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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话呢,只见叶楠猛然上前半步,眉眼含煞,隔空对他眉心重重一点——刹那间阴冷的感觉就渗透了这人的四肢百骸。他甚至有了种错觉,自己其实已经死了,眼下全靠心头的一点热血给吊着,等这点热血凉透了,整个人也就要真的断气了!这人陡然以一种过分诡异的速度迅速安静了下来,连本来就是来做和事佬的萧二少都有点奇怪:赵老四平常最恨不得倚老卖老、仗着自己有点地位就随便指指点点的了,今天怎么突然能管得住自己的嘴了呢?直到这时,叶楠才开口,缓声道:“你不配。”萧二少也赶紧顺着叶楠的话头说了下去,毕竟他专门赶来的原因就是受人之托、前来给叶楠解围的:“赵老四,你可真有闲心。别人家的事儿,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你是吃盐吃多了齁得失心疯了吧?还不赶紧给人家小姑娘道歉。”叶楠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对前来打圆场的萧二少一颔首,权表谢意,便毫不犹豫地带着呆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于媛走了。说来也奇怪,等叶楠走后,一直都感觉自己通体生寒的赵老四才终于长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好容易活了过来。他不停地搓着自己已经起了满臂鸡皮疙瘩的胳膊生暖,一边抱怨道:“真邪门儿,感觉刚刚就像是在鬼门关上打了个转一样。”他一抬眼,才看见萧二少还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端详着他呢,赶紧用那满是褶子的脸强行挤了个笑容出来:“萧二少,您看我们刚刚商谈过的事宜,还要不要继续……”萧二少啧啧了两声,对赵老四摇摇头,道:“赵老四,你真是越来越不用了。”眼看着赵老四的脸色越来越差,他好心解释道:“跟你谈生意的是我哥,我只是个传话人。你耳聪目明,消息灵通得很,肯定不会不知道我哥现在才是萧家管事儿的吧?”“是是是,承蒙萧大少厚爱,不胜感激。”赵老四偷偷擦了把汗,他当然知道这一点,甚至还在背后半羡慕半同情地编排过萧家呢:萧家二老能有萧景云这么个儿子,真是又走运又倒霉。走运的是萧景云年少英才,心思缜密,做事段雷厉风行,还没到十岁呢,就已经可以让二老放权退休、毫无后顾之忧地去,周游世界了;倒霉的是他双腿的残疾相当古怪,连医院都查不出个门道来,就不敢给这双明明健康得不得了的腿动术,只能吃药,结果不知吃了多少药也没能治好。再聪明、再英俊、再有钱又有什么用呢?谁会嫁给一个连最起码的夫妻生活都不能保障的残废。萧二少又是个游戏花丛不着家的人,别看眼下萧家煊赫一时,百年之后还真说不准会怎样呢。不过背后编排归背后编排,在s市的一亩分地上,任谁见到萧家的这两位年轻人也不敢怠慢,赵老四也不能例外。哪怕他再年长也不敢拿年龄话事,只能毕恭毕敬地供着两位小祖宗,要不然他也不会大老远地专门跑来医院,对萧大少献殷勤探病了。正巧他遇见了一同前来的萧家两位兄弟,便趁谈了生意,没成想谈到一半萧家大少就累了,不想见外人。闲着没事的他就想出来走走,没想到这一走,他爱随便教训人的老毛病就又犯了。这一犯病不打紧,要是把刚刚谈得好好的生意给搞没了,那他可就真哭都找不到人哭了!萧二少嗤笑一声,对赵老四一点也不客气地开口:“你还是别感激了,赵老四,你没这个命。”赵老四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小心翼翼地问:“萧大少这是怎么意思?”“刚刚是我哥怕你出言不逊,让我来拦你的。”萧二少言简意赅道:“你想想,从我哥他开始管萧家的事起到现在,怎么说也有将近十年了吧。”赵老四赔笑道:“的确,令兄天纵英才……”萧二少觉得眼前这人真是太愚钝了,只好直接提醒道:“近十年来,除了这次之外,你见过我哥他给谁撑过腰?”一语惊醒梦人!赵老四惊得脸色都变了,颤声问道:“那姑娘、那姑娘和萧大少认识?!”——如果萧景云真的是为了他刚刚的所作所为,才让他弟弟来转告合作告吹的意思的话,他刚刚岂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生生把原本谈的好好的事情给断送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生意都做不成了。”萧二少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祸从口出啊,自己以后小心着点吧。”等萧二少离开了之后,赵老四愣了好半天,也没敢相信自己竟然因为这么个小疏忽,就把好好的一生意给告吹了。他半天之后才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后悔不迭:“叫你嘴贱!叫你嘴贱!”“哥——哥啊,等等我!”萧二少隐约听见了身后的赵老四自己掌掴自己的声音,但是他一看见自己哥哥的身影,就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了,相当殷勤地从一旁护工的里接过了轮椅,推着他哥缓缓离开。不过他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好奇,觉得心里那叫一个痒,就像有千百支毛绒绒的小刷子在他胸口挠来挠去的一样,开口问道:“哥,你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也没听说你认识这么好看的小jiejie呀!”眼见着萧景云没有回答,他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个天大的秘密,立刻超级兴奋地单方面八卦了起来:“还是说你一把年纪,终于老树开花,春心萌动了?哥,你就告诉我呗,你这是跟人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人在八卦起来的时候是最容易自己说服自己的,萧二少越扯越觉得自己可能察觉了某种真相,更兴奋了:“我就说嘛,那姑娘感觉清贵得很,一看就跟你门当户对!不行,我得跟爸妈汇报一下,他们要是知道了你不用孤独终老,保不准得有多感动、对那姑娘有多满意呢。哎对了,能把她的名字告诉我不?”在萧二少百折不挠的询问之下,坐在轮椅上的人终于开口了:“……我不认识她。”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好听得很,如果没有这大煞风景的轮椅的话,保不准有多少怀春少女光听这声音,就能哭着喊着但求一嫁:“你再胡说八道的话,我就让你再去修个学位。”说完,萧景云轻咳了几声,颇有点气不足的虚弱感,然而即便如此,他说出口的话也带着某种身居高位的人才有的威势,让人绝对不敢因为这点无关紧要的小问题轻视他半分:“走罢。”萧二少立刻住嘴了。他太了解他哥了,同样的事情只要说过一遍就不会说第二遍,因为代替第二遍的只会是他的行动。如果他真的要再扯下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