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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善眨了眨眼。李盛岩也不知有没有听见他的话,他只冷着脸盯着杨一善看。“确实是照着您的样子做的,它和您现在的样子还还挺像的”。就是这幅横眉冷对的嚣张样子。施安在李盛岩和泥娃娃的脸上来回看了看,最后又笑出了声来。“像,真是像。杨老板你这泥人是在哪里捏的?我得空也去捏一个”。施安想捏一个自己送给代青,再捏一个代青自己藏着。李盛岩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小人,“难道在里你眼里,我是这个模样?”。他的话里充满着不可思议,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杨一善抿着嘴,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施安在边上看着有些着急,往常看这杨老板还有些机灵,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傻了?等下世子若是发起火来,看她还敢不敢这般实诚。这时候突然进来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旁边甲字房的代家大公子代辰。“世子,施公子,倒是巧了在这里碰上。二位不妨移步到甲字放一叙,以后怕是少有这样的机会了”。代辰温言相邀。杨一善悄悄打量了代辰,觉得他与之前判若两人。虽没见过几次,但是每次他都是迷迷糊糊睡不醒的样子。今日精神起来,人看着还有几分俊逸。她听说代将军被调到了石南城,调领特别急,年前就得赶赴上任。施安看了看李盛岩,眼睛里写着‘我想过去’。“你先去,我等会儿再过去。我还有账要好好同杨老板算算”。李盛岩觉得自己与代家两位公子的同窗情谊并不深厚,细算起来两家还有些积怨。不过眼下形式,这些都不再重要,总还是要给代家些面子。施安开开心心地跟着代辰去了,临走前倒是给了杨一善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你过来,你坐过来”,李盛岩指了指刚刚施安坐的位置。杨一善乖乖地坐了过去,“世子有何吩咐?”。“你是不是存心戏弄我?”,他把之前的话又问了遍,只是眼神没那么冷了,倒是真有几分疑惑。杨一善把他手上的小人拿了过来,看着看着就笑了,“您不觉得他有些可爱吗?”。“哪里可爱了?我看着讨人嫌地很”。李盛岩不知道她那‘可爱’到底是说的泥人还是说的自己,可不论是哪一个他都不喜欢。“鼻子、眼睛、嘴巴、脸、眉毛都可爱。世子难道不喜欢?”。她说话的时候还点了点泥人的眉毛,李盛岩看着心口一跳,那手仿佛点在了自己脸上。“你很喜欢?”,他的语气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硬了。“嗯,有些喜欢。我送您的东西都是我自己喜爱的,所以真的算是宝贝了”。杨一善盼着李盛岩能松松口,自己也真的找不出什么贵重的宝贝了。李盛岩将那小人又放回了盒子里,将盒子盖好。“那这个我送给你,就当补了你的生辰礼”。之前杨一善生辰的时候,李盛岩一直跟着忠王忙着军务,没能分出心来。杨一善有些哭笑不得,她还没见过这样的,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转手就被当做生辰贺礼送了过来。早知如此她又何必花那二两银子去买那劳什的红木盒子。“你不是喜欢吗,怎么不拿着?”,李盛岩不管她要不要硬是塞了回来。“你可得好好爱惜,要是磕了碰了,我拿你是问”。“那世子,我之前承的诺这也算兑现了吧”。往后就不用再想法子送他什么东西了。“这个不算”。李盛岩抬着下巴,说地霸道。“行吧,谁叫我欠您的呢。等下次我得了什么宝贝再给您送去,只不知是什么时候”。“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他说着站起了身,抬脚往甲字房去了。杨一善笑笑,并不将这话放在心上。她如今送还是不送,什么时候送都看自己的兴致。她发现,李盛岩就是那纸老虎,即便龇牙咧嘴了也不会真的扑上来咬她。她摸了摸那泥人,觉得留下来也不错。杨一善怕出什么变故,便没着急回去,一直等到李盛岩一行人用完了饭,出了绕余香她才开始收拾东西。也没什么旁的东西,就是那个没送出去的泥人。她同江行刚到门外,却见李盛岩匆匆往回赶,李渔跟在他后头。杨一善上前两步,“世子是落了什么东西吗?”。“没有”,他看了看她手里的盒子,“这个还我,过几日我另送你一个好的”。“世子这送出去的东西……”,杨一善说到一半,可看着他不容拒绝的神情又改了口,“行吧,世子爱怎样就怎样吧”。她把那盒子又递还给了他。李渔上前想接过去,被他一个眼神止住。他将那盒子拿在手里,望着杨一善笑了笑,“你等着,我一定送你个好的”。李盛岩回去以后,怎么看怎么觉着这泥人丑陋。他举着它对着铜镜仔细看了看,换了几个神情,最后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还真有点像。他想以后在她面前,还是尽量和颜悦色的好。为了能做出一个精美的泥人,李盛岩厚着脸皮求王妃给他画了副画像。王妃欣然应允,她的画技十分了得,画出的人栩栩如生不说,又英俊潇洒,威风凛凛。大概在她眼里,自家的孩子总是哪哪都好吧。他又花了四十两银子,找了边城手艺最好的泥人工匠,照着画像做了一个十分叫他满意的泥人。杨一善收到这个泥人的时候,都不知道将它放在哪里才好。它制作精良,每一处都十分精美,看着仿若戏文里的天兵天将,神气倜傥,只是没有一点李盛岩的影子。她撇撇嘴,相较起来她更喜欢自己做的那个。她把它放回盒子里,安安稳稳地塞进了箱底,就如同之前李盛岩送的那些小玩意一样搁置起来。☆、王爷到底想做什么到了年关,杨一善很少去异乡安,基本都呆在绕余香忙着大大小小的宴。腊月二十三这日,天擦黑的时候,李荣突然带着人来绕余香寻她,请她去趟忠王府。杨一善虽不知所为何事,但心中大感不妙。旁敲侧击地问了李荣几句,可李荣什么也不说,只让她别太担心,等会儿就知道了。到了王府天已经黑透。王府很大,很多地方杨一善都没去过。她跟着李荣越走越偏,一直走到东南角那排闲置的暗房。虽然一路上都有照明的灯笼,杨一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觉着今日蹊跷地很。她不由暗想,“王爷是不是终于腾出手来整治我,他不会是想找个地方将我关起来吧?”。上次的事就那般不了了之,她心里一直打鼓。毕竟她的存在,与世子而言实在是个危害。李荣打开了其中一间屋子的门,杨一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推了进去。他随即又将门关上。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