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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历朝历代也都严令禁止此等巫术,可众人不明白为何贺兰皇后竟然要铤而走险,在这种时候还要对容妃痛下杀手。“正如你所言,”江俊站起来,负手看着外面稀疏的竹影,淡淡道:“贺兰已经贵为皇后之尊,容妃小产就算与她没有干系,也已经算在了她的头上。加上哥哥战场失利,她就算再怎么骄纵任性,此时也会顾虑家族荣誉,忍辱平安度日——何必再做这么一出?”“或许……”无烟想了想:“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江俊摇摇头,忍不得伸出手去弹了无烟的脑门一下:“这也就是为何凌承能够废后的根本原因——虽然事出蹊跷,但只要想到了女人的妒忌心,便能自圆其说。”“那少爷你觉得贺兰皇后是无辜的?”“呵——”江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无烟的话。贺兰氏如何对他江俊来说并无相干,贺兰皇后就算无辜,也注定了她命运的悲哀。凌承还是皇子时,借住外戚力量登基。如今他根基已稳,自然要消除外戚势力。龚家作为皇太后的母家都不能幸免,何况是她贺兰氏一介小小妇人。贺兰寻若没有了兵权,贺兰家那些富可敌国的财富——只会成为贺兰皇后的夺命丧钟,且贺兰家越富有,这皇后之位、也就越难保住。摇了摇头,江俊榻上承风堂通往地面上的楼梯——最是无情帝王家,贺兰氏和凌承如何他不知道,但是凌承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只会让那些在宫闱之中内斗的妇人们,认清她们所托非良人。若是剧情没有大的变动,还是按照原来的时间线的话——不久之后凌承就会从蜀中迎娶一位新的皇后。新皇后的家世远高于贺兰,乃是蜀中晋王的meimei,被封为岩罗郡主的颜氏。容妃崔氏帮着凌承把贺兰皇后从中室殿内挪出来,机关算尽、却是为他人做嫁衣。那张凤榻,终归落入了颜氏手中。容妃因此病倒,加之小产虚亏,未曾度过她的廿四岁生日,便早早撒手人寰——江俊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会不会让一个安静恬淡的女子失去理智,但是江俊知道在这场凌承废后又立新后的大戏中,可少不了容妃崔氏的登场。崔氏不能死,这个功于心计的女子,只要熬过了这一端、必定还能在宫中兴起风浪。到时候,新皇后颜氏——必定在宫中不会那么逍遥自在。颜氏与凌承有隙,蜀中晋王以及颜家那藏于深山中的百万大军,才能为恭王所用。所以容妃崔氏不能死,更不能如此简单地就退出舞台、结束她的戏码。“无烟,”想了想,江俊开口对身后还是满脸疑惑的无烟道:“朝廷的任状应当还没下来吧?秋闱举子中应当还无人受封加官。你替我寻个合适的时机,邀约崔和悌、崔公子出来一叙。”无烟点点头,心中记下这件事,却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对了少爷,李吟商、李公子是不是桐乡人啊?”江俊点点头。“桐乡霜冻,听说受灾的范围极大,而且——前不久江南不是瘟疫盛行么?这会儿天灾不断,百姓只怕是要遭殃了……”望着无烟那副担忧万分的小模样,江俊忍不得揉了他的脑袋一把:“小小年纪忧国忧民的,怎么——将来是想当个大将军平天下啊,还是要当个宰相治国哇?”“……少爷你又笑话我!”江俊“哈哈”一笑,倒是就把无烟的注意力引到了其他事情上——江南的霜冻只是今年灾害的其二,原书上自今次秋闱之后,江南可是还需连经三道灾难。瘟疫、霜冻,春来一场洪灾。之后百姓流离失所,不少流民烧杀抢掠,在尘湖一带形成贼寇。尘湖水贼又牵扯到了江家、韩家、沈家和宁王顾氏,在原书中,江家的败落便是由此始矣。如今江俊既然已经活了下来,那么便会想出法子来让尘湖这场水祸成为江家和沈家、宁王顾氏联合的契机。日后应付凌承和尹氏时,江家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凌承废后之事,可让恭王与晋王联合。而江南霜冻之事,则可让江家与宁王联合。锦朝两位异姓王爷,一个威高、一个权重,若二者皆为恭王凌武所用,他日起兵、便更有得天独厚的先机。江俊心中暗自计较,这边老管事钟平却登了门——“江公子,”钟平鞠躬,脸上挂着笑:“公子身体可好些了么?”“劳您挂怀,已经无碍。”“如此,那这封拜帖我便呈给公子您了。”老管事微微笑着,奉上了一个信封。那信封上写着江俊之名,字迹俊秀飘逸,而信封上绘了墨兰一株,信笺打开书墨生香,看得出来送过来拜帖的人,是个雅士。拜帖自白爵里,江俊草草看了两行便震惊地站起来:“送拜帖的人呢?”“就在门外候着,”老管事笑道:“江公子是要出去么?老朽去给公子准备跟随的侍卫。”自从江俊上次仓促跟着宋思远出去出了事之后,他每次出去,这位老管事都按着恭王的吩咐,给他安排上在明的八名护卫和在暗的十二名武林高手相随。无奈地点点头,江俊冲老管事拱手:“那有劳您。”待钟平走后,无烟才凑过来:“少爷,是谁啊?你在北地羽城竟然已经这么有名啦?”被这小子揶揄的语调给气笑了,江俊用信封虚打了无烟的脑门一下:“臭小子,没大没小的——这是那幅画的主人,就是那个画了美人图的‘无寿老人’,想要邀请我去。”“诶?”无烟瞪大眼睛:“他连来拿都是只让个童子来拿,恭王这里他都没有过来言谢,怎么反而会请少爷你啊?”想了想,无烟皱眉:“少爷,这是不是一个圈套啊?”“就算是圈套——”江俊一边披上外衫、裹上狐裘,一边抱着药丸往外面走:“我也要去,因为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高人,竟然能够画出那样惊人的——美、人、图!”坐上画师派来的马车,江俊倒只希望哪位只闻其名、只观其画而未见其人的“无寿老人”,不是恭王凌武的又一个新马甲。马车上的铜铃叮咚作响,载着江俊和无烟从恭王府出来向北一直行。出羽城北门、辗转上了小路,而到了城北十五里之外的青塘堡。这里黄沙漫天、举目四顾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