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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立在一旁候着。“眼看着就深秋了,这花开的还好”,大周氏指着外头的花园,对毓秀道。毓秀扭头往外面看,外头一池清潭,上面粉荷轻坠,便道,“这样的季节按道理荷花不该开的这样好。是引来了温泉吗?”她记得御花园里有,又引流到了姑姑宫里的花园吗?“钟小姐好眼力,确实如此。”来伺候的小宫女道,“前几日皇后娘娘睡不好,夜里不得安眠。咱们公主瞧着心疼,便央着万岁爷从御花园里依来这些粉荷,又引来温泉浇灌,以免突然挪了窝不适应。”大周氏也笑了笑,“说到底还是皇上心疼娘娘,不然也不会由着公主的性子。”小宫女只是笑了笑,便垂首退下了。毓秀却在回头时愣了愣,她看见了魏侍。应该是要去朝会,楚皇和一众臣子在晚宴前召见辽人使臣。可魏侍不应当在其列——她虽不清楚,可照着魏侍的表现他应是在辽人中地位不低。毓秀还想在看两眼,却突然有人从假山中冒出了头,很快魏侍便和他一起消失。是宋凝。这两个人在一起,毓秀眉头皱了起来,怕今日的国宴,不会是那么简单。——宫宴还未开始,楚皇便召见了宋凝,与朝臣们一起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使臣来楚时日并不长,可惜朕事物繁忙,没能领使臣参观我楚朝的山河风光。”楚皇面上做惋惜状,宋凝道,“皇上国事为重,外臣有幸得昭王和太子做路引已是荣幸之至。楚国山河,确实壮美,只可惜来的时日短,纵争分夺秒,也遍观不得。”宋凝一句话夸了楚皇最钟爱的两个儿子,又赞了楚国河山。让原本准备下他一脸的楚皇也不由龙心大悦,“使臣巧嘴,今日晚宴,可要多吃些。”“自然。”朝会毕了,楚昭先是带着宋凝在宫里逛了逛,又借口要回昭王府取些东西。而太子则直接去了钟皇后宫里,去向她请安,而后与她一起连同表妹共去晚宴。——“所有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那昭王心思不纯,虽然攀附我辽,但我——”天色还没黑下来,宴席上却也做了不少人,魏侍说话声音不敢放太大,只暗自比了个了结的手势。楚朝人向来是偏偏来迟,以压轴为尊。宋凝便坐在自己的使臣座上独斟,“到此这里是楚朝界内,行事不可太过张狂。”“不可张狂,我看你是怕了。”魏侍冷冷道。宋凝看了他一眼,“你做好你的便是。”魏渊是辽人的皇子,虽然如今身份未名,可他依旧拥有至高无上的身份。楚人如此针对他,总要付出些代价。楚皇如此针对他辽人皇子,也总要付出些代价,不管是脸面上的,还是很实际上的。“那我就等着宫宴上,看你如何做了。”宋凝没有说话,很快魏侍便退下了。天色渐渐也晚了,华丽的宫灯一盏一盏被宫人门点亮,宾客们慢慢入了座,在太监的唱和下,楚皇和钟皇后一起入了主位。毓秀没有和臣子女眷们坐在一起,反而和清平一起坐到了公主席上。这有些不合规制,便有不少闺女心生妒忌,可到底人家有个皇后姑姑,嫉妒也嫉妒不来。宴会之前照例是些歌舞表演,很快官员们又纷纷上来说了些我皇寿与天齐的场面话。似到这里一切都很欣欣向荣。毓秀拿起酒盏,轻轻的抿了一口。又抬起眼睛,往宋凝的方向看。不该是这样,魏侍与宋凝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如今突然会面,不会什么事情都不发生。毓秀心抬的老高,她总有些不好的预感。酒过三巡,宴会比之前热闹了许多。也有更多的声音出来,正巧这时兵部的张大人似乎酒喝多了,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敲起了杯碗,唱起了只有青楼女子才会唱的软调。不少女客都屏头,楚皇今日似乎心情不错,纵他喝多了酒,做了些失了仪态的事也并未出言责罚,而是派着宫人们扶了下去。“天色已晚,张大人也喝的多了。今日的宴会……”“皇上,外臣既走,这里有我国国书一份,是我辽皇亲笔写来给皇上,望皇上一观。”楚皇面色变的不好,他没想到宋凝会在将走时来这一朝,可如今被逼上高楼,他也没甚办法,只好当着众臣的面展开国书,片刻后,眉目有些阴沉,“宋使臣当我楚国是什么,当朕的话是什么,和亲之事你一谈再谈,真当我楚朝无人!”楚皇确实是气,辽人一谈再谈,便是明摆着不讲楚朝和自己放在眼里,偏偏他们确实国力不及人。“皇上恕罪。”宋凝出列,跪在地上公瑾道,“我皇有十分的诚意和贵国结秦晋之好。除了这封信之外,我皇另派了人和外臣交代,我皇心知各位公主年幼,皇上不舍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两国结好,姻亲最佳,便是纳皇上的义女为妃也可。”说完又冲楚皇一拜,“辽诚心诚意与楚永结秦晋只好,愿楚国皇帝示下。”这句话有两个意思,你的女儿纳不得,朝臣之女收为公主总纳得。本身之前求取清平便是为妃,如今得朝臣之女纳了,说不定连妃都为不得。正文第一百二十八章:钟灵毓秀“辽使旧事重提,反复无常。”到底死道友不死贫道,清平在得知楚皇要找个义女,便慢慢平复了心情,“来来往往的,每次只要宴请辽人,总没有好事。他们如此反复,也不怕外面的人说。”毓秀轻轻饮下杯中的淡茶,“辽人反复无常,但是皇上他……”到底是楚朝人,看见当朝国君如此怕事,毓秀心中也难免有悲凉之感,“不知可惜了哪位贵女。”原本清平还有意说那辽使两句,毓秀提起这件事儿,她也没甚么心情再说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在这件事儿上,无论何人远嫁辽国,都是代她受过。清平不是圣人,不会为了旁人而牺牲自己,但到底心底有些难受。“你也不必过分自责”,毓秀和她一起长大,哪能不知道如今她心中所想,“辽国是强国,与辽为妃……”到底也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这一出关,便是永生永世都不能回来,落叶无法归根——纵使留下一个昭君的美名又能如何,终究是青冢黄昏路。——赵纯位列末侧,没人有注意她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