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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闲暇下来,这位将军才陡然发现自己的大军已经位于了罗鄂山中,而且在白溪的主持下,很快就可以有一次可观的胜利。事情顺利这是好事,而且白溪这个人不贪军功,是个一心一意为百姓的蠢汉子。这样的人贺兰寻用着放心。但如果大军很快突破罗鄂山、更顺利擒下纳哈勒的话,皇帝暗中交代他的那些事情,便无从下手、也没有下手之机。于是,明明知道第二天可能会有一场雨雪,贺兰寻还是下令大军就地驻扎下来,更是令粮草官出去接收从附近郡镇补充过来的军需。这命令荒唐得很,但看见了和李吟商站在一起的恭王,贺兰寻不得不下了军令。白溪知道军令的时候他正在两侧的山道上部署突袭的弓箭手事宜,听见这个荒唐可笑的军令之后,他当场就暴了粗口骂了好几句:“将军他这是疯了吗?!大好的时机放弃而选择原地驻军?!还接受什么粮草,天都黄了、明天铁定又一场暴风雨!山中道路泥泞他就不怕戎狄半路杀出来劫掠粮草吗?!”跟着白溪的士兵都是他的亲信,一个个气得捶胸顿足、根本不能接受。然而军令如山,他们都是军人,又不能不从。那种看着一块鲜嫩肥美的rou料在眼前慢慢腐败的绝望,瞬间弥漫在了这一小撮将士的心底。“既然军令荒唐,为何将军不自己行军?”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冰冷坚硬的泥土山道上,缓缓地走出了绛衣狐裘的江俊:“白将军身为副官,可以统领前锋营数千骑兵,趁着今夜开拔入山——直取罗鄂山门纳哈勒营地。”“你……”白溪愣了愣,戒备地看着江俊:“你是何人?”“我是何人不要紧,要紧的是——”江俊弯起眉眼笑:“将军有没有这个胆识和气魄,今夜突袭戎狄大营?!”“要紧的是,将军敢不敢用这先斩后奏之权,为自己和百姓谋取福宜?!”“要紧的是,将军和众位将士,敢不敢拼将这满腔热血、从此再不受人摆布,再不听命于不懂战局、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之人的荒唐命令?!”江俊句句话都敲打在了白溪的心上,但白溪,从没有想过这么多。他只想着能够打仗、多打仗,击退那帮子戎狄,然后还给北地百姓一片和乐安居。然而贺兰寻出尔反尔、率性而为,真的伤透了这帮将士的心。征远服虏,是多少军士心里不容轻贱的神圣领地。若此战胜便罢,不胜,又是多少年不能披上战甲。白溪承认,他有些动摇了,可是军令如山,他是可以不在乎,可是——众位将领,他身后的众位将领,怎么能不在意?江俊看出来了他的担心,淡淡一笑道:“将军适时若得封了万户侯,莫说是这前锋营的数千士兵,就算是整个征远大军,也可尽数由将军说了算。”“你……”“将军只管自己行事便好,”江俊翘了翘嘴角:“江俊保证,不会让将军为了大义和兄弟情分为难——今夜大抵会有一场大雪,还请诸位、多添些御寒的冬衣。”说完,江俊也不等白溪的决定、众人的惊讶,他从他出现的小树林里、完美地全身而退,转身离去。白溪会如何做江俊不知,但今夜——整个征远军,注定无人入眠。他从山道退下来之后,远远就看见了牵着一匹红枣马的恭王,还有恭王身后的军需官和几个士兵,江俊一愣,匆忙走几步下山来:“怎么?王爷要出去?”“是,贺兰将军说押运粮草是大事,让本王亲自坐镇督军。”“可是……”江俊看了一眼头顶的天极,这天儿说变就变,晚上若是暴风雨来临,只怕山洪暴发、难以应付,肯定要粮草损失。这事有些出乎江俊的意料,这贺兰寻还真是一闲下来就要挑事儿。“没事儿,我会有办法脱身的,”恭王淡淡一笑,凑上前来压低了声儿:“军中还少不了你,秦深一人撑不了太久的,成败在此一举。”“你不必太过担心。”事已至此,江俊也无法阻拦,只能目送恭王带人跟着军需官离去。但,当夜色|降临,江俊布置好了一切从大帐中走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外头飘起了雪。不是众人所想的暴风雨,而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雪。望着天上一片片飘落的白色六棱雪片,江俊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他皱了皱眉、裹紧身上的狐裘,吩咐无烟去备马:“随我上山,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更了粗粗♂长长的一章,呼呼~算是补偿昨天没能更新的遗憾。咳咳,要是有请假我一般只请一天的,就是这么乖巧.jpg-------------------------------------------------------------------明天我就掀了我的学步车,真的,不骗人。↑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江俊:原来他就喜欢给惹他讨厌的人准备好吃的东西~恭王:(*^__^*)江俊:所以你是抖M吗?恭王:……-------------------------------------------江小俊,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比如你知道吗:关在大牢里的死囚犯,临死之前都会吃鸡。吃不吃鸡~惊不惊喜~感谢:第40章将军威武040雪飘如絮、白霜铺地。江俊带着无烟策马绕开征远军营地里的执夜勤的士兵,悄悄从后上了罗鄂山南岭。山上一片漆黑,只有那如落羽般洒落的白色雪花,带着一点点光明。刚刚还只是零星飘落的雪,现在渐渐大了起来,马蹄敲在冰冷硬结的泥土上,传来更加清脆的达达之音。北地的天儿真是说变就变,十日之内就能从夏走到冬,中间连个过场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这会儿山上还未形成积雪,但罗鄂山顶的雪线却悄无声息地在往下蔓延。这场雪来得突然,山中不少树木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只得挂着黄叶披上了银色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