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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没没……”林度抓了抓胳膊,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草,夏天难免招蚊虫,站了片刻又被咬了。任熠拉着她回了房间,掏出一罐子药,抹了点在手臂上。林度是招蚊虫的体质,每到夏天都会被咬出许多包,她又最怕痒,常常会抓破。时间久了,任熠就习惯了在身上带着驱蚊止痒的药。满屋子都是清苦的药香,林度沉默地看他熟练动作,涂完了还轻轻地吹了吹。“大师兄。”林度忽然出声,“你以后还会对别人这么好吗?”任熠皱了皱眉,撩起眼皮:“什么意思?”林度噘了噘嘴:“你、你以后……会不会对别人,对别的女生也像对我这么好?”任熠顿时目露嫌弃:“你一个就够我头疼了,再来一个我还要不要命了?”林度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里充满了担忧,大师兄这么好,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这份感情,她甚至不敢去想,自己还能不能再继续活下去。如果从没得到,也无所谓失去。曾经她被一次次抛弃,最难最苦的时候,她也没放弃过活下去的念头,人生再难,蝼蚁尚且苟且,更何况人。可现在,被人呵护过,被人保护过,被人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过,免她流离失所,免她孤苦无依。若有一天,她的身边再没了这个人,她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重新聚集勇气,独自一人去面对这漫长的人生。林度越想,心中越是惶恐,不放心地叮嘱道:“那、那你记住你今天的话啊,以后除了我,不可以再对别人好。”任熠认真地想了想,居然拒绝了:“那不行。”林度心头一跳,急了:“怎、怎么不行,你……我都说了要嫁、嫁给你!那我以后也只对你一个人好,也不行吗?”“不行。”任熠还是摇头。林度差点急哭了,难道大师兄还真的心里头有别人了?任熠慢悠悠地开口:“将来我们生个闺女,你难道要我对她不好?”林度一愣:“闺女?”“或者你想生的是儿子?”任熠仔细思索,摇头道,“算了,男孩太皮,还是女儿乖巧可爱。”林度脸色蓦地通红:“你、你又欺负我。”任熠双目含笑,故作正经:“唔,给女儿起什么名字好呢?任林?不行,太普通,任爱度?嘶,有点难听……”林度幽幽地道:“要不叫任我行吧。”任熠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人小心挺大,还想当教主亲娘呢。”林度哼了声,气得不行,泄愤般用力揪了一把他的耳朵,转身跑出去,回到了自己房间。刚刚那点忽如其来的对未来的茫然和担忧,被任熠一打岔,又烟消云散了。林度趴在床上,脸色微红,还真的认真考虑起女儿的名字了。高考成绩出来后,林度班上就开始张罗起聚会。全班聚完,又是各种圈子单独吃散伙饭,一附中里很多学生很多都是从初中就成为同学,更有甚者从小学就认识,这么多年相处向来,感情自然深厚。林度一场又一场,吃饭唱歌,开始还有些离别的愁绪,到后来都麻木了。最后,原来所在班级的几个关系好的同学攒了局,戴雨萱和郁超然都在,林度自然也去了。高二分科后,戴雨萱进了文科班,没有物理化学拉分,排名靠前了很多,考进了传媒大学。郁超然一直成绩很好,顺理成章进了自己最喜欢的专业。戴雨萱和林度这段时间一直没见面,高考一结束,戴雨萱就出去旅游了,晒了一圈回来,黑了不少。“瞧瞧,瞧瞧!”戴雨萱拉着林度,伸直了手臂跟她比,“我现在可比你还黑呢。”林度啧啧笑道:“那你得好好防晒了,九月份开学肯定要军训,有的黑呢。”戴雨萱发愁:“你们家能不能给配点药,美容养生的,要是能减肥就更好了。”“最好能一剂药下去,脱胎换骨。”郁超然笑着插话进来,“还得永葆青春。”戴雨萱翻了个白眼,将他一巴掌拍开:“滚边去,你们男人永远不懂我们的对美的追求。”郁超然无奈地耸了耸肩,跟其他男生喝酒去了。戴雨萱鬼鬼祟祟地拉着林度坐到角落里,四下无人,趴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跟你说个秘密,我跟郁超然在一起了。”林度惊喜地看着她:“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儿?”戴雨萱和郁超然这些年吵吵闹闹,如今总算在一起,林度自然为他们开心。戴雨萱向来大大咧咧,这会儿倒是忸怩起来:“就、就考完试那天啊……他突然跑过来跟我表白,还送了我一个飞机模型。”戴雨萱撇撇嘴:“我本来还以为他又在捉弄我,不想答应的,谁知道没等我拒绝呢,那王八蛋居然、居然……”林度饶有趣味:“居然怎么,你快说啊。”戴雨萱面色微红,愤愤地道:“居然强吻!”林度噗哧一笑,乐的不行。戴雨萱重重叹气:“唉,亲都亲了,也只能答应了,我得对人家负责嘛。”林度笑得倒在她身上,刚想问问细节,就被一个重磅□□砸晕了。“这次旅游也是跟着他。”戴雨萱不好意思说,但又忍不住想跟人讨论,想来想去和林度关系最好,她嘴巴又紧,便偷偷小声道,“你知道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跟蜜月似的,难免那啥……”林度瞪大了眼:“你、你跟他……”戴雨萱连忙捂住她的嘴,红着脸低声道:“你小点声,我们没到最后那一步。”林度松了口气。戴雨萱鄙视地看着她:“你可真是老传统,二十多了吧,你想当老处女不成?谈恋爱嘛,不就那么回事儿,感情水到渠成,自然少不了鱼水之欢。”林度摸了摸鼻子,不服气地嘀咕:“可我们还没能力承担责任……”“承担什么责任?”戴雨萱翻了个白眼,“又不是让你生娃,哪来那么多事儿。你也真是,你就罢了,真是心疼你家大师兄,从青春年少熬到现在,最血气方刚的年纪,偏偏得独守寒窑十八年。唉,苦了你家男人了。”林度张了张口,心虚起来。她学医这么多年,当然知道男女在生理构造上的不同。大师兄二十多岁,如果换了别的女孩谈恋爱,一定不会这么……这么委屈。戴奕萱唏嘘:“你大师兄是真的心疼你,这年头,像他那样的好男人不多了。”林度斜睨她:“那郁超然呢?”戴雨萱嘻嘻地笑:“我们家超超那自然是为数不多的好男人之一了,不然怎么可能配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