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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菁菁回忆道:“好像叫易泊文的,长得挺高挺帅的,伤了胳膊和膝盖,我以为他得留观几天呢,没想到第二天中午就走了……”“你说易泊文前天中午就走了?”“中午之前吧,那天你值班的,怎么问我?”纪师尧摇头,“没事。”他前两天忙着,倒是没怎么想起这个人,但顾菁菁这样一提,他又想起了那天的三明治和热咖啡传到手心里的温度。中午,纪师尧和程大夫相约在天台……一起吃盒饭。吃饭完,程俊抽烟,边吐着烟圈边说,“我看了你的毕业论文,写得不错。”纪师尧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只好笑笑说:“谢谢程老师。”程俊瞪了纪师尧一眼,“少他妈给我来这套。”他又狠狠抽了一口烟,继续道:“要说你小子,还真不是个东西,多少人想穿白大褂穿不成,你倒好整天就想着脱。你来的第一天那可是够拽的啊,第一句话就告诉我将来不会当医生,我还当你是哪来的富二代混混呢。”纪师尧笑,“是,那时候您不待见我。”程俊掐了烟头,“老子现在也不待见你,不为当医生你来我这图什么呢?”纪师尧想了想说:“大概是为了一个医学院学生的自尊吧。”程俊说你这特么哪里是自尊,你这是脑残,你有个屁能力。纪师尧说是是是,然后沉默。纪师尧和程俊相对无言许久,他才开口,“将来什么打算?”纪师尧如实道:“找工作。”他又点起了一根烟,“有路子吗?\"纪师尧点头,“差不多吧,已经跟HR约好面试了。”程俊接着说:\"纪师尧,你学这么多年医,虽然中途叛变了两年,但你真没觉得有些遗憾?”纪师尧笑了笑,“目前还没有。”那天下午,纪师尧他们三个实习生难得一起下班,顾菁菁感叹了一句:“咱们三这是不是各奔前程?”张海潮吸了吸鼻子,“师尧你要不再考虑一下?”纪师尧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会再考虑也晚了。”“那祝你后天的面试顺利啊。”顾菁菁说。纪师尧点头,然后跟他们告别。第4章第4章纪师尧的面试通过得很顺利,去公司上班之前,他回了趟他爸妈家。这地大概是全市最老的一片城区,隔三个街区就是摩天高楼,这里却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甚至还可以看到十多年甚至二十多年前的影子。纪师尧推了推镜框,看着漆红的家门,微笑,抬手敲门。他甚至能感受到他mama打开门那一瞬间的情绪变化,从平淡到欣喜。厨房煲着汤。纪师尧很熟悉的这个香味,是mama最拿手的排骨汤,撩起围裙擦了擦手,“你爸在书房看报纸呢,最近眼神不好,你劝劝他少看报!”纪师尧笑着点头,“好,我去看看他。”他mama笑着往厨房走去,“那你快去,他嘴上不说,心里可念着你呢。”说起纪师尧他爸,看报纸简直是他的生命,往回倒三十年他也是妥妥的知识分子,师范毕业,教了几年书又在一家杂志社工作,这一干就是三十多年,他一直因为纸媒的落寞而耿耿于怀,纪师尧都没敢在家用手机看新闻。现在老头子在一家大学当客座教授,每两周一节课,时不时开个讲座,纪师尧觉得这样挺好,不闲着也不累,只是这看报,实在费眼睛。纪师尧推开门,“爸。”爸爸回头,笑了,“尧尧回来啦?”纪师尧进门,沿着沙发坐下,“是啊,您看报纸呢?”爸爸放下报纸,“这不嘛,看习惯了。”纪师尧给他爸杯子里添了点热水,一边说:“妈让我劝你呢,少看报。”他接过水杯,摇头,“你也是学医的,年纪大了嘛,难免老花眼。”纪师尧这才注意到爸爸的老花眼镜漆边已经有些褪色,看来用了有些日子了,可纪师尧却对这个没有印象,最近一年他在医院实习总不在家,总是在忙别的事,没注意到这些。“尧尧。”纪师尧听到他妈在叫他,立刻探出头,“哎,这儿呢。”“今天不走了吧,你的房间我一直都收拾着呢。”爸爸也转过头来看他,纪师尧注意到他的视线,心里头一酸,“不走了。”饭桌上,mama一直给他夹菜,看她正在兴头上,纪师尧不忍心打断她,只好低头拼命吃。他爸倒是乐了,“有你这么喂孩子的吗,鸡rou都夹了快半盘了,咱俩还吃不吃了?”mama一看纪师尧的饭碗,笑了,“尧尧难得回来,当然得多吃点。”纪师尧笑笑,说起另一件事,“我医院的实习结束了,下周去公司上班。”mama又给纪师尧盛了碗汤,念叨:“这么着急,怎么不休息几天?”纪师尧笑着安抚,“没事,外企不比急诊室,有双休有年假。”mama还是不放心,“哪里是你这么说的,你在医院多辛苦那也是为了救人,你看看你表姐,银行工作好吧也有双休有年假,上个月查出来胃炎,你姑妈都要急死了,这都是累的。”纪师尧皱眉,他爸爸笑着说,“你就不能盼着咱孩子点好啊,尧尧,”他看着纪师尧,“以后多回家,看把你妈给吓的。”纪师尧点头,“行啊,我双休多回来呗,妈你再倒回三十年,大小也是个才女,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mama急了,“这还不是关心你,你自己租那房子住得还习惯吧?”纪师尧笑,“习惯吧,这都住了有一年了,再说房子也不便宜啊。”当妈的估计都这么敏感,他mama立刻问:“儿子,你缺钱啊?”纪师尧摇头,“不缺。”爸爸正低头扒饭,闻言也道:“缺钱别撑着,跟家里说。”纪师尧mama赶紧附和,“是啊,跟家里要钱不丢人。”不丢人吗?他都26岁了。正如纪师尧mama所说,他的房间确实保留得很好,一点也不显得冷清。床头的闹钟,还是纪师尧高三的时候买的,整整齐齐地放在那里,似乎昨天它还尽职地响起过那样。纪师尧坐下,透过书桌前的窗,前几次回家没有特别注意,似乎窗外远处又有一幢新建起的高楼。其实每次回家他都会想,这片社区在这座魔都,还能保留多久。每次得到的结论都是一样的,没有多久。不过初秋,却已经有淡淡的凉意,纪师尧披上一件外套,打算下楼走一走。这片小区很旧,最高也就是六楼,所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