱白玉指,“我没生病,你喝。”“方才在厨间里我已用过了。”李青桐感觉到指尖的痒意,摇着头收回自己的手指。刘洵不允,捉过她欲逃走的小手握在掌中摸索,再道:“那你和我一起喝。”李青桐拗不过他,只好点头同意。刘洵抱过李青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才端过药膳,拿汤匙搅了搅,舀起一勺吹凉了,才送至李青桐嘴边,李青桐喝下,顺便提起话头,“麟游,方才香玉与我说,南边是要打仗了吗?”刘洵顿了顿,才颔首,“恩,魏收近日和南边羌族各守将联系密切,战事应该不远了。”他听李青桐暗叹,便安慰道,“阿桐不必担心,此战若是告捷,天下离大定之势也便不远了。”李青桐点点头,转过头看刘洵就着她方才用过的汤匙喝了一口,忙拦道:“哎,我再去拿个勺子给你,你不要用这个,小心过了我的病气。”刘洵笑道:“无事,我身子好得很,再说阿桐身上哪有病气。”李青桐无奈,也只有随他,两人就这样你一勺我一勺地用完了一碗药膳。刘洵静静抱着李青桐,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和她一起看着窗外夕阳日暮后的余晖,绚烂地就像夺目的锦缎,一时间,岁月静好。刘洵突然开口道:“阿桐,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便与你云游天下去,陪你去北疆看雪,陪你去西北马场跑马,还有去看江南的小桥流水,去观南边渔村的海浪拍岸,你说好不好?”李青桐听他在耳边絮絮说着,脑中描绘出那些美好的画面,不由地心驰神往,点了点头,“好。”刘洵亲了亲她的鬓角,咬着她的耳朵说道:“当然,我们还可以要一个孩子,一个又像你又像我的小孩子……”刘洵还未说完的话,是打算等他们孩儿长到垂髫之年,他们一家三口便驾车往东驰,去她的家乡,隐居起来,就这样过完一生……暧昧的热气钻入耳中,李青桐抿嘴笑着躲了躲,回头对上他盈满笑意的狭长凤眼,心窝处不禁暖洋洋的一片。“阿桐,你说上了风寒要多出热汗才好,要不现在我们就来做些出汗的事情……”这两日刘洵顾及着李青桐的病体,未与她行房,现在娇妻在怀,他怎还能不心猿意马。李青桐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低声笑骂道:“色胚,说得倒冠冕堂皇……”刘洵也不反驳,暗笑着就去寻她的唇……夕阳西下,落日熔金,西边小院内,娇吟迭起,□□无边,正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秋高之日,南边的战火终于被挑起,军角奏鸣。刘协放下手中的急件,沉下眼,“魏收与南边羌族结盟,十万大军进攻青州,已克三城。”“东魏与羌族各部向来水火不容,此番为何如此轻易就与之结盟?”刘洵蹙了蹙眉。“世上哪有永远的敌手,唯利益永恒。”刘协烧掉手中信笺,顿了顿再道:“况且此番魏收府下可是出了一名足智多谋的说客,体弱多病却巧舌如簧,游说各族首领,为此次结盟立下汗马功劳。”刘洵眉间沉郁,“是封元,当日他在永州府衙大牢内受了我一掌,本已重伤,命不久矣,没想到却是投了东魏。”刘协凤眼深邃,“我亦没想到他当初在我陇西军中久为良医,却暗藏着这样的雄辩之才。”一时间,两人皆是静默。“大哥,此番出征,你……”刘洵欲言又止。刘协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说,“我心中自是有数,你不必多言,东魏与羌族结盟看似棘手,然他们本多罅隙,面和心不和,届时只要我们稍加挑拨,定能让他们军心动摇!你且安心守在雍州,好好照顾青桐。”刘洵看着刘协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言,心中万语,只化为一声抱拳,“是!”三日之后,校场点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