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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指了指随行的颜无,低声道:“那给他治病。”好色这毛病,得治。岑季白索性吩咐出行,放下了车帘,阖上车厢门扉,这才在车厢内与他道:“我是不晓得好色这毛病还能靠医师治了。”又道:“他要了什么?如何就下山了?”难道上官家的人都死了?林津又答应沈夜给他送人?岑季白并不是一个仁慈的人,但他担心林津的名声。若是教人知道,王后送了活人给鬼医试药,那夏国子民悠悠众口……林津再次斜了他一眼,解释道:“他一辈子研习医药,等到年纪大了,这些心血不过蒙尘积土,岂不可惜?我同他说,他该下山来选几个悟性好的弟子,或是选个地界,我给他建个医学。”“认真?”岑季白还是头疼,若是沈朗知道了沈夜,那想必是……好一场热闹。“他那么个孤僻性子,怎可能打理医学?”林津好笑道:“他恐怕连一个弟子都选不上,他看不上!我是白做一买卖。”岑季白仍是不赞同,素馨那一手用毒的本事,是幼时习自沈夜,至于沈夜本人……可说是至毒了。这人亦正亦邪,一个不高兴,管你是王族贵胄,亦或平民。林津本是晓得他不会同意让沈夜随行,这才瞒着他先让小刀去请了人下山。此刻看他不悦,林津默了两息,取了一块核桃搁到岑季白唇边,诱哄道:“张口。”岑季白实在一贯是听他的,虽有些气闷,此刻闻言,也是下意识地张了口,便含了块香甜酥脆的核桃。作者有话要说: 补个蜜月旅行~接下来几天有事,存稿一起放出来,下周再更了。所以,我也是可以连更三章哒~另:有的小天使说看文里小初有时候蛮憋屈的,很多事情他都会有所顾忌。其实小初对沈夜还是很感谢的,不会太介意沈夜的孤僻古怪。另一方面,之前也有回复过一位小天使,就是本文的背景不是那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孔孟董程朱在这里都没有,这个世界有等级制度、也买卖人口奴隶,但自由民之间是相对自由平等,类似于古希腊雅典城邦,或者春秋战国吧,等级虽然严苛,但也没那么奴性。☆、小一林津吞了手上最后一块核桃,空出手来,在岑季白脸上拍了拍,笑道:“乖。”那两只眼睛清清亮亮,简直要汪出两潭秋水来。岑季白顶着一巴掌腻乎乎的糖印子,莫可奈何,抱住林津狠命亲了一回。林津目光迷离,轻声唤着小初,岑季白倒恨不得化在他眼中。林津再往下躺了身子,枕在他腿上,两手却环在他腰间,顺便蹭着擦了手。自家三哥真是越来越顽劣,就他这样真的能养孩子?分明自己是越来越像个孩子……岑季白叹了一声,平顺气息,这才道:“三哥,真就这般想要?没有孩子,我就不是小初,你就不是我的三哥?”林津此时已有些困倦,眨了眨眼,喃喃道:“你怎么不是我的小初?化成灰你也得我的小初,我么……我不是你的三哥,又能是哪个?”“可……若明知道是有可能,却不作尝试,我不甘心。沈夜是最后的办法了,若是这也不成,再没有旁的主意可用,没处折腾。”如果有办法,有可能,当然要尽力而为。岑季白感动不已,与林津四目相对,看他眼中有自己一双影子,知道这人是满心里为着自己的。他情不自禁道:“三哥,你教小初怎么待你才好?小初是多大的福分,这才得了你?”林津语声轻柔,说出的话却一点不显轻柔,反而傲气极了。“自然是天大天大的福分……”岑季白再次俯身亲了亲他,林津轻“哼”了几声,便阖眼睡了过去。岑季白看了看这又宽大又隔音的车厢,厚重的外壁与厢底都铺上了软软的褥子,微觉可惜。也不知是否是因天气转凉,近些日子,林津有些嗜睡。岑季白又当是自己闹得林津过了,又或是近来安排出宫事宜,林津有些累着。他一向留心林津状况,但看他着实没什么不舒服的征兆,便也未作多想。等到傍晚时入了邻城,一行人便往仁和记名下的一家客栈歇下。一切安置下,岑季白便让人传了沈夜过来。行礼、赐坐,再等小刀退下,阖了房门。“沈医师,你可知有助男子受孕的法子?”林津径直问他,目中带上些不自觉的热切。于岑季白而言,看到这样的林津,便是上天入地,倾尽天下,也绝不愿让他的三哥期待落空。但于沈夜而言,只两字:麻烦。沈夜自然从小刀那里听了些大概,晓得夏王与王后这回请他下山为的是什么。不过这种事情,林津怕是问错了人。“沈某不知。”沈夜答到,有些漫不经心。“那你下山来?”林津可有些懵了,直觉是上了当。“不是王后要沈某下山,物色弟子人选?”沈夜面上惊疑,一副我被骗了我好后悔的哀怨神色。“你……”林津总算是明白了,合着他同沈夜两个人,都在打着空手套白狼的主意,而目前看来,竟是他套输了。因他太在乎孩子这件事,所以,他输了。林津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灰败的颓靡的情绪,忿忿地咬了一口橘子饼,又咬了一口。“沈医师,你若果真有法子,还望指教一二,寡人与王后必有重谢。”看林津不高兴,岑季白心疼得直抽。“陛下想要子嗣,再娶几个夫人便是,走这条死胡同作甚?”沈夜反而道。“放肆!”林津一扬手,半块橘饼正正好摔在沈夜脸上,他是绝听不得要岑季白娶夫人这话的。沈夜抬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又道:“王后服药时就该晓得,男子受孕不易。便是盼来一个孩子,或许又只是个女儿呢?倒不如为陛下选几个能生养的女人,诞下子嗣来,养在王后名下便是。”“沈夜,你今日若无补救此话的手段,只怕寡人与王后不会轻易饶你。”岑季白本是护着林津在怀,担心沈夜再扔个碧珠红珠来,但看沈夜并不着恼,倒像是故意为之了。他想,沈夜胆敢挑衅,或许有何后手。“啧啧……你这二人好生无趣。”沈夜摇头道:“他一个孕夫,脾气焦躁便也罢了,陛下竟是这般没有器量……”沈夜犹未道出后文,岑季白与林津二人已从愣怔中回过神来,齐声道:“你说什么?”沈夜骄矜地抖了抖袖子,伸出手来,上前几步,林津慌忙递上手腕,任沈夜细细诊了一回。“如何?果真是……”待沈夜收了手,岑季白急切问道。“足有一个月了,不错的。”卖弄医技,沈夜很是得意,更为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