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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装星门的箱子,是人。”齐征南说出了那个残酷的事实——为了解决众星之门对于现实世界的影响,感染星门的数千名受害者被集中到了东海边上的无人群岛。在那里,人间执行部队将他们进行了归类划分,最后选出了十名精神素质最好的人,作为容纳星门的“箱子”。而作为退役执行官,宋隐的母亲,正是被选中的人之一。噩梦执行官会将星门逼退到这十位受害者的体内。然后,人间执行部队将奉命销毁受害者的rou体,将星门连同梦境主人的意识一起困在虚无的梦境之中——就像一座座孤岛、游离在炼狱之外的无边黑暗与迷雾之中。最后,阿克夏系统会将这些孤岛作为目标进行收容。“天呐……”一想到自己的母亲曾经面临过如此恐怖的遭遇,宋隐接连打了好几个寒噤。虽然这三个月来的经历让他知道了梦境副本的残酷和收容的必要性,但他还是无法毫无芥蒂地接受这种代价沉重的收容形式。“那些和星门困在一起的受害者,他们还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吗?知不知道自己被收容了,收容的感觉又是怎么样的?……难道他们就这样和星门捆绑在了一起,永生永世不得自由?”他一口气抛出了许多个问题,即便明白齐征南或许并不能解答所有的疑问。但是齐征南却意外地给予了他十分明确的答案——“并不是永远——星门的衰亡是个非常迅速的过程。短则一两年、长也不过十年,它就会自动分解、消失得无影无踪。到了那时,那些被迫成为‘箱子’的受害者们,也都会被从炼狱收容处释放,送往人间机场转世投胎。”这还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宋隐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同时若有所思:“所以,那些牺牲者差不多就相当于是陪着星门一起蹲了几年的监狱,是这意思吧?”“不,没有那么简单。”齐征南将目光从宋隐身上挪向不远处的湖蓝色木窗,又透过干净整洁的窗玻璃,看向春意盎然的庭院。记忆中的景色在篱笆后面戛然而止,然而宋隐却觉得,齐征南的目光还在慢慢地朝着更远的地方延伸——或许是看向了刚才他们一路走来,所经历过的那些光怪陆离的世界。大约过了三四秒钟之后,一个低沉、迟缓,如同梦呓般的声音,出现在了宋隐耳边。“星门是一扇门,它不但能够让外面的东西进来,也可以让关在里面的东西离开……在被收容的那些年里,与星门困守在一起的人们,无时不刻都在想着摆脱掉无穷无尽的噩梦和黑暗。所以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走进那座星门。有的是出于希望,而有的则是出于绝望。”“走进星门?!”宋隐惊讶得简直能够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他大睁着双眼,仿佛从未真正地认识过站立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不久之前,还像是个普通人那样,与自己谈笑亲昵的对象。“他们……在星门后面看见了什么?”他小声问道。“许多无法用语言来表述的东西。”齐征南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远方,眼皮微微眯起,好像看不清楚记忆中的真相:“……或者说,是千千万万个,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世界。”在他的记忆里,那是一个又一个并非人间的奇异世界。幽邃却又轻盈的深海时代;潜藏着巨大沙虫的炽热沙漠;遍地血色的、流淌着酸液的恐怖山谷……他甚至也到过居住着“生命”的地方,那是与地球上的动物完全不同的生物,有些只有巴掌大小、有些则高过巍峨的摩天大厦。而当他从巨大的惊愕之中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迷失了返回星门的归途……作者有话要说: 南哥要吻小隐,小隐也做好了准备就在这时候,啪的一声,相框掉地上了——宋爸爸:爸爸不同意!!!爸爸不允许!!!小隐你还只是一个孩子!!!齐征南:岳父你已经死了,请安静地做一个死人吧——这一章可能是我写过的少数最疯狂的章节之一了,很过瘾,我真的好喜欢荒诞的情节。虽然我觉得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齐征南身上发生了什么,相信大家应该已经能够猜个七七八八了吧。他其实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以下是我昨天发在微博的一些关于设定的碎碎念,如果纠结于“重生”这个问题的同学可以看看,希望能有所帮助。没问题的话也可以跳过不看的~~不记得是不是出自斯蒂芬金的还是别的作品。有一句话让我至今记忆犹新。这句话的大致意思是:时间是一场雨,不是每一滴雨水都按照顺序落在地面上。也就是说,时间其实是非线性的。噩梦执行官这个故事里也借用了这个时间非线性理论。通过人间机场投胎的人可以投胎到现在,也可以到过去甚至未来。也就是说,你的长辈或许投胎比你迟。你的晚辈也有可能是五千年前投胎来到人间的。基本上这个设定因为太缺乏真实感,我不会刻意提起。但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因为它是用来解释我一直很头痛的“重生”问题的。从戏骨开始,我就摆不定重生前后两个人物彼此间的关系。而且我也发现了很多读者也存在类似的错乱问题。不过在时间非线性这个设定下面,重生对我来说就好解释多了。重生之前那具躯壳的主人,只是被安排到那个时间点,为重生者准备的一具躯壳而已。换句话说,如果没有重生这个需求,这具躯壳就不会被创造出来。第108章谁之过?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流浪。自古以来,人们都愿意将外出长途跋涉的人称作“旅行者”。哪怕他们的前方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但是他们起码知道自己的来处,而且多少做了一些旅途中的准备,不至于在长途跋涉的过程中太过困苦、窘迫。然而流浪者就不同了。迫使流浪者上路的契机,大多都是悲伤和无奈,即使知道自己从何处来,他们也再不能、或者不愿回归原处。他们衣衫褴褛、饥肠辘辘、困倦疲乏,心中没有丝毫的安全感,唯有茫然与恐惧。在人间、在地球上的流浪者尚且如此,那么离开人间的流浪者,又将经历着如何漫长的煎熬?宋隐不敢去细想,因为这会让他心如刀绞。“九年。”他面前的齐征南忽然伸手比出了一个数字:“后来我才知道,我在星门的后面流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