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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好人。她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了,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心累得倒和八十岁的老人一样有如朽木死灰,可即便如此,在看见萧瑞图之后,她还是觉得有些想微笑。萧瑞图看她脸上带了些笑意出来,就知道自己这么做不算唐突,也没惹她生气,也就傻乎乎地笑了起来:“我本来看着你没受欺负就放心了,本来想着远远看一眼就走,不好随便打扰你。”剩下的不用他说完,于媛也知道了:这人一想多就大老远地跑过来,说是来看她,却又怕仗势欺人被她讨厌,也不敢随意用自己的特权、只举着专门想要来探她的班的牌子在外面傻乎乎地等。都等到了散场了也没随意进来,只远远看她一眼,觉得没被欺负了,便打算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好别让她有心理压力。没成想叶楠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他,这才让萧瑞图终于有会再次站到于媛的面前。两人相顾无言了半晌,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于媛灵一动,问道:“等下你要不要看我们拍戏?孙导对这方面的限制不多,只要你安静一些在场外等着的话,一定可以的,你要是想看,我等下就去问问孙导。”萧瑞图拼命点头,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好好好!”等到于媛去问孙导的时候,老人家也知道这位萧家二少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也没什么心眼,平生最好吃瓜,便大一挥,直接允了萧瑞图进场看。萧瑞图一进来就看见了被莺莺燕燕环绕着的叶楠。走了一个于媛,立刻便有另外的女演员顶上来,毕竟这部伪宫斗剧里最不缺的就是女性了。打眼一看,剧组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女性全都凑到了这里,围在叶楠的身边,怎一个热闹了得。甭管是看在萧景云面子上的假意,还是像张萌萌和严清心这样的真情实意,总归衬得一旁的皇帝更加凄凉就是。和眼下绝大部分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人不同,叶楠只是这么垂着眼睛、脊背挺直地坐在那里,就很有上位者的气度了。再加上刚刚那场戏里的衣服也没换下来,她这一身黑色的衣服,倒更显几分稳重的冷淡出来,引得在场边准备随时修改剧本的编剧本人都摇头晃脑地念叨了两句:“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孙导一听就皱了眉头。他选了这么个男主可不是打的这种心思,只有这种软脚虾才能反衬出觉醒的理所应当与反抗的顺理成章,还能在主演栏里保留男主的名字纯粹是为了过审用的。要是真的发展什么“君王带笑看”的乱八糟的感情线,他第一个就要撒不干顺便痛殴编剧百回合。为了让编剧稳住,千万不要瞎改剧本不要瞎加戏,孙道笑眯眯地走过去,和善地问道:“你刚刚在说什么呢?”萧瑞图:孙导,孙导你收一收!你笑着的时候背后都要有黑气冒出来了!编剧咂摸咂摸这句话的意思,赶紧解释道:“我不会乱改的,孙导放心。”他用杆遥遥隔空一点叶楠,低声道:“孙导看看这周身的气度,别说咱们的男主了,放眼方圆十里内只怕都没人配得上这姑娘。她不是名花,不是倾国,她才是君王。”孙道这才笑眯眯地坐了回去:算你识相。一旁的男主演:我懂了,你说的很对。我不该在这里,我该在车底。他们今晚要拍的是最后一段戏,拍完之后再补几个镜头,这部孙道的收官之作就能杀青了。反正电视剧的拍摄可不是按照剧本的时间线来的,方便拍什么就拍什么,等到最后串联到一起就是在人人都恨不得把电视剧从十来集拉长到几十集、一百多集,好赚更多的广告费的时候,也只有孙道这样的老牌导演还会保留着之前那种不为名利只为拍戏的作风;再加上找来的演员都技艺精湛令人省心,更不用说叶楠本人往那里一站本色出演就足够了,算来算去,就剩这最后一段戏没拍。这部戏的关键就是要借着月色和夜色,才能显出其的真谛来。之前没拍是因为一直没什么好月亮,要是全都用打光的话,未免太假;有好月亮的时候白天的戏份又重,累的人晚上气色不好,所以拖来拖去,竟然把这一幕拖到了最后一天才拍。这是一段很长的戏。在剧由于媛扮演的那位明明才满京华、却被贪慕虚荣的家里强行送进宫的后妃本来就心如死灰了,没想到见过了皇帝之后,更加绝望,雪上加霜:边疆战事吃紧,从前线飞来的战报都跟雪花似的要把桌子给埋了;京城官员大都灯下黑,尸位素餐,要办一件事先要经过几十个关口,事还没报上去,要走的人情银子却花了成千上百,就没个能干活的人;明明风调雨顺,该是减免赋税的时候,征收的赋税却一年高过一年,搞得明明是丰年却像是遭了灾似的。这个国家已经从里子坏掉了,可是这位年轻的皇帝却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说知道了也不想管。前线的将士们都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了,年轻的皇帝在想着的事情却是什么时候能再吃上从边疆送来的奶皮子,这场仗得赶紧打完才有的吃。她久有才名,心怀家国天下,本来都要立志自梳了却又被送进宫里来,还遇上这么个软脚虾。于是这姑娘一个没想开,在月圆之夜遣散了所有的下人,便要举身赴清池——然后就被路过的叶楠随后一捞,救了上来,半点响声也没有发出,足见其功夫高明。漫天月华流照之下,于媛的衣角都没来得及湿上半分,只有叶楠的足尖恰好沾到一点平静的水面,借着水面一使力,这才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等到于媛扮演的这名妃子终于回过神来了之后,这才发现自己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一朵悄然盛放的玉兰花被夜风吹到了湖心,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了那一圈圈的涟漪的正。要不是她十分确定自己刚刚已经跳下去了,还是被人救上来的,只怕说这一圈圈漾开的水波是由这朵玉兰花惊起的都有人信,半点有外人来过的痕迹都没留下。恰巧在这时,一阵夜风掠过她尚未来得及完全关起来的窗户,将放在窗边几案上尚未来得及合起的书卷吹得书页哗哗作响。好一阵翻动之后,这阵风才徐徐停下来,最后落在陈年旧事上,赫然便是巾帼宰相上官婉儿的逸闻。——就连巾帼宰相当年都是内舍人,十岁封才人,后来还不是代朝廷评品天下诗?就在她心思电转的这一刹那,窗边开得正好的玉兰花边掠过一点漆黑的衣角。真要论起来的话,这个套路其实已经写烂了,演烂了,看客们只要看个开头,就心知肚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这又是接下来所有的剧情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