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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是贵妾我才答应,不,还是平妻好。”阿琉调笑道。屋内传来女子欢快地笑声,安瑾看着她的面色很是温情。阿琉也笑了,笑眼弯弯,乍看竟和凌昱有些相似。他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色,笑意还没来得及到达眼睛里,便已然散尽了。转瞬就是七月初七乞巧节。太平日子过久了,京都的人们对节日越来越重视。乞巧节,京都里早有人家搭起大大小小的“乞巧彩楼”,摆出花果、笔砚、针线等各种吃喝玩的小玩意。近些时日,多宝阁的伙计们都忙到脚不沾地。每到这个节骨眼,也是很多男女在多宝阁所定制的礼物的交付日。凌昱也暂停了手上给太后做珠冠的活儿,协助大师傅们赶工。但真到了乞巧这天,反而是最清闲的日子。这个时候,每省总号的掌柜便会赶到京都的潘楼相聚,讨论下一年的方向和计划。自从听安瑾揭开了多宝阁的秘密使命之后,她也知道,这些人上京并不是单纯为了进行为期三日的“年会”。这场集会的背后,有更深的意义。她甚是期待。最起码,今年她能见到花掌柜了!而且,听安瑾说,会让花掌柜给她带几位技艺高超的工匠,他们可以制作出如“冰凌”一般透亮的琉璃。乞巧登高,教池游苑。举目雕镂画阁,棱户珠帘,车马竞相碾过天街,宝马争相奔驰于御路。潘楼,作为京都仅次于皇城之外最高的建筑,顶层的景色自然美不胜收,要想在这儿定个位子,至少要提前三个月预定。但今日,潘楼闭门谢客,只供多宝阁使用。二十二位主要府州的大掌柜齐聚一堂,欢笑晏晏。座首,赫然坐着多年未踏入过京城的逸王爷!时隔二十年,武帝最小的弟弟——逸王再次出现在京都。但楼中,却不见逸王世子安瑾的身影。此时,世子正陪着他的小丫头在南薰门看灯。确切来说,是安二公子和安世子,一起陪小丫头看灯。安二公子这个木头脑袋,单纯是觉得今日热闹所以去找凌昱,恰巧碰见凌昱和安瑾两人出了多宝阁。他很开心的跟着两人上了街,完全不顾安瑾的满头黑线。街上男女众多,民风开放的京都,牵手搭肩并不鲜见。安世子一直难得体验这种烟火气,今日也彻底了随了凌昱的意,唯一遗憾的是,凌昱今天还是穿了男装,并且旁边还跟着个尾巴——安泽。京都内所有的寺院在今晚也彻夜开放,为善男信女的姻缘大事添了一份缘。在这个朝代,佛家信徒众多,无论是地方大小,总会有个区域遍布寺庙,就连达官贵人们也以建庙为荣。龙华寺是广陵王创立,追圣寺是北海王所建,以及尚书令王肃牵头募捐的正觉寺,都在报德寺的东边,因着求姻缘据说很灵验的关系,今日的香火极为旺盛。泱泱大观的洛水,分出一条伊河流经京都,后因此改名金水河。看灯的三人随着人流走过了金水河的浮桥,终于也被气氛感染,决定加入了善男信女的队伍,去正觉寺烧上几炷香沾沾节气。进了正觉寺,诵经声、木鱼声声声不绝。佛烟袅袅,直上天庭。果不意外寺内信徒繁多,大多都是男女结伴而行。三人领了信香,走到大殿前拜了,凌昱兴致勃勃地摇了支卦签,找了旁边的和尚给解。卦曰:欲求胜事可非常,争奈亲姻日暂忙;到头竟必成鹿箭,贵人指引贵人乡。和尚看凌昱一眼,又看了下后面跟着的两位气质迥异但都散发着不凡之气的公子,笑眯眯道:“这位女施主。此卦为因祸得福,逢凶化吉之兆。得遇贵人,灾祸可解。”被和尚看透了身份,眼光倒是可以。但是哪来祸一说?现在不正好好得么?“这祸,是什么祸?”凌昱小心问道。“家破人亡之祸,祸之源头就在你的身边。”和尚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家破……人亡,可知贵人在哪儿,如何化解?”如果说的是威武侯的遭遇,那竟是被这和尚言中。“不可说,不可说。本僧只管解签,不能破命。”和尚双手合十,手中挂着得十八子佛珠古旧润泽。安瑾心里突地跳了一下,他走上前去,将凌昱拉到跟前:“我在,不会有祸。”安泽看着俩人拉着的手,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儿,平时老让我注意男女有别,现在咋也不吭声呢?他忍不住过去想拉起凌昱另一只手,也借机安慰一下。不料安瑾瞥他一眼,稍一使力,凌昱没站稳立刻跌向他,顺势揽住。“你先回多宝阁。父王来京,我当去见一面。”他不顾安泽没拉上手气愤不平的眼神,揽着凌昱就朝着多宝阁的方向回去。一路无话,安瑾面色不虞。凌昱觉得大概是今天的卦签说到了祸事才导致如此,于是她轻轻扯了下安瑾的袍袖道:“安瑾,你放心吧。和尚不都说了会因祸得福吗?”安泽听到在旁补了句:“小瑾在,我也在呢!”安瑾轻轻叹了口气,看向安二公子:“二哥,你要不要考虑去工部?”“什么意思?”安泽疑惑问道。“听说那儿啊,和二哥一样的人特别多。”安瑾回他道。“噢?难道能人很多吗?”安泽有些兴奋,他最喜欢和能工巧匠共事。“是呆子特别多。”安瑾打趣。“好啊,小瑾,你又取笑我。”安泽失笑捶了安瑾一下。这个弟弟,打小心眼子多,就不该跟他搭话。凌昱看着也是笑了,心思已经飘到了远处:我这一世的弟弟,你此刻在哪儿呢?亥时。逸王府。多宝阁第一天的欢宴在戊时结束后,逸王爷就回了王府。没想到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他的儿子竟然还没回来。当安瑾跨进门的时候,第一眼,就对上了逸王如钟馗般圆睁着的冒着怒火的眼睛:“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永远不想认我这个父亲了呢!”安泽一看这个熟悉的场景,立刻敲没声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逸王以及逸王世子。安瑾嘲弄的笑了下,接着说到:“父王二十年没有上京,不知这次刮得是什么风?”“我亲娘老子的寿辰我还不能来了么?阴阳怪气!”逸王怒斥。“皇祖母这寿辰年年过,也没见你来过。今年过寿怎么就不一般了?”安瑾反问道,话里透着股不耐。没等逸王再回答,他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我看你,是奔着那位子而来。”☆、逸王父子听出安瑾口中的厌恶和不屑,逸王的情绪立时怒到极点。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他最小的儿子面前,豹目骇人,一字一句道:“如果不是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