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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当世最出类拔萃的将才,此刻都在向同一个人低头。——一支於腹背受敌的劣境中苦撑一个月丶伤劳交逼的疲军,竟然能有如此惊人的力量!“我们脚下的地方,便是一切的开始——”“四割菱旗将插在每寸土地上,直到南楚重夺幽云之地为止!”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在此完结了啦(撒花)这一卷,很多角色都迎来了人生最重要的转折。景焕康没了王府、没了全族、也没了信仰,但他有重新战斗的理由,还有谢正风、以及整支锋狼兵。殿下没了纠结心中以为自己亏欠了小飞的罪疚,以为他们能同心走到最后,也没了一直以来对忠君一词的执着,他见过了太多不该流的鲜血,于是他终于选择彻底成为右翼之剑。小飞曾经没了生命、没了双手,他是彻底的失去了所有;而现在他活下来了,没了自我,没了未来,但他还有心中最爱的殿下、还有整个天下苍生。他经历了最痛苦的挣扎,终于选择彻底成为左翼之羽。火翅凤凰旗,在这一卷终于完全觉醒。人心的力量可以很强大,当一切都于一夜崩塌,人还是可以凭着信念重生的。下一卷是北伐之卷,也会是凤凰的解谜之卷啦~~~~~~大家千万不要抛弃殿下和小飞,不要抛弃作者君啊T_T☆、楔子、铃兰花开之时“扶光,你信为恶者亦有正道麽?”一身净白华袍的风羽立於镜湖旁,手心握着一株刚刚摘下的铃兰。——昆仑山峰全年盛开芍药,四季都是纯白而静好的花海。然而整个光明顶上,唯有教王居所的花园栽有铃兰花,四百年来恒久绽放,不落亦不凋。被教王钦点丶长年侍奉左右的正使闻言,转身凝看风羽的背影,良久後摇头一笑。“只是伪君子自我安慰的籍口而已。”扶光淡然吐出一句:“我不相信。”风羽像听到一件饶有趣味的事,飘身越过芍药花海,直接落到扶光身旁。“那你心中又相信什麽?”教王刮起的微风中,隐隐带着铃兰清丽的暗香。扶光眼神一动。——那阵铃兰之香彷似若有若无的叹息,丝丝缕缕萦绕在他心里。风羽是他走遍漠北的年华中,唯一有如此气质的人。白袍静立,人若君影,永不对教徒严言厉色,也不曾让光明顶的花海染半滴血。他腰佩着一把弯月形的利刃,那是净沙刀,在教里传言中无坚不摧丶无钢不斩,然而那是一个传言——他从不让刀出鞘,自己甚至没见过他削过半片花瓣。到底什麽人才能让他拔刀?扶光紧紧盯着风羽腰际的净沙刀:“善恶不是永恒……只有力量,才是真正的永恒。”素来温和的教王捧住铃兰,并没有讶异於扶光的一番狂言。“你知道镜湖的传说吗?”风羽赤着脚踝,俏皮的踮脚跳开去,示意他陪自己坐在圣湖旁边。似是感知到教王的气息,湖面立时漾开了一圈圈暗红的水纹。扶光微一摇头:“属下不知。”风羽举起双手,滚了金边繁纹的两袖被风吹得翻飞,他平素和风玩惯游戏,顿即就开怀的笑了。“那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从前有一个猎人,在仙地打猎的时候,遇上了一只华贵高傲的凤凰。他深深仰慕着它,爱上它的傲骨丶它的锋芒丶它所有让凡人迷恋的一切。凤凰为了和猎人走遍天下,舍弃了自己的族群丶一直陪着猎人在猎园抓飞鸟,直到有一天,猎人终於走上了不归路——他决定永远囚住凤凰,不让他回去找自己的同伴。”五月的清风不断将铃兰之香送到胸腔,扶光一时恍神,并没有太在意风羽说了什麽。“他把凤凤的同伴抓起来,放尽了它的鲜血,下咒让凤凰永世不得回到自己的原族。骄傲的凤凰失去了族人丶被折断了双翼,再也没法在九天翱翔。猎人一次次将断翅的它拉到猎园,逼它为自己再飞上天丶抓光园里所有飞鸟,直到最後,凤凰的自尊使它永远离开了猎人……他始终没得到它。”“听说,凤凰族人的墓地就在这里。”风羽黯下目光,脚尖稍稍离地,指着他们身下的离离碧草。教王向来沉默寡言,所有高级教众之中丶亦很少人听他一次说话多过五句,然而离教王最近的扶光,却是经常听到风羽天马行空的故事——在他的世界中,有人丶有仙丶有兽丶有鸟丶有鱼……世间万物,都有他们各自的情感和过去。扶光一直进入不了那个世界,然而风羽每次都兴高采烈拉他来分享,他在圣殿中百无聊赖时,也由得风羽拉着他满个昆仑跑——上次是昆仑山腰那株天松与蛇妖的邂逅,这次是猎人和凤凰的宿命悲剧麽?“猎人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怎会懂得对凰凰一族下咒。”风羽不服气的抢辫:“你投入一些啊,这个故事的凡人也会懂术法的,猎人就是故事唯一一个术法门派出身的弟子。”“……那是你之前没有提。”扶光淡然问:“为什麽要说这个故事?”“凤凰走後,猎人的同门为让逝者之碑不会扰乱世间安宁,自愿来了当守墓人。从此以後,一代代的後人为镇住凤凰族人的力量,向墓碑洒上愈来愈多的鲜血。”风羽抱着膝,仰首看着昆仑一尘不染的晴空:“这是一个以杀止杀的悲伤故事。”“最後那猎人如何收场?”“猎人终生都在追忆凤凰的光芒,最後因思过度,抱憾而终。”风羽幽幽一叹,“他太渴求凤凰的力量……愈渴求便愈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凤凰本来是愿意归属於他的。”……他在劝服信奉力量的自己麽?扶光不禁冷冷一笑,“但猎人始终臣服了整个猎园,即使没有凤凰,他已足以荣耀一生。”风羽转而看他,眼神中有些铃兰般的淡哀,“所有罪孽都要还的……他带着荣耀和遗憾逝去了,终有一天,报复会落到他的後代身上。”那一刹,教王彷似是看透了整片芍药花海,看透了昆仑巅纷乱了千年的皑雪。这是风羽多年来对他说过丶最疑幻似真的故事。“很动听吧?”风羽忽然展颜一笑,“骗你的。”他长呼一口气,飘然而起,脚丫微微沾上了青草的露水。“但为恶者始终逃不过良心责备……扶光,人是不可以偏离正道的。”光明顶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年,直到教中来了一个年幼的侍童。那稚子来自郑都洛阳,走过了整条河西走廊,作为郑国皇室对圣教的奉献来到圣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