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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多少,但是是真的有在替他担忧。朱谨深不知道他长兄先前在外面胡说他喜欢和小孩子做朋友的事,但他现在不大确定地想:难道是因为年纪小,所以感情会纯挚一点?不管怎样,他心中确实为此舒服了起来。这种久违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进到屋里,炕桌上,那碗凉透的药大摇大摆地放在那里。朱谨深:“……”朱谨治进来时没有等传报,他接到消息的时候,人已经快走到正院了,他赶着让林安躲开,忘记了还有这么个幌子摆着。☆、第45章第45章朱谨治咋咋呼呼地已经宣扬起来了:“二弟,你真的怕苦没有吃药啊?你的朋友说,我还不相信,你生着病,不吃药怎么行呢?你还怕苦,哈哈——”他觉得弟弟会怕苦这件事很有意思,翻来覆去说了两遍,才带点小骄傲地道,“我都不怕。”说罢,眼神若有所盼地环顾四周。朱谨深紧抿着嘴唇,面无表情。朱谨治的内侍接了他的话茬,夸赞道:“殿下真是英武不凡。”朱谨治才满意地点点头,坐下了,然后伸手摸摸药碗:“都凉了,这个天喝凉掉的药可不好。”仰了头:“把它拿去热一热吧,再端来给二弟喝。”屋里的两个内侍没有动弹,他们是朱谨深的人,主子不发话,哪怕是朱谨治的吩咐他们也不敢就去。朱谨治自己带进来的小内侍奉承自家殿下罢了,不好越这个权,也站着没动。沐元瑜左右看了看,叫她再给朱谨深灌药她不敢,但有傻乎乎的大皇子在前面顶着雷,她给敲敲边鼓还是可以的,就蹭过去伸手拿了碗:“两位殿下聊着,臣闲着没事,跑个腿去。”不看朱谨深的脸色,飞快溜出去了。朱谨深常年病弱,隔壁就有个耳房放着碳炉,专门替他熬药烹茶的,沐元瑜端着药一出去,很快被指引了方向走进去了。不过她端过去的那碗药没派上用场,炮制中药很有讲究,一般人家药凉了重新加热下没有什么,到朱谨深这里是直接倒掉重新煎制的,预防着万一影响药效。沐元瑜在小内侍给她搬来的一张椅子上坐着,她没有等待多长时间,因为炉子上原就没有断了药。沐元瑜为此试探着问了那小内侍两句,发现果然。能负责经手药材的都算是心腹之人,而朱谨深身边这些比较亲近的人里,都知道他现在不怎么愿意喝药,所以药铫子才不离火,预备着他哪一时心情好愿意喝了,能及时送上去。沐元瑜:“……”长得那个高冷模样,干这种任性耍赖的事好吗?不过她同时发现一点,这些人都知道这件事,居然都不曾上报外传。她到现在对朱谨深其实还没有留下多深刻的印象,他身上最显著的标签是病弱,以及由此衍生而出的对外物的冷淡,这一点很大程度上掩盖了他本身的性情,他表露在外的就是似乎没有什么事放在他的心上,也没有什么值得引起他的兴趣。这样一个人要说他有什么厉害的手段,实在好像不太可能,但据她眼前所见,他身边的人又确实被管得铁桶一般。天家子,看来再简单也没有简单的。药材煮沸了,带着微涩草木香的热气缭绕而上,沐元瑜嗅着这香气,又等了一小会,管药的内侍满面殷切地把新的一碗药汤交给了她。沐元瑜接了药,回到正房里去,才进堂屋门就听到朱谨治声音响亮地说着什么,再进得次间,她不由一愣。朱谨治旁边多了个人。穿的服饰同朱谨治一般,年纪同朱谨深差不多大。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她不过满怀犹豫地走了趟十王府,结果一下见着了三位皇子,只差当今皇后所出的那位就集齐了。朱谨治话快,先跟她介绍:“这是我三弟。”沐元瑜把药碗交给迎上来的内侍,上前行礼问了安。三皇子朱谨渊十分和气,笑着站起来搀扶住了她:“沐世子不要客气,沐家先祖乃是太/祖膝下的义子,你我关系与别的臣子们不同,兄弟们当亲近些,便唤我一声‘皇兄’也使得的。”沐元瑜幸亏把药碗给人了,不然得泼出来——天家这三位皇子殿下的性格真是太分明了,那都是几辈前的事了,她跟李飞章打嘴仗拿出来压一压他还行,多大脸跟正经皇子论兄弟?朱谨渊这自来熟得她简直牙疼。只能连称“不敢”。但朱谨渊仍旧很亲切,朱谨深捧着内侍传过来的药碗要吃药,没有说话,他就和朱谨治两个一句一递地聊,时刻不忘把沐元瑜拉进话题里去。讲真,沐元瑜并不怎么想说话,她不是对朱谨渊有意见,三兄弟里,前两个一个傻一个冷,朱谨渊的态度其实算是最周到的,但——这是朱谨深的居所。她是来探朱谨深病的。那和朱谨渊聊得火热算怎么回事呢?朱谨治天真不懂社交礼仪,她难道也不懂?不好表露出来得罪朱谨渊,只能适时以微笑附和。朱谨渊以为她初来腼腆,就更主动找着她说话,问她来京里习不习惯,吃住如何,又告诉她京里有哪些好耍有趣的地方,可以带她去逛。这是一个非常有心的主人家了,唯一的问题是,这不是他的家,真正的主人正喝着药。据说不怎么喜欢朱谨深的皇帝那日在这里,都止住了要问她话的意思,改成陛见时再说,朱谨渊待她这样好,怎么不替自己兄长稍稍考虑一下?朱谨治一个傻子进来也还知道先关心一下弟弟的药。沐元瑜记得张桢提到三皇子时是说他“和气温煦”,现在对照着看也不能算错,但放置在这个场景里,就是有点怪。因为她的有效回应不多,便说话也是一些“多谢三殿下”之类的套话,朱谨渊终于不大说得下去了——朱谨深又不发一语,他难道真跟朱谨治聊得下去?遂站起来笑道:“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沐世子,一时不察,多说了两句,搅了二哥的清净了。”朱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