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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吊桥,快行几步到了吊桥的中间,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可是他身后——却发生了巨变!在恭王身后不远处的粮草官突然被一条从下丢上来的黑锁链给戳穿,矮小的身体里喷出了打量的血花,押韵粮草的士兵们一愣,紧接着就听见了戎狄劫掠的喊杀——“小心——!”江俊瞪大了眼睛,策马还想往前两步,但是恭王却利索地立刻矮身低头、伸出手去准之又准地接住了那条攻击过来的黑索链。“别过来!”恭王得空看了江俊一眼,嘴角翘了翘,转头却一用力将那个隐藏在桥下的戎狄直接拽了出来,白光一现,挂在马背上的剑出鞘,便了结了此人性命。然而,并非每个人都有恭王如此神威,押韵粮草的士兵们突然被人偷袭,准备不足又不熟悉地形,前面就只有独木桥一般的一个吊桥:此刻定然不能全部上去。慌乱之中,恭王又连连杀了几个戎狄袭兵,这才在仓促中指挥着运粮的大军先上桥、掩护着粮草先行。江俊出来得时候并没有带弓箭,骑的也并非闪电。此刻只能策马站在桥头干着急,看着恭王穿梭在人群中,身手矫健、却也极其危险,好几次、那夺命的黑索,都险些击穿了他的喉管!不过好在这一波偷袭的戎狄人数并不多,而且身材矮小使用的都是黑索和银环,对整个大军造成的伤害不足,大部分的运粮车、还是通过了吊桥,转危为安。然而这时江俊忽然看见远处有个黑影从天而降,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攀附在了吊桥的顶端。眯了眯眼睛,江俊心头咯噔一声,顾不上许多便扯开嗓子喊:“王爷——!快回来!吊桥、吊桥要塌了!”这会儿桥上还有最后的两辆粮草车,恭王为了保护他们还等在最后面。他身上银边的披风上已经沾满了血,人也有些狼狈,但是听见江俊的声音后,回头一看脸色都急变了几变!那个黑影攀附在吊桥上,不知用了什么东西,竟然锋利得能够割开吊桥粗厚的缆绳!黑影的速度极快,十二根的绳索如今已经被他割去了一半——“快,动作快一些!”运粮的马匹马蹄打滑,根本不能登上吊桥最后的几节木板,押韵粮草的几个小士兵也急得哭了起来。“咔嚓”一声——吊桥又塌陷下去一半,士兵们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吊桥最后的几节彻底变成了斜面,带着马车和恭王全部一同滑落向了更远的吊桥中央。江俊大骇,他瞪了一眼那个黑影,转头看了一眼那些惶恐不安看着这边的粮草兵,恨恨丢下一句“回去复命!不要耽误了军需!”后,便不顾一切地策马前行。马蹄才踏上了吊桥的踏板,就整个打滑直接撞到了中央的那辆马车上,江俊还没稳住身形的时候,那吊桥的缆绳就又被隔断了一根。伴随着诡异的脆响,整个桥面又一次地往下塌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极端倾斜的坡,让恭王和江俊等人滑得更急!伴随着那个黑影“嘎哈哈”的怪笑以及众位士兵惊恐绝望的尖叫声,江俊只看见了整个吊桥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坠落下去,身体的失重感传来。然后他就撞入了一个温暖却有点坚硬的怀抱里,一抬头,却看见恭王皱眉、脸上带着无奈又宠溺的笑,戳了戳他的额心:“跟过来做什么,真是傻气。”而江俊的那句“我才不傻”却隐没在了深山里,漆黑的断崖边,只能看见吊桥剩下的几根绳索,还有站在对面悬崖上、脸上露出快意笑容的黑衣戎狄女子。她笑了笑,用戎狄语说了一句话后,便毫不留念地离去。黑色的身影完美地融入了深山里,那些慌乱惊恐的粮草兵,目瞪口呆地看着坠落悬崖生死不明的恭王和江俊,只能火烧屁股一般、疯狂地朝着大营奔行。江俊醒来的时候,下了半宿的雪终于停歇,动了动发僵的手指,江俊勉强看清了自己身处的境地——这是悬崖下的一个河滩,河水乌黑冰冷,恭王就躺在他身边不远处。“咳咳……”将湿漉漉的头发撩到脑后,江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还真应了那个老套路:落崖不死真英雄……雪停了,可是这深谷之中还是冰冷得厉害,而且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如果就这么不管不顾,八成一夜过去还是要上阎王那儿报道。恭王的状况不太好,他脸色惨白、嘴唇泛青,身上还披着冷硬的铠甲,湿漉漉的衣服紧紧地包裹在身上,看上去十分凄凉。“醒醒……”江俊拍了拍恭王的脸,一边却利索地卸去他身上那套赤黑金甲。只是江俊没有想到,在金甲之下,黑色的深衣之下,恭王还套着一套锁子甲。皱了皱眉,江俊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戳了一下,有些酸酸涩涩地发疼了起来。这位王爷的生活还真是不易——生母去后,还要目睹同胞哥哥的惨死,身边被安插了多少眼线,又有多少信不得的人。面上在笑着,内心却又有多少煎熬。至始至终,恭王都是孤身一人。而且,按照原书的剧情,这位反派BOSS原本以为遇到了一个知道他的人,遇到了一个真心待他的人,为了他愿意付出生命的人。到头来,那人却是他皇兄的枕边人。何其可怜,又何其不幸。江俊正想着,手腕上却忽然传来了冰冷的触感,他一低头,看见平躺在地上的恭王,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冲他虚弱一笑:“……没想到,阴曹地府里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翻了个白眼,江俊:“我们还没死呢。”恭王一愣,继而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竟然轻轻地笑了一声,点点头撑着自己坐起身来:“也是,不过若真到了阴曹地府,本王第一个相见的人,还是江公子你。”“好好的王爷你这是咒我早死吗?”江俊哼哼一声,拉着恭王起身:“我扶你,我们去那边树下。”等到了树下以后,恭王已经冷得发抖,可是江俊却只是觉得有些寒凉。按理来说不应当如此,他们两人一个练武、另一个却带伤,眼下的情况竟然反了过来。江俊皱了皱眉,可是恭王下一个瞬间就解释道:“看来陆陵游给你的药,效果不差。”“是吗?”江俊连忙摸了摸身上,然后懊恼道:“你不早说,衣服都湿了,只怕掉下来的时候摔在河里了,找不到了……”恭王笑了笑,没说话,可整个人都开始冷得发抖起来。即使江俊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