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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站在一旁目不斜视的楚轻,不多看一眼。李天啸换好常服,转身目光落在楚轻身上:“再找出一件常服来,给他换上。”徐公公是个人精,不多嘴:“是,奴才遵旨。”不多时,徐公公就抱着一套崭新的常服到了近前。李天啸接过来,挥挥手让徐公公退下了。徐公公望着楚轻腰间的佩刀:“可这……”“下去吧。”李天啸沉声吩咐。徐公公不敢多呆,退下后,龙榻上纱幔被风带去,卷了下,李天啸站到了楚轻面前:“把这个换了。”楚轻:“不必了,属下是亲卫,在此守夜即可。”李天啸被气笑了:“朕带你来这里,是歇息的,不是当守夜奴的。”奴才他多得是,不少他一个。楚轻径直走到一旁龙榻下的台阶上,抱臂躺下,闭眼:“是,属下遵旨。”李天啸无奈地走过去:“朕知道你生朕的气。”楚轻:“不敢。皇上九五之尊,命贵极,属下命贱,不被信任是应该的。”干脆翻个身,直接背对着李天啸。李天啸:“你就打算这样睡下?明日起身,定会生病,到时候就不得近朕的身。”潜台词:不方便查案。楚轻睁开眼,一双清澈的瞳仁定定瞧着李天啸。李天啸感觉心头像是被羽毛轻拨动了下,又怕心思暴露,很快偏过头,上了龙榻:“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楚轻静静想了半天,没必要与自己过不去,起身,却是走到屏风后的软榻上,歇了。李天啸知道她必然是不会同他同榻了,抱着蝉丝被,下了龙榻,走过去,盖在了她身上。楚轻没动弹,只是在李天啸静站片许离开之后,才缓缓睁开了眼。寝殿里只有四周镶嵌的夜明珠发出些许光泽,她把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在大脑里过了下,无奈轻叹一声,重新闭上了眼。李天啸却是一夜未眠。翌日,楚轻醒来时,天还未亮,她迅速坐起身,身上穿的是盔甲,经过一夜虽未变形,可裹在身上却极为难受。她从屏风后走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棂前的李天啸。她没想到李天啸竟然会起的这般早,愣了下。李天啸回身,楚轻大概还未睡醒,眼角压出了一道印子,被金色的光一照,显得格外的柔和。青丝披散在身后,男女莫辨。李天啸感觉心脏被伏击了一下,迅速偏过头,低咳一声:“你醒了?”楚轻皱皱眉,俯身行礼。垂下头时,发现青丝滑落肩头,束发的绳结不知何时断了。楚轻迅速回到屏风后,准备妥当之后,才重新到了李天啸近前。李天啸不知在想什么,还未回神,知道殿外传来徐公公的声音:“皇上,上朝的时辰到了。”李天啸压下心底的话:“嗯,让人进来服侍。”徐公公应了声:“喏。”宫婢鱼贯而入,迅速帮李天啸换了朝服,净面、着衣、束发、戴冠。楚轻直面这一切,才真切的感受到:李大哥真的是当今皇帝啊。感慨的同时,却忍不住心底隐隐失落。楚轻身为亲卫,跟在护卫李天啸的队伍里,去了金銮殿。金銮殿之上,朝堂之上,果然有大臣提议迅速对余栉风定罪。楚轻对这些朝臣认识的不多,目不斜视,等两方人据理力争之后,李天啸一锤定音:“此事改日再议,退朝。”李天啸沉着脸,直接甩袖离朝。楚轻等人紧随其后。李天啸直接去了御书房,把楚轻给留下了。不多时,君浩、浪枫两人从密室进入了御书房,君浩直接开门见山:“皇上,那宫女阿楠的身份查清楚了。”李天啸抬眼:“如何?”君浩:“姓许,是江南的一名商贾的女儿,父母出海遇到海难而亡。家道中落,被亲戚分食干净,她带着亲弟随奶娘辗转来到了京城,机缘巧合,为了养活奶娘亲弟入了宫。一个月前,她的奶娘与亲弟皆失踪。”君浩说到这,颇有些咬牙切齿,怕是这宫女之所以肯听从命令设计诬陷余栉风,就是自己有亲人落在对方手中。不惜入宫养活的家人,突然不知所踪。唯一的信念所支撑的执念,的确能让对方对自己下得去这么重的手。李天啸皱眉:“能想办法找到她的奶娘与亲弟吗?”君浩:“我尽量派人去找。”楚轻揉了揉眉心,昨夜没睡好,一想就头疼,果然不出她所料,这许楠为了亲人不惜身死,如今许楠已死,对方计划成功,怕不会留下活口。君浩与浪枫面色也不好,楚轻担心的,他们也预料到了。“皇上,万一这次找不到……栉风那里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楚公子擅长破案,可如果这具尸体,根本没留下任何可疑的点,那么他们即使有心,却也无力。更何况,如今皇上的身份这般尴尬,余栉风是皇上的伴读,又是皇上一手提拔上来的。稍有不慎,就可能让刘家的人败坏皇上的名声。这才是重中之重,他怕万一栉风一个想不开,为了皇上而……李天啸轻摇了摇头,显然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他抬头看向楚轻,后者垂目,瞧不见神色:“楚轻,你可有办法?”楚轻看过去:“有个兵行险招的方法。”只是既然是险招,自然没这么安全,稍有不慎,满盘皆输。三人眼睛一亮:“你且道来。”不管是何办法,有总比没有强。楚轻眯眼,唇微动,吐出四个字眼:“无罪辩护。”“嗯?”君浩不解,“无罪辩护?”楚轻:“你们虽知幕后之人是谁,却苦无证据,这件事拖不得,既然对方耍诈,我们为何要按部就班的来?”找不到证据,他们就不找!三人微愣:“……”楚轻继续道:“余公子这件事,是死招,却也是活招。置之死地于后生,也不是没办法。当时只有许楠与余公子两人,可若是许楠被人胁迫诬陷于余公子,这样匕首与染血的香囊就能解释的通。既然只有两人,余公子无法找到第三方人来证明清白,对方同样没办法证明,人就是余公子杀的,毕竟……没有一个人亲眼见到。”重点就是这个“没一个人”,不论对方说开了花,就是咬死了没杀人,对方就是诬陷。那余公子至少绝对不会判死刑,顶多就是被夺了官职,暂时留职查办。对余栉风来说,他头上那个官职的名头,不过是为了方便行事。有,或者没有,并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