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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学的唯心主义的抽象理论,需要特定的沉积和历史认同感,才能设身处地理解,并不能只从字面上去解释,那是需要特定环境的理解。”总之要表达的意思是,理解这东西需要土生土长的土著人才行。宋如玉倒吸一口凉气,惊了。当他仔细想想,却又是不信,只是笑得有些宠溺地说着:“你可别让闲书听到,这些话你对我说说就行了。”李垚却难得有些困惑:“很难背?”引起周围一片哄堂大笑。王大壮拍着书,笑说:“我都背了快大半年了,被罚抄过不少,还是没背下前三页,你说难不难?”气氛顿时活络起来,见李垚如此问,纷纷觉得这女娃是太单纯天真了。这时,李垚却小小地叹了口气,难得有了一丝无奈的情绪。这些远古的土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笨。恋爱智脑:“记录情绪波动为:无奈。这是由于周围环境所引发的情绪改变。证明环境对你的情感的波动是有着重要的作用。”又说,“你得习惯周围人都比你笨几百倍的事实。”这时,一个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书屋里的乱糟糟的说话瞬间又改为不知所谓口齿不清的朗朗书声了。顾闲书进来时,瞥了一眼那坐得最挺直的身影,其实就在刚才,他听到了李垚所说的全部话语。包括,李垚短短半柱香的时间一遍就背下了整本书的内容。顾闲书依然清冷,似乎刚刚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刚才你们在早课跑了的人,给我各自抄写20遍,我都记下了,明早早课我要看到。”顾闲书轻描淡写地说,却让在场的所有山贼们哀嚎不止。顾闲书抬眼一瞥全场,轻轻一句:“嗯?还有什么问题吗?”山贼们顿时不敢出声,生怕被恶魔盯上。一只白嫩的手举得笔直,鹤立鸡群。顾闲书微蹙眉,又放开,正声道:“你有何事?”李垚面色端正:“我有点不明白,你可以教我吗?”顾闲书好为人师:“什么不明白?”李垚举起手里的书:“我有些字不认识。”顿时惹起了一众山贼学渣的大笑,更加印证了李垚刚才那番说辞就是假的。顾闲书的眉头这次真正地皱起来,他并不讨厌不学习的人,但是他反感学不好还充大头的人,而面前的李垚就是他所讨厌的那类人。养尊处优的少爷,喜好说空话。“如果你真的不明白,你先记下,之后我再一起告诉你。”顾闲书抛下这句话。李垚点头,愿意等待,对待能给予他知识的人,他总会多几分尊敬。第十八章一直等你山寨里,不打劫的日子跟寻常人家的生活差不多,炊烟袅袅,孩童嬉戏,黄发垂髫,鸡犬相鸣,倒也算是生活怡然。如今世道不平,天子不争,贪官污吏横生,上瞒下欺,百姓怨声载道,这里的山贼窝竟也算得上是难得的一方净土。每日的传授基本的识字知识只能上小半天,不然这些习惯到处跑的山贼可是坐不住的,顾闲书也深谙此理,好在对他们的要求也不高,知道他们家中有婆娘等着,便让他们回去跟自己家人好好一聚。山贼终究不是一个安全的谋生,说不定下次回来就会少了几个,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山寨里依然充斥着无忧无虑的快乐,这种安详下就如同看似坚韧的薄冰下刺骨的寒冰水,随时都会陷入破灭的危险之中。白日里的疯闹过去后,顾闲书的书房依然燃着灯火,窗纸上透出黄橙色的灯光。飞马寨里的两个最高掌权者,正在房间里对弈。顾闲书将白字落下,轻启薄唇:“你输了。”宋如玉有些懊悔,但是很快脸上又恢复了那爽朗的笑容,说:“每次都下不赢你,再来!”“你勇猛有余,也懂得攻守之道,可就是喜欢凭心情做事。”顾闲书伸手将围棋盘上的白字一颗一颗地拾回,意有所指。宋如玉心知顾闲书这并不是说下棋的事情,而是借下棋而言其他,伸手将黑子扫进棋瓮之中,与顾闲书的细致成反比,笑说:“我向来不及你想得周全。”顾闲书悉数将白子收回,盖上棋瓮,望向宋如玉,眸子在灯火下跳动着,宠辱不惊,沉声说:“劫些富人家的车马自不会惹上麻烦,但这次你未免太过出格,你平日劫盐京士兵的粮草时那便罢了,盐京的士兵管教向来疏松混乱,即使剿匪也根本不出力,但是你这次劫的可是前往翼州的粮草。”燃烧的灯芯突然跳了两下,发出“啪啪”的声响。“镇南军向来军纪严明,由镇南候统领,早些年抵抗塞漠便名噪天下,这次劫的可是他管理的翼州的粮草,恐是不能善了。”平日里嬉笑爽朗的宋如玉,在桌上摇曳的灯芯映出的暖光下,侧脸坚毅冷峻,薄唇微抿,目光沉静。“这次确实是我疏忽了,但这次主要是押送罪臣到翼州做苦役,粮草只是附赠,也不是专门押送的粮草队伍。所以,我才出手。”“那如果是盐京之物还好说,但是那是镇南军,切不可存侥幸。这无疑是在老虎头上拔胡须,镇南候为了面子,要出军也不是不可能。”顾闲书看向宋如玉,宋如玉沉默,他轻叹一口气,“如玉,我知道你痛恨官家的奢靡富贵,但是全寨子的性命都在这里,切不可感情用事。‘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在哪些时候都是……”宋如玉目光冷如霜,“呵”了一声,“那些个官家粮,宁愿是倒给狗吃,也不会给难民。我祖父开仓济民,被贬至荒凉之地,我爹参军,一心报国,可终不过是别人的绊脚石,这天下如何能好?”顾闲书不语,他也不知道这天下是否能好。他爹祖上都是小康之家,生活日子还算有余,有几分薄田,还开着一间米铺,母亲也算门当户对,一切原应该是很幸福。可是,一夕巨变,乡绅官吏勾结,拿出了他祖父曾画押的借据,非说是欠了钱,日积月累已是一笔天大的数额,他祖父不识字,这借据是早有预谋,他爹也被套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家中被搜刮一空,他爹带着怀孕的妻子逃难。最后被宋义带到了山寨之上。他了解宋如玉心中的愤慨,可却无法任由他这样下去。“无论好还是坏,你都没有能力改变它。这山寨全部人的性命都在你的决定里,你应当很清楚。”宋如玉当上大当家前,他爹宋义就让他时刻先以全寨子的性命为先,万事要三思而后行。这次打劫了翼州的粮草,钟叔得知后,也曾说了此番的担忧,但相信他的决定,已由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