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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娥女妖对他由爱生恨,惹出多少风波,还有那些嫉恨他排挤他,私下对他使绊子的人也是层出不穷,若非他替他善后,他早不知该在哪蹲着哭鼻子了。酆都大帝见东极这副忧心忡忡活像何欢君亲老爹的模样,不由嗤鼻。“东极啊,不是我说你,我觉着你就是杞人忧天,护犊过甚!那何欢君何许人也,哪有你以为的那般弱不禁风,本帝看他能耐大着,不是听说他三言两句便劝服了西王母那可怕的女人,仅凭一人之力便平了玉山之乱,古往今来,也就他一人敢血祭自己以镇万尸之魂。你实在不必对他过分保护。倒是你如今的处境才让人担忧。天帝如今还不知你尚留存于世,倘若知道你的存在,恐怕难以善了。”东极本来还在想着何欢君的事,听大帝这样一说,突然道:“我听说天帝将一个凡人的魂魄留在酆都城要你看管,可有此事?”“谁说的?”“西王母。”酆都大帝领的是密旨,他本来不想承认,可一听西王母的名号,瞬间便蔫了。只见大帝老老实实点头,凑到东极老头耳旁低语:“你既已知道,我也不瞒你,此番我便是因为此事难以排忧,郁结于心。”“怎么了?”东极问。大帝叹了口气。“你也知我这酆都城是干什么的,当初你受十世之劫,也是按着这幽冥界的规矩,我纵然有心助你,也不能徇私枉法。可如今轮到天帝自己头上了,他却把这烫手山芋往我酆都城一丢,你说丢个三五载无妨,十七八载也无妨,可他要丢三千载啊!如今不过才一千载,一个凡人的魂魄留在这酆都城,既不受刑也不入轮回,更不让我将她安置到地狱中去,久而久之,我怕她成为异数。”东极点头,他明白酆都大帝的苦恼,幽冥不比他处,此处原是万圣仙灵的禁地,经上古之战天翻地覆,万圣仙灵拥护玉皇登天为帝,而原本存活于地上的万尸鬼魅皆被赶到地底,幽冥界有太多变数,若不是立司造册,设轮回之制,有五方鬼帝,十殿阎王坐镇,还有逐级地狱分押管制,是很难维持此间秩序的。如今天帝不明不白放了个凡人的幽魂在这里,三千年之久,恐生大的变数。若再有个像纪青山那样的,不入轮回,窃食无数黄泉幽鬼,又受魔族挑唆出去为害四方,那可如何是好。当初纪青山逃出忘川跑到妖界作乱,并不如他自己所言那般无辜,便只是他吞吃蛊雕妖王的妖丹一事,就牵连甚广。当初天界的广陵仙尊究竟因何成魔,还不就是蛊雕妖王之死。第二十八章那蛊雕妖王原是广陵仙尊的座驾,后来犯事被削去仙籍堕入妖界,他心无旁骛一心修炼,短短百年修得妖丹,因其骁勇善战勇猛无比,被推举为妖王,维护妖界和平千年之久。其实以他之神武,不可能轻易便被纪青山吞吃妖丹,盖因昔日赤水之北章尾山的烛龙之乱,广陵君奉命前往平乱,伤重不退,本以为他会就此身陨,却不想最后蛊雕妖王出现,与他共同抗敌,联手封印烛龙。广陵君便是因那一战晋升仙尊之位,称广陵仙尊,可他不知缘何前尘尽忘,不识昔日座驾蛊雕。蛊雕妖王于战后默默回到妖界,却是伤重不起,在洞府中足足沉睡百年,那纪青山,也是趁人之危,才能轻易吞吃了蛊雕的妖丹。那时妖界生乱,天帝本来派广陵仙尊前去平乱,也不知那纪青山与他说了些什么话,竟让他跑到酆都城来找大帝借灯,观灯后竟耗尽心血而入魔道,让人扼腕。东极与酆都大帝相识数万年,对他也是十分了解,见他如此烦忧,便知他还有些事没说全。“大帝既有事不如全盘托出,我也好替你参谋参谋。”大帝瞧了他一眼,叹息着给他斟酒:“我便知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的确还有一事,与何欢君有关。”东极神色一正,便是心急也不敢催促,只等大帝慢慢说道。“你也知道千年前纪青山逃出万川生出多少事端,黄泉之下的魔族蠢蠢欲动,伺机而出,本来纪青山不过是魔族的一颗棋子,意在用来牵制何欢殿主,可最终却是你去盗药触犯天规被罚,那何欢君也一反常态,竟毁二殿祭出长眠石,孤身入幽冥黄泉封了魔族的出口。”东极听得心惊,想到那人受的苦不禁心疼万分。“虽是苦了他,但对幽冥而言,不是件好事么?”东极道。酆都大帝道:“本来当然是件好事,何欢君此举,莫说幽冥,便连魔族也对他生出畏惧之心。可是……”大帝又叹,“他血祭自己在地下埋了一千年,长眠石之威也因此沉寂,实不相瞒,其实……”酆都大帝一咬牙,说了出来。“其实天帝放在酆都的那凡人女子已经不见了。”“啊?”东极张嘴。酆都大帝道:“不仅如此,近日我还见过一人。”“何人?”“广陵君。”“他?若何欢君当真封印了魔门,他堕魔已久,应是不能出来,可你却见到了他?”酆都大帝点点头,斩钉截铁道:“绝不会错,那便是广陵君无疑。”东极问:“他寻你何事?”“他向我探听纪青山。”“莫非他要替蛊雕妖王报仇?”东极猜道。大帝摇头,正要说话,眼角瞥到一个人影,连忙住了口。东极奇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是一愣。“嘿嘿,你来了。”老头反应也是极快,回过神连忙跳起来,心虚地朝那人笑。何欢君朝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东极猜不出他的喜怒,见他走来,不禁退了一步,不想后腰撞到桌角,疼的他立时流出泪来。何欢君过来扶住他的腰,旁若无人地替他揉了揉,东极想起酆都大帝在旁看着,连忙伸手推拒。何欢君也不与他多作纠缠,收回手转身向酆都大帝揖礼。“见过大帝。”酆都大帝亦起身回礼:“神君来了,快快请坐。”大帝将何欢君请到一旁坐下,亦替他斟了酒,何欢君如今也算是他的好友,他自然也愿意替他斟酒。东极见他二人都落了座,便也坐下来,只是他局促不安不敢靠得何欢君太近,明明是逃来这里避难的,怎么一时三刻的就给人找到了。以往不太看他,不知他举止何意,如今一眼也离不开他,将他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他此刻有些郁卒。轻轻勾起一笑,何欢君垂眸饮酒。酆都大帝笑言:“莫非我这酒便有这般好,让你二人轮番来讨酒喝?”何欢君放下酒盏,睇了一眼埋头喝酒的东极,对大帝道:“老头贪杯,大帝莫灌醉了他,否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