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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身后那人的体温顺着薄薄的衣料传来,唐诗这才发觉她和严子墨的姿势有多么大胆,多么不像样子,旋即羞红了脸从严子墨怀里挣开,手上使了点劲儿,推了严子墨的手臂一下,朝着大门的方位努了努嘴。严子墨搭在唐诗腰上的手适时一松,转而握住唐诗纤细柔软的手,也不管唐诗是何想法便拉了她朝门口去。“儿子……给娘赔罪了,那日未料到贼人来扰,保护不周,让母亲受苦受惊了。”严子墨一板一眼地行了礼,眼神冷冰冰的,没有温度,可见那一日恶婆婆的一番胡言有多叫严子墨失望,脱粉脱得有多彻底。好在严子墨还是孝顺的,没有脱粉就回踩。“墨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啊?”恶婆婆见了严子墨竟是未语泪先流,细眯的眼里满是泪,“你哪里用得着给娘赔罪?!哪里用得着啊!”恶婆婆急得几小步走过去,又堪堪停在严子墨面前,一双苍老粗糙的手还未伸出去便又垂下了。“你没有对不住娘,都是娘,都是娘一直急着抱孙子,没顾忌墨儿的感受,墨儿你……”恶婆婆哭着道,一双满是懊悔的眼紧紧追着严子墨,一刻也不落。“儿媳说得对,娘这是一把年纪老糊涂了啊,墨儿你千万不要怪娘!娘又何尝不是挂念你的呢!”“你这几日没回来,娘吃不下也睡不好,眼前都是你小时候刚学会走路那前儿,爱动,每次摔倒了都会回头看着娘要娘抱你,怎么长大了咱娘俩还反倒是分心了呢!”恶婆婆一席话涕泗俱下,真情实感一具体现,严子墨也似是陷入到回忆里,眼神越发地迷离。唐诗与严子墨并肩而立,严子墨眼里的纠结与自责她又怎么会看不清楚?严子墨这般纠结,愁苦着脸,看着就不快乐。唐诗勾唇娇媚一笑,体贴地道:“娘您多虑了,相公最是孝顺贴心之人了,不在府里的这几日,相公其实心里也惦念着娘呢!”“媳妇说的,是真的吗?不是故意说了哄我这老婆子的?”恶婆婆哭肿了一双细细的眼,眼神流露出几分不信,可她又不敢从亲眼严子墨眼里看到对她半分的厌恶和不耐,便只好哽咽着向唐诗求证。一瞬间,唐诗的心被狠狠地扯了一下,疼得厉害。她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这个愚昧还狭隘的年老妇人,凡事只要撕开了一个口子,便会有更大更可怖的口子在后面等着吞噬,而且这种缺口是难以缝补的,就像覆水难收。唐诗张了张嘴,脑海中思绪万千,最后还是扯出一个甜甜的笑:“儿媳本就是有一说一的性格,这娘您是知道的,再者儿媳又怎敢骗娘,相公你说是吧。”作者有话要说:唐诗:我和婆婆掉水里了你救谁?严子墨:救我娘。唐诗瞪眼:打死你个龟孙儿!第46章其实不论什么事,重要性都是比较出来的。就比如严子墨和严子墨的孙子放在一块儿比,那严子墨肯定完败,败得体无完肤,而她和严子墨比呢,那效果可就大相径庭了。她在这叭叭说上千句万句,都不如严子墨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能让恶婆婆更为宽心。唐诗暗搓搓地拽了下严子墨宽大的衣袖,使了个眼神给他。严子墨身子一僵,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有点抹不开面子,最后还是在唐诗使了力气掐了他指尖一下后才看了眼恶婆婆道:“一家人站在外面说话像什么样子,进去吧。”“对啊,有话进去坐在一处说说。这几日没回来,也不知道萍儿这丫头有没有给我的蛋黄喂得胖胖的,我得去检查检查。”“萍儿你还不跟过来?”唐诗扬声冲萍儿喊道,萍儿提着裙子一路小跑过来。唐诗微撅起嘴,拎着有些长的衣裙跨过了门槛向西院走去,嘴边一摸狡黠的笑明晃晃的,晃得严子墨心中一动,有些难耐。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的笑竟可以如此吸人目光。恶婆婆抹了把满脸的泪,有点不敢相信,仰着脸看向严子墨道:“墨儿你……你这是不怪娘了?”严子墨不置可否,只背过手不再看向恶婆婆,一双柔情的眼远远地胶在唐诗瘦弱却挺直的背上,久久没有收回目光。“娘,您还真是得了个好儿媳。”过了许久,严子墨才听见自己这样说。萍儿自从控制好情绪后好似又变回了之前的唐诗所熟悉的那个萍儿,不会说好听的哄唐诗高兴,也不会殷勤地做多余的事,还是随叫随到。唐诗早就习惯了,才刚在门口萍儿拉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才叫她受宠若惊呢。唐诗才入院里便眸子一转,问道:“你和娘前几日在靖州是如何得救的?”萍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实话实说:“那日有人拦车,好在马夫们都精通武艺,趁着马夫和那些坏人纠缠之际,老夫人和萍儿才能侥幸逃出来的。后来萍儿和老夫人还未跑出林子,又有一戴着草帽看不清样貌的人出现,自说他是将军派来接应我们的。”唐诗突地眼睛一亮,激动地大力抓住萍儿的手,连忙又问:“那然后呢?你且详细说来!”萍儿细蹙起眉想了想,随后事无巨细地说:“当时萍儿和老夫人都吓得没了神,见有人要救我们,我和老夫人便没多想上了他的车,那戴着草帽的人也不多言语,就一直将我们送入国公府驾车才走。”唐诗似是捕捉到了什么,忙打断问道:“等等!你是说,那人没问你们去向何处,直接将你和老夫人送到了国公府?”“是这样的想,夫人。”萍儿一想,忙不迭地点头。唐诗了然地点点头,这其中果然有问题!她们一行几人去靖州拜佛一事本是家事,除了府里的人和老国公再就没人知晓了。就算大皇子有心除掉他们也得找个合适的时机不是,既然大皇子能将他们的行踪摸得这般透彻,只能说是她们中间又出了内鬼!而那头戴草帽之人怕也不是严子墨派来接应的,倒应该是早就得了信在那里专程等着的,将恶婆婆和萍儿送到国公府的门前看来也是有意让她们二人起到传信的作用。否则,以大皇子对严子墨的恨意,又怎么可能放过恶婆婆?恶婆婆要是出了事,严子墨只怕会痛苦至死!不过……那人让恶婆婆和萍儿二人专程给老国公传信又是何用意呢?这一举动真让人看不懂意图。老国公若是得了信,以老国公的势力,大皇子和尚书的刺杀只怕是难上加难,大皇子能想出这么个法子,除了他脑子不好使之外唐诗想不出任何的借口。见唐诗愣在原地,眉头紧紧地蹙起,萍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