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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制住了苏盏茶的本性。她能够在镜川爆发的时候,留下身体中的灵气,极其难得。这个人是她的娘亲不错,可全身上下都是未解开的秘密,让人实在看不透。幸而,在娘亲身上也没有一丝半点的危险气息,她的接近只会让夕霜心安。甘望竹重新回到了夕霜的面前,她比夕霜还高了半个头,所以看着人的时候微微垂下眼:“肃鸢告诉了你多少,你有什么不解的可以问我,至少以后,不会走重复的路。”“我们一直在争吵,为了你的早早离世。我认为他不负责任,可他一派难言之意。”夕霜跟着又叹了一口气,仿佛叹气是会被传染的,“你们是要做大事的人,我只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孩子,孩子虽然长大了,可你们理直气壮地依然不想对她有所解释。”“这就是肃鸢告诉你的吗?还是你自己理解的,”甘望竹伸出手来亲昵地揉了揉夕霜的头顶,夕霜反而不习惯,娘亲顶着苏盏茶的面容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双眼警惕地看向眼前人,“你真是娘亲吗,真的吗?”“我是你娘亲,我虽然在这个身体里好多年,恢复自己的意识,时间并不多。你不要责怪肃鸢不认你,又或者我们做的事情,没有同你商量过。夕霜,那时候你还太小,太小,没有办法,告诉你这一切。要是你知道了,只会招来杀身之祸。看来我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你在天秀镇日子过得好好。你是个好孩子,无论多少亏欠多少秘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其中的真相,到时候你再加以责怪,我们会全盘接收的。”相同的解释,从肃鸢嘴里到了甘旺竹的嘴里,完全改变了味道。夕霜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人,不知为什么他想到了肃鸢刚才跟她说了一句话,真像,你和你娘亲太像了。看着苏盏茶的脸,她实在联想不到体内还藏着娘亲的镜魄,明明有太多的思念想要倾诉,对着苏盏茶的脸,其实没有办法开这个口,没有办法对着苏盏茶说服自己。这人不是娘亲,这人另外顶了个壳子,不是她所想要的重逢。“是不是觉得别扭?这个苏盏茶,对你来说并不陌生,可一旦换了身份,你就无法接受了。可当时我能够接受的也只有这个身躯,她能够包容我,能够让我蛰伏。”重新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甘望竹没有勉强夕霜一下子接受她存在的意义,现实她知道换了是任何一个人也很难接受,特别是像夕霜这样,心思敏感的孩子,“我虽然刚才在川底,可你们说的大部分话我都听见了。肃鸢的话没有错,她只是脾气有些不同,你们去还确山,那里可以算是最后一方乐土。避开这个浩劫然后再回来,回到寂望平原,我相信镜川洇灭之后,原地会生长出全新的变化。那时候,你们两个人,责任就很重要。”------------第三百二十七章:不速之客“我们不会去还确山的,要我说多少次,我们不会苟活。”夕霜身体向前倾,一双眼就这样看着苏盏茶,才想看出一点点娘亲曾经的影子。从相貌到声音,她找不到记忆中的样子,这让她又失望又难过,夕霜猛地被转过身去,将孤零零的背景留给了甘望竹。“傻孩子,不去就不去,留下来,也是一样的。”甘望竹始终那么温柔。没有重复强调。该说的话,她只说一次。肃鸢没有说错,去留问题都是命,怪不得别人。“那你告诉我,你几时才能从这个壳子里出来,几时才能够变回你自己的样子。”夕霜听到咯咯声,她仔细想了一想,原来是她牙齿打架发出的声响。天气并没有转凉,眼前有没有危险,这种本能从何而来。夕霜突然想到,谢怀宇始终要把谢娜在留在身边,就是看中他年轻的驱壳,契合度又极高,一旦找到合适的机会,鸠占鹊巢,恢复最年轻的自己。幸好谢安在及时逃出来,否则,驱壳中早就变成了谢怀宇,再要补救,恐怕是难上加难了。明知道娘亲绝对不会做出这样荒诞的事,但刚才瞬间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夕霜全身不适。甘望竹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看着她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小霜,你刚才想到了非常不好的东西,那是什么?”“苏盏茶还活着吗?如果在和我说话的一直是你,她还活着吗?”夕霜冷静地问出这个问题,“你说她是最适合容纳你的驱壳,也就是说,那时候你不仅仅是假死,你是真的不在了。”“对,我不在了,我抛弃了自己的身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就是死了,我需要像苏盏茶这样的驱壳来接纳我。进去的时候,苏盏茶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只是,她的镜魄始终没有散开,留在身体里。镜川仿佛是已经忘了这个人,加上她的驱壳被保存得太好,所以当我的镜魄融入时,唤醒了她体内剩余的镜魄,她又活了过来。只是中间,漫长的一段记忆都不复存在。她以为自己是沉睡了,而我是在她沉睡途中的一个不速之客。”甘望竹对夕霜没有丝毫的隐瞒,她要问什么就回答什么,“这件事没有对错,结局才是最想要得到的。”“那结局是什么?究竟是什么!你说,你告诉我!”夕霜边摇头边向后退,嗓音拔高道,“是谁保存了苏盏茶的身躯?是他吗!”夕霜的食指直接指向了,站在那里始终沉默着的肃鸢,“是他对不对,他早就知道你命中有这一劫,替你准备好了如此完美的容器,否则,真的是巧合吗!”韩遂适时打断了夕霜的话:“苏盏茶当年是被人害死,至今没有找到凶手,看到她复活以后,我以为她是假死,所以没有追究。既然你们说她当时已经死了,那么凶手还在,杀死他的人是谁,你们知道吗?”肃鸢摇了摇头道:“我们不知道,杀死他的人,眼下恐怕已经不在了。”“苏盏茶自己也不知道吗?她清醒过来以后,没有告诉你们是谁杀了她,也没有去找那个凶手报仇。哪怕凶手是不在了,总要有个说法,能杀死她的人,是那么轻易就会不在的吗?”夕霜总觉得这个解释中破绽百出,可她从甘望竹的脸上是看不出任何的不妥。苏盏茶本人,反而藏不住心事,变成了甘望竹以后,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像是被盖上了一个面具,叫人琢磨不透。“我要是告诉你,她苏醒以后,压根没有提过五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信不信?”甘望竹一眼看穿了夕霜的心事,毕竟这是她自己的骨rou。从小到大,尽管没能始终陪伴在她身边,可母女连心,总是不同的,“你心中的疑问太多,我没有办法一一回答你,我只想告诉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