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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潇,面色微赧,一边薅着头上的蛛网,一边羞涩地冲她点了点头:“是我,陈潇姐。”“我天,你怎么从这里进来?还搞得一身这么脏!”陈潇赶紧上前,帮谢长风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尘。“我、我来晚了,门卫不放我进礼堂,还不停问我是哪个班的。没办法,我才……”谢长风说到这里,突然看清了陈潇的穿着,不由自主地称赞道:“陈潇姐,你今天好漂亮!”陈潇来不及高兴,侧耳听了听礼堂里的声音,拉着谢长风飞快往回跑:“快,明朗好像要上台了!”长风脚下一顿,还在犹豫,陈潇立刻问她:“你来这儿不就是为了看明朗的吗?”的确是。逃了一下午课,爬墙翻出学校,又爬墙翻进大礼堂,好一番狼狈,就是为了那个别扭的少年。长风点点头,跟着陈潇快速蹿进了演讲厅的侧门。大厅里光线微弱,所有的光源和目光,都聚焦在了舞台上——明朗穿一身深色西服,头发抓出纹路梳向脑后,一手扶着麦克风杆,一手插兜,语调铿锵地发表感言:“……从十八岁开始,我们的生命里除了琐碎的生活,还要有目标明确的梦想。家国天下,将不再是书本中冰冷的铅字,我们要用年轻人独有的冲劲、热血……”他站姿笔直,扶着麦克风的手腕不时有亮光闪动,深色西服里埋了金丝银线,在聚光灯下,宛若披了一身星光,耀目至极。谢长风站在侧门旁,伸手扶住前排座椅的靠背,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她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场合,庄严、盛大、富丽堂皇。晦暗的光线削减了视野,瞳孔唯一能见的,就是台上的一束追光,以及追光下星河灿烂的少年。少年微仰着头,眉目清俊,神色从容,像林间的春竹,像崖上的兰草,干净、纯粹,带着蓬勃的风发意气,不容商量地,狠狠撞进她胸口,逼得她喘不过气来。抑扬顿挫的声音回荡在演讲厅里,声声入耳,却全然不知他说了什么。她像是在暗夜里飘了许久的孤舟,猛地看见了灯火,看见了希望,她无法自已地逐光而行,想要尽可能的离那束光近点,再近点。明朗发言结束后,深深一鞠躬,抬头扫了扫大厅,面色无波地走下台去。长风在他转身时,甚至虚虚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他身上的光芒。如潮的掌声响起,好些女生从座位上站起来鼓掌,甚至还有胆大的直接吹了声口哨,整个大厅人声嗡嗡,全是在讨论明朗的发言。陈潇在一旁默默看了长风半天,趁台下鼓掌的间隙,一把抓着她的手,双眼晶亮地问道:“晚上的化妆舞会,你会参加吧?”谢长风还没从明朗带给她的震撼里脱离出来,蓦地听到问话,茫然地眨了眨眼。“会来的吧?”陈潇晃了晃她的手,丢出炸|弹:“晚上可有好多女生等着跟明朗表白,你不来看看?”表白?舞会?谢长风回过神来,渐渐理解了陈潇的话。有很多女生喜欢明朗啊……这不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吗,他那么好,那么耀眼,谁能不喜欢,自己不也很喜欢吗。可是自己的这点喜欢,多么渺小卑微,哪里敢像这厅里的女生那样,站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地说出来?长风垂下头,浅浅一笑:“不参加了,我就是来、来看看他的发言,看到就满足了……”“过了今晚可能再也没机会了。”陈潇打断长风的话,盯着她的眼睛逼问道:“你喜欢他吗?如果喜欢,就留下来。他上台前一直握着手机,就是在等你的电话,你是不是没告诉他你来了?”长风闪烁的眼神给了陈潇答案,她继续趁热打铁:“你们俩是个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明朗对你的特殊,瞎子都能看到。我们一中有个传说,在成人礼上告白成功的,能幸福一辈子,所以我们特别在乎今晚。”为了留住人,陈潇已经信口开河了!她见长风神色有松动的迹象,缓了口气,浮出一个亲切的微笑,缓声道:“如果你真的在乎他,就陪他过完今天吧。毕竟你也是一中人,这也是你的成人礼啊,长风。”在强大的说客面前,谢长风的最后一道防线被突破了,她溃不成军地败下阵来,抖了抖嘴唇,艰难开口:“可、可我这身校服都被我弄脏了……”“呵!校什么服!”陈潇大喜过望地打了个响指,比中了彩票还要高兴。“今天jiejie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神仙教母’!等着变身吧,我的灰姑娘!”*明朗下台后,把自己窝在座椅里,沉默不语。长风没来。没有电话,没有解释,没有来。虽然她的确没说过要来,这也不是他俩约定好的内容,但明朗就是希望她能来,至少证明她心里是有他的。然而现实冷冰冰地给了他一巴掌。把他抽清醒了。说不失望自然是假的,心高气傲的明大少,自出生以来就没受过什么委屈,在长风那里碰的壁,抵过以往十八年的总和了。真是个臭丫头,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臭丫头!还扯什么‘规则’、‘答题者’……妈的,我就是规则,我就是出题者!你他妈怎么写答案,我都能给你满分!想到这里,明朗忽地抬起头,他似乎总算能理解长风那天说的那番话了,她的顾虑担忧,她的踯躅不前,统统有了合理的解释!艹,原来竟是这样的?她一直都在担心这些??明朗猛地翻身而起,急急忙忙地掏出手机,正想跟长风打电话,严颐从前排转过头来,冲他招了招手:“明朗,我跟张校长正谈到了你,过来吧。”谈什么话,这十万火急的档口!明朗急得跳脚,却又不得不把手机放回去,乖乖走到校长身边坐下。这一场谈话,持续到了仪式结束。散场后,校长又拉着严颐跟明朗去吃晚饭,明朗趁去洗手间的功夫,给长风发了条微信,等不到回复又坐回到了宴席上。既然长风没来,他也不打算参加晚上的舞会了,便不再心焦暴躁,听话懂事地陪着大人吃了一顿宾主皆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