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迪克/剧情H/格雷森警官好像恋爱了。/上
—3月19日 下午4:05— 后脑勺重重磕上橡胶地板。 “噢……嘶!”迪克疼得倒吸凉气,慢慢坐起上半身揉自己下巴处的拳击伤,“漂亮的一击,你赢了,布鲁斯。” 布鲁斯看都没看他一眼,长而漆黑的披风拖在身后,随着他沉稳的步伐在地板上寂声摩擦,沿途卷起的微弱气流将脚边的尘埃尽数吹散。 “我本来不该赢。”他如此道。 迪克沉默了一瞬,接着又像平常那样欢快地笑起来:“抱歉,我想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布鲁斯没有接话,而是径直走到蝙蝠电脑前下达新指令。 空气骤然沉闷凝固。 啊哦。这可不太妙。 在旁边观战学习的提姆看看低头敛起笑意的大哥,又看看唇角抿直下颔绷紧的导师,最终还是头疼地暗自叹息着,轻手轻脚地蹲到了前者身边。 “布鲁斯好像生气了,正常状态下他不会不理你的,”他为导师说好话,“他很愿意和你聊天,以心交心的那种。他今天可能是……心情不好,我猜。” 迪克抬起眼,对着他扬起安抚性的微笑:“我知道,别担心提宝,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跟他热战。” 就是说可能因为这个跟他冷战是吗?提姆更头疼了。 他踌躇片刻,试探着转移话题:“你最近有些状态不在线,迪克。发生什么事了吗?” “如果是因为那七个逃跑的家伙——” “不是。” 说完这句,他的好大哥又沉默下来。 这次的时间有点长,提姆心下读秒:三十秒、六十秒、九十秒…… 在读到一百一十三秒时,迪克在他毫不动摇的注视下率先宣布投降,张口回答他:“有一些,但并不算麻烦,我能自己解决。” 果然是这个答案。提姆毫不意外。 “可我会担心,布鲁斯也会。”他熟练地采取怀柔政策,“无关你的能力,也无关我们对你信任与否,只是我们太在乎你了……别推开我们,这些情感完全无害,一切都源于我们对你的爱。” “耳熟的说辞,”前不久亲口说出这段话的迪克挑起眉毛,“上次我劝布鲁斯同意我来帮忙的时候你也在场?” “我不在,但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从内部加密频道。”提姆一脸坦然。 “我记得那是芭布斯亲自改良的锁?”遭到窃听的迪克毫不生气,反而朝他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大侦探德雷克。” “谢谢,破解那个花了我不少工夫,可惜两分钟后就被神谕发现踪迹踢了出去。”提姆得意中带着点惋惜,接着又肃起神色,“所以,你到底怎么回事?” 迪克清了清嗓子:“我——” 然而迎着红鸟期待的目光,张口就来的谎话在嘴边遛了一圈又咽了下去。 他挠了挠后脑勺,眼神飘忽起来。 “呃,该怎么说呢……” 他当然知道布鲁斯为什么跟他生闷气。就像提姆说的那样,因为他最近状态不在线。 那一拳迪克本可以躲过去,但他过于心不在焉了,以至于没能注意到布鲁斯的假动作,害得原本势均力敌热血沸腾的体术切磋变成了一面倒的热身表演。 其实不止这次,还有昨晚战斗时忘记开启频道定位汇报坐标位置,前天下午给阿尔弗雷德帮厨时误把辣椒酱当成芝士酱,同日早晨一脚踏空从楼梯上骨碌骨碌滚下来撞翻花瓶…… 何止是状态不在线,杰森讥讽他,rou头(Dickhead)分明是把自己的脑子当麦片全啃光了。 如果只是后面的那些迷糊事,那不算什么,布鲁斯不会多管。然而昨晚的情况可比全家辣成香肠嘴和迪克摔个屁股墩严重得多。 ——昨晚,小丑挟持稻草人和企鹅人,组织了一场笼罩哥谭全市的病毒袭击。 这不是1+1+1=3的简单数学题,没有事先打开频道、期间一直与其他蝙蝠成员断开联络的夜翼差点惨遭小丑毒手,变成货真价实的死鸟。 幸好小丑原本的计划里没有杀死知更鸟这一环——这个疯子只是突然发现夜翼落单了,于是一时兴起举起了屠刀。 在事前没有周密准备的情况下,小丑能成功得手的几率从90%急剧跌至50%,全看他的运气好坏。 于是,可能是蝙蝠们俊男靓女更招幸运女神喜欢,也可能是小丑出发前忘了找双面人掷硬币祈福,最后的结果姑且还算圆满:无论是深思熟虑的病毒袭击还是临时起意的杀人游戏都被正义阻止,小丑被及时反应过来的夜翼和正巧赶到的蝙蝠侠联手击败。 这件事只有当时在场的三人知晓,蝙蝠侠和夜翼都不打算告诉其他蝙蝠。 至于小丑? 随便他吧,除了哈莉奎茵,没人在乎他那张嘴在说什么鬼话。 因此,迪克很能理解布鲁斯为什么对他发火——因为昨晚实在太过凶险了。 蝙蝠侠但凡慢了一秒,余生再看到的就不会是迪克·格雷森,而是又一具惨白冰冷的棺椁。 “我本来不该赢”这句话下潜藏的意思就是,如果迪克没有疏忽到忘记连接通讯频道,昨晚那场悲剧就不会是“差点发生”,而是“从未发生”。 在这件事情上,迪克确实是有些心虚的。跟布鲁斯一起把小丑扭送押回阿卡姆病院时,他就认真反思并且道歉过了。 但布鲁斯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对此,迪克同样知道原因。 因为夜翼只是反思、只是道歉,态度很真诚,但半点没有提及自己为何会精神恍惚。 这是自己的错,迪克认了。可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 最后,他张了张嘴,说出口的却是又一声道歉:“抱歉,提姆……” 我只是……与所有人都无关,这完全是我自己的问题。 在提姆和布鲁斯的注视下,他挫败地捂起脸。 “……我想,我应该回海文了。” 周五当晚,身份不明的七名哥谭罪犯袭击了他,布鲁斯和提姆把罪犯们关进蝙蝠洞监狱;周六和周日整整两天,迪克赶来哥谭和布鲁斯碰面,分工调查罪犯们的来历;周日当晚,小丑发动病毒袭击,事件解决后,七名罪犯不知所踪。 今天是周一,他向警局请了假,又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寻找罪犯们的踪迹,然而还是一无所获。 “我得回去,还有警察岗位的工作和一整座城市的黑帮等我去处理。” 他双手使劲拍了拍脸颊,站起身跟蝙蝠侠与罗宾告别。 “夜巡顺利,my loves。” …… —3月17日 晚间1:00— 夜翼迅速推开窗户,足尖跃落到自己卧室的地板上。 “……就是这样,我刚结束夜巡,”他侧着头,对多米诺面具内置的微型麦克风道,“我还需要处理一些……事情,解决完后去见你。” “不要迟到。”蝙蝠侠冰冷坚硬的声线传入他耳中,他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遵命,老爹。” 夜翼利落答话,听到那边掐断通讯后的微弱电流音后才垂下眸。 他取下面具,像是突然卸下了什么重担般垮下双肩,背靠墙壁缓慢瘫坐在地。 紧身衣下的身躯酸软无力,尤其是下半身,在碰到地板的瞬间肌rou痉挛着绷紧,越发剧烈难忍的酸软逼得他呼吸骤停,唇边抖出短促的闷哼。 被玩得太狠了……恢复要花上不少时间吧。威什是不是把我当成什么超人类来用了啊? 他在心底吐槽:我以为我的身体姑且还在正常人的范畴内——腿也好屁股也好,用过头了当然会罢工! 所幸疼痛耐受力是每位义警的必修课之一,他早已习惯了负伤行动,只要腿还在那就不算难事。 飞翔时会有些受阻,不过造不成太大的困扰,他还有摩托。夜翼默默计算时间,感觉自己依然能在半小时内赶到哥谭。 他稍微放下心来,闭上眼抵着墙努力调整呼吸节奏,等到重新恢复平和轻缓才抬起手臂,摸索着按下电灯开关。 “啪”。室内猛地亮堂起来。 这里是夜翼在布鲁德海文的公寓,同时也是这位城市义警的家。 纷杂无序的俗世被温馨的灯光隔绝在外,夜翼可以在这里放心地休息,把脆弱柔软的本我由内向外展露出一角——反正只有他自己能看见。 压抑了一路终于得到释放的痛觉神经开始四处流窜作乱,他蜷起腰腹,手臂抱着膝盖,把脸蛋埋进今晚饱受蹂躏的大腿上,不受控制地因浑身酸痛低低呻吟抽气。 这股疼痛与他最常接触的战斗伤无关,是被彻底使用过载后每处都急需休整的警报信号。 他上次体验到这种感觉还是在遥远的过去,身后摇曳着鲜亮的金黄披风、裸露在外的幼弱双腿在哥谭的高空中娴熟地借力翻跳,需要高高扬起脑袋才能看到导师漆黑厚重的脊背,然后活力双雄同时对罪犯们使出正义飞踢,以相同的叉腰姿势大笑着击掌。 小孩子的身体总是脆弱的,如果连续多天陪黑漆漆的搭档经历连番鏖战,小知更鸟的身体就会出现与现在差不多的症状。 那是多久以前了呢? 我也到了回忆青春往昔的年龄了啊。 夜翼努力承受着久违的倦痛折磨,费了许久功夫将身体各处传递出的尖锐示警忽略,接着强行站立起来,扶着沿途的墙壁和家具往浴室走。 “我最近可能有些欠缺锻炼,”他左脚一勾,轻轻巧巧地把身后的浴室门关上,嘴上小声自言自语,“这么容易就被折腾到脱力,绝对是欠缺锻炼、又或者是那什么,对房间额外功能产生应激?被人在感官源头上动手脚的自适应保护?那个词该怎么说——呃,人果然得抽时间多看书……” 他喋喋不休着,迅速脱下全身制服,将今晚备受冷落的卡里棍并拢靠在衣物篓旁,伸手摁下热水器的开关,又拧开了花洒。 热水器滴一声开始运转。 夜翼——现在该称为迪克,将手指探到身后,犹豫两秒后长长叹气,垂下睫毛缓慢抽出臀缝间的肛塞。 身旁热水器嗡嗡作鸣,掩盖了xue内几乎要满溢而出的爱液被肛塞搅动起的咕啾水声。 “哈……嗯……”他微微蹙起眉头,在温度逐渐升高的水流下呼出颤抖灼热的吐息。 事实证明,失去快感BUFF、以正常状态迎接外来物的感觉确实不太好受,迪克在xuerou被塑胶棒单向摩擦的酸胀和肿痛中虚弱感更甚。 他拿手肘抵住浴室的墙以防双腿支撑不住摔倒,磕磕绊绊地深呼吸缓解这股奇异的不适感,一边感叹如此娇嫩脆弱的肠道之前竟然能吞下威什的roubang,一边小心翼翼地把肛塞取了出来。 充盈在甬道中的yin液从彻底敞开的xue洞里大股大股流下,透着些许浑浊的液体完全混入清澈干净的热水。没过几秒,xue内就重回空荡。 这令迪克没来由地感到了失落。 虽说留下了联系方式,但无论是迪克还是威什都很清楚,夜翼不会再主动送上门去了。 一座处处透着诡异气息的房子:传送入口随机分布,只针对超级英雄的无解监狱,连房间主人都无法彻底摸清的禁制规则,独立于地球甚至宇宙之外的异次元空间……就差没把“我不对劲”这几个大字贴在每个访客的脸上了。 不向正义联盟举报它都算夜翼人美心善,还指望他快快乐乐地把它当成什么解压胜地,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打次卡? 傻子和性瘾患者才去拜访第二次。遗憾的是,超级英雄夜翼与这两条都不相符。 如果不出意外,这会是威什和夜翼之间唯一一次,在随身空间内进行的风流床事。 至于已经约好的下次——“如果是在现实、呼……他会不会温柔些?” 迪克小声嘀咕着,拿中指探进微微收缩的圆洞内,尝试将那些被捣得粘稠而沾附在甬壁上的yin液抠挖清理下来。 早已恢复力气的xuerou登时一颤。 迪克眉尖抖了抖,突然心生不妙。 按照威什的说法,离开那栋房子后应该就结束了,以后他身上不会再冒出无缘无故的强烈情欲…… 应该……不会? 然而几乎是一瞬间,那股横贯前半夜不停折磨着他、差点把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一把火全部烧成灰烬的空虚与渴望再次闯了进来,身体突然升起的异状立刻回答道:会的。 反复收缩绞紧那根手指的后xue开始不满足地叫嚣,他的舌头也蓦地僵直,上颚又泛起恼人的瘙痒。 “F、呜……” 迪克想从立刻咬紧的牙缝间挤出一句脏话,结果第一声爆破音都没能发出来,就在中途被迫转成了受到欲望驱使的呜咽。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后遗症吗?还是说房间施加的影响需要一段时间慢慢消除? 他吓得手指不敢再动,然而没过多久,这一放置不管的举动反而使欲望愈演愈烈,仿佛身体各处都在急切地催促他:别愣着了,你都插进来了不是吗? 放屁!我又不是为了自慰才插进去的! 迪克恨得牙痒痒。 这不是比喻,他的嘴巴是真的在发痒。甚至不止如此,现在连喉咙都干渴得不行,口腔内的温度逐渐攀升拔高,像是有一团火在里面燎燎燃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xue里没有流水……体检时可以划掉这一项,能省下不少钱呢。 作为新手警察,他的薪水属实无法支付高昂的医疗体检费。 想到这里,迪克无奈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在苦中作乐。 他确实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威什对他保证过“出去后就能恢复正常”,他信了。可现在怎么看都跟正常不沾边。 本以为之前那些就足够了、一切都结束了,结果还要再补上用后面自慰…… 行吧,看来今晚必须把以前从未想过的事做个遍了。 在不停洒落的水流下,迪克闭上了眼。 哥谭那边还在等他赶过去,他可以稍微磨蹭一会儿,但绝对不能太慢,否则蝙蝠洞里的家人们肯定会黑着脸向他讨要一个解释。 如果变成那样,他该怎么办?说实话还是撒谎? 前者会导致蝙蝠侠和现任罗宾锁定威什、将他列入全天候警惕监视名单;后者被拆穿的可能性太大,迪克可没有那个自信能在跟一大一小两位侦探试探对弈的过程中占优势。 事情总得告诉蝙蝠侠,不过不是现在。迪克决定先由自己摸清那个异空间的大致情况,随后再跟导师商讨相关反制计划。 他记得,蝙蝠侠的另一个身份——即哥谭市的大富豪布鲁斯韦恩——与威什相识。他不想破坏两人虽浅但确实存在的友情,然而只要向布鲁斯尽数交代出今晚的来龙去脉,布鲁斯必定会把威什看成威胁,柔软的情谊转化成坚硬的利刃,亲近与信任浇铸成砝码放到天平上,所有私情被计算成数据并加以衡量。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迪克分外冷静地做出取舍: 蝙蝠侠交不到朋友,然而布鲁斯韦恩交到朋友比蝙蝠侠更不容易。 为了布鲁斯的正常交友,也为了威什的人身安全,现在只有一条路摆在他面前——尽快解决这莫名其妙席卷而来的性欲,避免因迟到太久遭到蝙蝠侠和罗宾的盘问;等到自己回归单干后,暂时瞒着他们独自调查威什的随身空间。 如果给它一记猛的让它疼到萎掉……不,等等,里面好像已经肿起来了,伤上加伤不可取。 飞快理清目前的利害关系后,他试探性地微微屈起那根手指旋转了一圈,修剪圆润的指甲划过紧紧吸附着手指、此时因红肿散发着高热的媚rou,因此带出的细微如电流的快感与疼痛转瞬即逝,激起后xue更剧烈也更兴奋的颤抖。 嘶……迪克疼得侧了侧脑袋。 可惜现在没时间给它上药,等蝙蝠洞那边的事情结束了再说。 话说回来,是因为我本身对这样细微的疼痛不太敏感,还是房间施加的残留影响……我竟然感觉还不错? 他不确定要用多久才能把性欲压下去,只好先把花洒关上,免得它从头流到尾:贫穷的小警察经不起水费挥霍。随后,他回忆起威什之前帮忙扩张的做法,尽量温柔地安抚自己。 还有不少润滑剂与yin液混合在甬道中,再加上刚才那场餍足性爱还没结束太久,曾被撑得满满的xiaoxue依然保持着乖顺的形状,因此迪克用手指自慰的行为非常顺利。 满是寂静中,迪克只能听到随着手指抽插带来的滑腻咕啾声,和自己逐渐不复平稳的呼吸。他努力咬紧嘴唇,偶尔喉结震动着发出细微的闷哼。 在指尖不小心擦过某处凸起时,他瞬间绷紧腰腹弓起身,堪堪压下情难自抑的喘息,唯一留下撑着墙的胳膊开始打颤,是酸软无力的手腕因为他下意识使力的反应在对他抗议。 这里就是、最能获得快乐的……原来这么浅…… 迪克平时也会自慰,但没有哪次像这样令他感到些许羞耻——尽管他十分确定家里没有其他人,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在通过后xue获得快感,按理来讲没什么好害羞的。 他不太自在地眨眨眼,小心翼翼避开自己的敏感点,以免快感太过猛烈让他承受不住。 ……等等,我本来就是想快点结束来着。迪克突然反应过来:所以我应该多碰它几下。 他稍一犹豫,接着就继续用指腹摁压在敏感点,对着它轻轻画圈,毛绒绒的舒适爽感迅速传入大脑神经,肠壁因此快活地分泌出更多汁液。 “呼嗯……哈……”迪克终于没能忍住,发出与先前一般无二的炙热轻喘。 音量不算大,然而在这间空旷狭小的浴室里,无论发出什么声响都会变成更具存在感的回音,这让迪克听得不能更清楚了。 不知是刚才放了太久的热水导致浴室气温升高,还是内心的耻意逐渐引起身体发热,他赤裸的身躯开始蔓延起淡淡的粉色。 太安静了,安静到他能清晰听见血液因自慰开始躁动,心脏鼓缩着兴奋狂跳,重重敲击在他的耳膜上。 说到底,用后面自慰还是超出了夜翼的心理上限,甚至打破了他某种意义上略显保守的性认知。 跟随马戏团四处流浪的吉普赛小孩对于性观念很保守,这话说出去估计没人会信,毕竟大众认知就是流浪的吉普赛人性生活放荡——全是刻板印象,至少迪克的父母不是这样,迪克也不是。 在屡受情伤前,他一直想要与一位两情相悦的女性从初恋走到白头偕老,亲吻和性爱仅限于她,即便这烂俗又老套。 但你不能否认,一生一世一双人真的很浪漫,不是吗? 有些事是为了展现给别人看,迪克是领导者也是守护者,是偶像也是榜样,是家中长子也是超英界的前辈(他打击犯罪的时间比许多超英长很多倍,尽管那些同事的年龄比他大),迪克时常在轻松愉快与冰冷强盛的姿态间切换,目的很简单:让周围的所有人感到安心,确信只要他还在就没有问题—— 夜翼也好迪克也罢,他都是人们的安全网,保证他们跳跃时永不坠落。 不过,在只有自己的场合下,他的游刃有余就没有维持的必要了。 他终于能说出口了: “我不是很能接受这个,”迪克嘟囔起来,“全都交给别人来和我自己动手还是不一样的,后者有点超过……” 抱怨归抱怨,迪克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可能找别人帮忙,只好暂时停下来,试图将内心的的羞燥挥散。 但没能坚持两秒,他就放弃似的垮下肩膀,重新打开热水器。 有别的声音可能会好一些,他想。 既然听到自慰引起的声响令他感到害臊,那让它被花洒声覆盖下去就行了。 嗡嗡的运转声再次响起,花洒恢复工作,温度适中的热水顺着脊背流过含吮手指的xiaoxue,xue口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收缩,指尖也随之进入得更深了。 唔…… 在哗啦啦的水声遮掩下,迪克放松自己线条紧绷的背阔肌,调整手指捅入的角度,指甲稍微用了点力,剐蹭自己的敏感处。 他不由得扬起头颅,喉结因吞咽被情欲刺激分泌的唾液而上下滚动,瘙痒仿佛燎原之火燃尽口腔每处,他感到干渴,又或者是空虚。 他需要想出办法抚慰自己的嘴巴,或许可以手指抽出来掐两下舌头,让它别这么饥渴,但指jian自慰的感觉令人上瘾。这与yinjing自慰的反馈有些微妙的相似,不过更多的是不同——快感更细密更绵软,也更难以抗拒。 应该停下、呃嗯嗯……可是……不想停、想要……再多些…… 迪克从最开始的青涩试探渐渐变得熟练,原先的羞耻心在越发高热的空气中融化成赤裸坦诚的欲望,戳刺揉弄xuerou的节奏一步步加快,抠挖清理内壁的力气也在变重。 然而,在尝到自慰的甜头后,清理工作已经被他移下最高优先级的行列。 他大腿内侧的肌rou微微颤抖起来,被威什狠狠欺负后实在无法承受这股由主人主导的快感浪潮,还没来得及拆下的绷带被热水混着yin液泡透,被浸湿的伤口不时闪过阵阵痛楚,帮迪克清醒了些许。 他终于愿意体谅自己遭到过度使用的手腕和双腿了。 蓝鸟义警经常遇到差不多的情况——浑身伤痕翻窗回家,在卧室处理可能会蹭上不少血,于是他选择翻自家浴室的窗。 翻进浴室简单冲个澡,把所有血迹洗净冲走,随后就地坐下换绷带,等到一切处理完毕再进卧室,既方便又高效。 至于为什么坐在地上处理,只要看一眼他的住处就能明白:这是一间再标准不过的单身公寓,屋内构造简陋,浴室更是狭窄到连稍大一号的浴缸都放不下。 迪克不算很高,但他腿长,浴室的空间严重妨碍他处理腿伤。因此,直接坐下就成了最优解。 瓷砖已经被水流暖热,不过与微烫的肌肤相比依然有些凉,尤其是在他的屁股也被玩肿了的情况下。 坐下的一瞬间,迪克又被臀尖处持续散发着肿烫的刺痛感激得挑高眉毛。所幸没过多久,贴上坚硬异物带来的疼痛变成了汲取凉意的熨帖。 ……我最开始是不是说过让他温柔点儿?应该是说过的吧? 义警无奈想着:男人在床上给出的承诺果然不可信。 水流噼里啪啦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嘈杂,足以盖过一切暧昧不堪的痕迹。他垂着脑袋,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没再继续犹豫。 刚才脱下的制服就在衣物篓里,伸长手臂就能勾过来。 于是他这么做了。 迪克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需要它……不,有可能他明白,只是被强烈的羞耻感束缚着不愿细想。 在这种时候,假如有威什的味道,他会安心许多……仅此而已。 他把皱巴巴的上衣揽进怀中,隔着热水浇出的白雾水汽都能闻到性交体液糅杂混合后,几乎侵入每寸布料的情欲气味。 在离开空屋前,夜翼暂用了那里的卫生间,用净水把手套粗略冲洗了一遍,确保上面黏腻刺目的情液都被去除。 如此敷衍的极简步骤当然无法拯救他的手套,曾被凄惨蹂躏过的皮革仍旧充斥着浓郁扑鼻的雄性荷尔蒙的气息。 如果有人凑近,就能发现布鲁德海文的守护者身上满是经过了酣畅淋漓的交合,蒸腾而炽烈的色情与满足感,可惜一路上没人敢靠近夜翼。 这是理所当然的。夜翼师承蝙蝠侠,奉行的理念同样是暴力执法。 通常情况下,他的克制与绅士仅面向普通市民,而黑帮分子遭遇的只有卡里棍上撕裂黑夜的冰蓝电光,以及义警嘴角凶狠粗暴的上扬弧度。 他刻意沿着平日里的夜巡路线荡回公寓,途中全是黑帮的地盘。义警甩出一个又一个内置麻醉剂的夜翼镖,锋利的尖端准确插中某些在偷偷做坏事的人的双臂或双腿,通过鲜血与疼痛对他们予以警告。每个瞥见空中幽幽亮着的蓝鸟图案飞过的歹徒纷纷噤若寒蝉,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更不用说凑近了。 迪克发誓,他不是因为自己的胳膊和腿酸痛难忍,所以恶劣心大发想向坏蛋们分享这种滋味。绝不是。 众所周知,夜翼是一位温柔善良好脾气的超级英雄,这么过分的事不可能是他做的,他连陌生人强买强卖的打炮邀请也会欣然接受——不信可以去问威什。 迪克抚过制服的袖管,最后停留在长手套与紧身衣相接的边缘,指尖轻巧解开固定两者的金属环形方扣,将手套单独分离出来。 他四周氤氲着暖烘烘的水雾,仿佛一层天然幕帘把他围隔在其中,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不过能给迪克带来些心理安慰:就像这里是个独立于世界之外的空间,他无论做什么都没关系。 ……没关系,没有人知道。 他再次给自己加油打气,在原本撑墙的那只手戴上方才分离出来的手套,皮革服帖地覆上五指,如果无视连指缝间都挥不散的浓烈情液味,单从外表来看和往常并无不同。 威什是怎么做的? 他摸了我的牙齿,在上颚画圈,最重要的是玩舌头……他应该是想往喉咙里面探得更深,但没有这么做。 当然不行,迪克干巴巴地想着,手指在喉管里摸来摸去,那我的喉咙要用多长时间恢复? 他很想先从最简单的开始,之前舌头被揉来搓去的快感地狱无疑给蓝鸟留下了心理阴影。可滴滴答答向前的时间与口腔里愈演愈烈的渴痒在催促他——“怎么从先前开始就一直在赶时间?”他不由得在心底嘟哝——于是只能艰难地咽下口水,张开嘴放入裹着手套的两指。 舌面再次尝到了熟悉的性液的味道,已经在不久前的koujiao经历里被调教完毕的喉咙自发敞开,担负润滑作用的唾液急剧分泌起来,那股痒意仿佛也从中得到了滋养,毫无顾忌地轰然冲破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屏障。 回忆着威什的做法,迪克堪称莽撞地摁压糜软的舌,在软嫩脆弱的口腔内显得质感格外粗糙的手指搅动唾液,耳膜间黏腻情色的水声与他从喉咙深处挤出的模糊呻吟重重回响着: “呼——咕、嗯嗯……” 好友的气息完全霸占了他的嗅觉与味觉,或许还有听觉——迪克阖上眼抬高脑袋,方便手指继续深入动作。恍惚间,他以为威什就在自己身边。 如果有威什在……如果威什可以帮忙…… 他想把手指伸进最无法容忍粗暴的喉管,因为威什之前就想这么干,然而理智阻止了他。 玩弄唇舌带来的快感未能消除升腾流窜的yuhuo,也难以攻克夜翼冷静坚韧的意志——可威什明明就能轻易做到。 他坐在花洒下,没有戴手套的那只手扒开一侧臀rou,将红嫩的xue口暴露在外,方便手指再度探进。 经过刚才的自慰尝试,区区一根手指明显无法满足这张食髓知味的小嘴,迪克干脆像抚慰口唇那样捅入两指,模仿起yinjing鞭笞贪吃xuerou的力度,对着敏感点反复抽插碾压,试图重新陷入不久前令他无法自救的情欲漩涡。 想要……想要的不是这些…… 迪克的呻吟声逐渐变成委屈的呜咽,最初产生的失落感在情绪翻涌下越发扩张。 尽管躯壳被连绵不断的快感裹挟着做出生理反应——他无比清晰地察觉到泪水因远超阈值的欢愉从眼角滴落,所有哪怕被水声掩盖也依然难以启齿的欲望从主人自发的抚慰下得到满足,逐渐偃旗息鼓——但他总觉得还缺些什么。 而且,他非常清楚缺失之物的名字。 “哈……” 随着欲望彻底释放,迪克如同周身空气被瞬间抽走,似抽噎似叹息地重重喘出简短的音节,甚至压过了头顶花洒哗啦啦喷出的流水。 他懒洋洋地掀开眼睑,收回方才玩弄唇舌的手,舌尖顶了顶被自己重点蹂躏的下颚,然后响亮地清咳两声,确认他真的没有在空茫感的驱使下挠破口腔捅穿喉管,这才站起身拽下手套,将它准确投进脏衣篓,垂下眼睫继续哼起刚进浴室时的那首流行曲。 之前情绪波动全都被他抚平,只有残留在地板上的那滩浑浊爱液表明了他做过什么,又因此想了些什么。 反正不是“自慰完要记得给大腿和屁股抹药”就对了。 …… —3月20日 晨间5:00— 布鲁德海文的夜,舒张开来的每处毛孔都充斥着纸醉金迷的糜烂臭气,泰坦们曾评价其“外表光鲜跟哥谭不同,内里却同样烂得透顶”。 迪克单腿盘坐在起重机的桥架上,左手肘抵着膝盖托起腮,另一只手和自然垂落的腿在冰凉湿润的海风中轻晃,多米诺面具表面凝出寒冷的水汽。 他低着头,视线自高处向下,在烂熟于心的街道布局间飞快跳跃转移。 城市义警夜翼归巢的第一天,首先要做的是敲打这两天趁机作乱的恶徒,通过撕心裂肺的疼痛和无限放大的恐惧让他们想起这里归谁管。 好消息是,他不用费力调查都有哪些帮派趁他不在干坏事了;坏消息是,所有帮派都背着他干了坏事。 这些坏事不大不小,看来大家都知道迈过界了会被夜翼收拾得很好看,但总归还是闹出了风浪。 于是,他今晚“礼貌”拜访了市里的所有中大型黑帮势力,以狠厉迅捷的手段将他们揍到短时间内再起不能,再加上从郊外空屋离开后就没有合过眼,现在疲惫到眨下眼睛就能睡着。 但他还不能休息。 有些小帮派消息不太灵通,不知道夜翼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守护城市,今晚可能还会偷偷摸摸干坏事。因此他必须盯着,确保所有势力都反应过来——布鲁德海文的护花使者回岗了。 只是护花使者现在有点困。 迪克一直守到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喧闹的夜生活彻底平息,期间解决了五起恶性治安事件后才打卡下了夜班,回公寓打了半小时的盹,接着洗了把脸换上警服,出门去警局打卡上白班。 “嗨,格雷森。昨晚没睡好?”前台值班的同事跟正在打哈欠的他打招呼。 “嗨,弗里格,”迪克揉了揉眼睛,指尖揩掉眼角被困意催出的水光,“周末回哥谭看望家人了,你知道的,正好撞上阿卡姆的恶魔们作乱……我昨晚做梦都是小丑在毒气里笑嘻嘻地拍手唱歌。” “那可真是噩梦。”同事感慨道,不知是指倒霉撞上小丑他们的病毒袭击,还是梦到小丑一边扔毒气弹一边发神经。 迪克一路上跟大家寒暄道早安,坐到自己的工位上后才舒出一口气,低头翻找之前写了个开头的文书报告。 “啊,理查德!你在找那宗药店贩//毒案的报告吗?”身后办公桌的女同事想起了什么,扭过脑袋向他传达,“乔治昨天帮你写完交上去啦,说是感谢你朋友的甜甜圈。” 迪克愣了愣,同样扭头看向她,蓝眼睛亮起惊喜的光:“哦天,谢谢你安娜,还有乔治——这是我这两天收到的第一份好消息!” 不过……甜甜圈? 迪克想起昨天在蝙蝠洞里收到的LINE消息,威什说要给他送甜甜圈,问他是在警局还是在街区巡逻。 迪克的回复是自己请假了,甜甜圈可以送,但他要等回岗后才能吃到。 众所周知,美国警察疯狂迷恋甜甜圈,“甜甜圈钓警察”已经成了大众对美国警察的刻板印象之一,同属大众的威什有时也会点甜甜圈外卖投喂自己的警察朋友——尽管知道迪克对甜食没有明显的偏爱,但他还是坚持这么逗迪克玩。 迪克感觉有点微妙。 这不是说他排斥美味的甜点,正相反,迪克很欢迎偶尔的甜甜圈惊喜……可送他甜甜圈的对象是威什。 迪克无比肯定,威什投喂甜甜圈不是出于别的原因,他只是单纯的疼小孩。 ……小孩。 迪克暗自深呼吸。 当然,毕竟威什在年龄上比迪克·格雷森大了六岁,对可以归为晚辈的他做出这种举动并不奇怪。 尊重,理解,但不支持。 而且从安娜的说辞来看,他的缺岗似乎影响不了威什的投喂热情,威什依然让外卖员送来了甜甜圈,只是被乔治吃了而已。 更过分了,只要是警察无论是谁都可以? 迪克有些幽怨地想。 他爱的从来不是我,而是我的警察身份。 莫非亲爱的威什小叔叔在做什么美国警察甜甜圈综合症的社会实验,给自己收集写作素材? 就像那天晚上的……快感实验。 想到这里,他身体微微一僵,经过每天的定时涂药已经消肿的大腿、屁股以及后xue又隐隐抽搐起来。 “听上去你这两天过得不太好。” “是的,糟糕得一反常态的周末,以及糟糕得一如既往的哥谭,”迪克随意拍了拍桌上的文件堆,“并且即将迎来更糟糕的加班——即便请了假也会因为警力不足被安排工作,离岗两天而已,我的桌子竟然遭受了这么多……”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从不请假。”女同事安娜调侃一句,简单的对话到此结束。 然而,就在她准备正回脑袋时,目光无意间瞥过迪克的后颈,蓦地停住。 “理查德,你……交了新女友?” 迪克一时没反应过来,尾音上扬发出疑惑的鼻音,接着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被安娜盯着的那片肌肤,但什么都没摸到。 “因为已经淡下去啦,位置也有点靠下,不仔细瞧还真的发现不了呢……我拍张照片给你看。” 片刻后,手机叮咚一声,安娜用LINE把照片传给了他。 照片加载完成前,迪克满脸茫然。 照片加载完成后,迪克瞳孔地震。 “我家小孩最近口唇期总爱咬东西,所以我对这种……痕迹,比较敏感,一眼就看出是牙齿咬下去的。”安娜凑过来悄声问,“是女友?还是男友?” 迪克拿着手机,只感觉它烫得像刚煮熟的鸡蛋,自己拿不稳也握不住,只想把它连同自己的脸一起埋进水池里物理降温。 ——是威什那晚的咬痕。 他当然记得大腿内侧的肌肤被cao得多狠,每次上药时,大脑都会不受控制地带他重温给威什腿交的全过程。 guntang粗长的roubang不断捅撞,烫意反复摩擦而过,从痛到痒再到难忍的酥麻,快感火辣而磨人,直到后颈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手掌隔着皮革感到粘稠液体溅满指间,整场折磨才终于结束。 他张了张口,感觉舌尖好像泛起酥麻的痒意,令他的声音都微弱了下来。 “都不是。” 迪克听见自己回答。 “……暂时不是。” “哦,所以你在追求她,或者他。”安娜恍然大悟。 追求倒不至于,只是有些好感——不算太多,刚好达到愿意跟他亲吻zuoai的暧昧程度。 但那是之前。 真的和威什做了一次后,他突然对自己现在对威什抱有什么感情不太确定了,为了找到问题的答案恍惚纠结了整整三天,导致亲朋好友都开始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迪克不认为自己会因为一场情事就轻易动心,然而事实是,他的确对那晚的经历有些念念不忘。 为什么会这样? 截止目前,迪克依然没能想明白,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那就不回答了。 他想。 让她认为是追求也没什么。 在安娜暗藏揶揄的视线下,他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将注意力放回屏幕上的照片。 与股间的激烈相比,后脖颈上咬痕的存在感显得格外淡薄,迪克在处理时甚至都没想起后面还有痕迹需要消除。 这令他忍不住怀疑威什是不是故意的,以及担忧这两天以来,布鲁斯他们会不会发现了这道齿印。 那晚翻出空屋后,夜翼立刻联系了蝙蝠侠,得知罪犯已经全部落网松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公寓把紧身制服下一塌糊涂的身体清理干净,接着就马不停蹄赶往哥谭。刚到蝙蝠洞,果不其然接收到了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 回忆起对方眼底格外幽深的光,迪克突然觉得布鲁斯可能不是对他的姗姗来迟表示不满,而是看出了他刚结束一场激烈的情事。 ……行吧。 在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面前,你永远不可能成功隐瞒某件事。 迪克叹了口气,又跟好奇心乍起的女同事聊了聊暗恋对象——他胡扯的,总不可能告诉她“我暗恋的是那位时不时送来甜甜圈的朋友”。 于是他心平气和地描述起一位不存在的、以好兄弟一号和好兄弟二号为原型拼凑出的红发丽人,活泼热情小嘴叭叭、床上床下玩得很大、目前离异单身带一娃,令安娜不住惊呼,称赞他的心上人听起来就是个坚强优秀的好姑娘。 下次跟沃利还有罗伊见面一定要提这个,迪克乐颠颠地想,就说他们的女性魅力得到了肯定。 等到安娜转身离开,他才忽地垂下睫毛,将这张照片下载保存。 确实很淡。 他双指放大照片,认真打量起在衣领下若隐若现的两排印记。 等到明天,应该就会完全消掉了吧。 咬痕而已,蝙蝠侠也不是没看到过更出格的。在迪克的记忆里,导师在三年前就不小心直面过他和女友的亲密现场,并且给出了冷静简洁的反应——不咸不淡地叮嘱两句,让他滚床单时注意防护措施,务必戴套,没了。 但蝙蝠侠可能没想到这次他滚床单的对象是同性,而且需要戴套的不是迪克,而是对方。 迪克缩了缩脑袋,决定只要布鲁斯不问,自己就绝不提三天前跟谁上了床。 就在他准备按熄手机屏幕、重新投身于繁忙的工作时,LINE突然跳出新消息提醒。 [威什:早上好,dickey!你回到警局了吗?] “咳、咳咳!” 迪克被这个称呼吓得咳嗽好几声,差点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两秒后才想起这应该是指向迪克·格雷森的迪基,而不是指向夜翼的小鸟。 所以那晚我才拒绝他用dickey称呼夜翼! 迪克无奈地揉乱头发,指尖点开跟威什的聊天窗口飞快打字。 [早上好!以及是的,熟悉的办公桌,刚走过来我就看见了堆积三天没处理的档案铺在上面。] [我听同事说你昨天送了甜甜圈过来?有我的份吗?] 威什的回复很快,看来手头并不算忙:[很遗憾,没有。你错过了,错过了甜甜圈也错过了我。] 什么?迪克有些疑惑。 [昨天我有事来布鲁德海文,事情办完后买了袋甜甜圈想给你个惊喜,可是在BCPD找了一圈没看到你,给你发了消息才知道你不在。没办法,最后就随便找了位警官先生请他吃掉。]威什补充道。 所以他没在做无聊的社会实验。 迪克有些恍惚地想。 他爱的是我,而不是随便哪个警察。 [谢谢,这让我觉得好受多了。]他真诚道。 [?] 威什敲出问号吐槽他。 [搞不懂你,没吃上甜甜圈也没遇到我会让你心情变好吗?是甜甜圈吃腻了还是我们的感情淡了?] 迪克勾了勾唇角,立刻反问:[你认真的?甜甜圈也就算了,但是宝贝,你竟然怀疑我对你的爱??] [威什:不不不。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威什:等等,也就是说你吃腻甜甜圈了。] [迪克:嗯……呃……这个……] [迪克:如果我说“是”,会不会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 [威什:我不知道,不过我们的感情会完蛋。] [迪克:我爱甜甜圈,没有甜甜圈吃我就要死了,请给我今日份的甜甜圈。] [威什:嗯哼。你在忙吗?] [迪克:算不上,就是些档案,比较多的档案。] [威什:那就好。] [威什:我在你们警局门口,二十分钟后坐早班车回纽约。] 迪克愣愣地看着最后那句话,呆滞两秒后猛地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