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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挑,声音揶揄,“没关系,很可爱。”光线在二人之间拉出绵长的一道,身后层峦叠翠,通通沦为衬景。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神色怔然的自己。好像有什么正在发酵,他眼里有的,又好像不全是自己。半晌,郑意眠跺跺脚,扶住后颈说:“开、开车吧……”“不是,开船吧……”梁寓笑着应声,转过身去调整船头。郑意眠在他背上看到了一根头发,她想也没想,伸手钳下来,递到他面前给他看:“你衣服上……这谁的头发?”船只稳稳前行,梁寓似笑非笑,问她:“你说呢?”郑意眠把头发拿到自己面前,确认了一下。这头发是她的,挂在梁寓的衣服上。所以说,靠在他背后睡着不是自己做梦,是真的……他的背比想象中更紧实一点儿,即使身处梦中,温热感却仍存留在她发顶。发顶微微发烫,不知道是不是给阳光晒的。水面的船只浮浮沉沉,摇摇晃晃,置身其上的人像是醉了,所有的醉酒并发症都一一中招。面红耳赤,心旌摇曳。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哦哦哦,走了,俩人走了——”室友眯着眼确认远处八卦情况,“这才多久,这么快就走了……”船上李敏问赵远:“他就在那上面待着安全吗?要不让他下来吧,好危险。”为了看八卦,这人也是挺拼的,游荡了一圈儿,看到梁寓的船靠着山坡停下来,让赵远在他们身后一个视线盲区躲着,船刚停,这人就顺着船头跑到小山坡上去了。为了看八卦,真的十八般武艺都可以被激发。“你还管他危不危险,”讲到这里,赵远忽然灵机一动,小声道,“快快快,我们开走,调头调头!!”室友还在山坡上,赵远早就把船调头开走了。他一个人站在山坡上,叉腰大喊:“赵远,你个狗东西给我滚回来!”///郑意眠这边顺利泊了岸,两个人从船上下来,梁寓付了钱,老板娘去柜台里找钱。过了一会儿,李敏和赵远他们三个才来。李敏一来,就拉着郑意眠耳语:“你们这么激烈啊,鼻子都红了?”郑意眠点头:“是啊,一想到你不在我身边,我大哭了一场,把鼻子哭红了。”李敏:“你骗我,这明明是撞到梁寓身上了!”郑意眠戳她:“我就知道你们又在偷窥……”李敏小声问:“梁寓的味道迷不迷人?”郑意眠:“……”老板娘从后台走出来,对梁寓道:“不好意思啊,我这边没有十块的零钱了,送你雨衣替代吧!”一边赵远问:“要雨衣干什么?”老板娘笑笑,意有所指:“你们会用到的。”“行行行!”赵远替梁寓倒是答应得豪爽,“那就雨衣吧!记得给好点的!毕竟这东西不能含糊。”老板娘伸手去包里找,手要出来的一瞬间,赵远慌了:“这么明目张胆啊,老板娘你冷静点……”“哐”一声,一件浅蓝色雨衣被扯了出来。赵远:“……”“哦,是、是这个雨衣啊……”赵远笑得很勉强,撇开眼。梁寓从老板娘手里接过东西,问赵远:“不然?你刚刚在想什么?”赵远:“……”///五个人一道往前走,路过某个大广告牌的时候,李敏兴奋了:“眠眠,看我老公!”李敏又对着聂江澜比心:“老公也太好看了吧。”广告牌里的男人眉眼隽秀,气质清贵,闲散地勾了个笑出来。“他以前拍广告从来不笑的,”李敏撇嘴,“肯定这次的摄影师是他那个御用摄影师,他只有看到她才笑,好气哦。”“摄影师?男的女的?”“女的……其实大部分粉丝都知道,他一直在追自己那个跟拍摄影师,路透都拍到好几次……还有一回俩人就在深山里滚草丛,这也太刺激了吧……”李敏话说到一半,该上桥了,她停下来拍照,让他们先走:“你们先上去,我拍几张照就走。”郑意眠笑她:“你还不如我,起码我喜欢……”上桥的坡走到一半,不知脚底有什么,她往后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后面有双手把她稳稳托住,扶住她右肩。……郑意眠蓦地一滞。不对……这个场景……怎么似曾相识?身体远比她更敏感,顺着这个相似的场景,飞快往前追溯,找到记忆里模糊的片段。高中、学校结冰的桥面、往后倾倒的身体、被人扶住的刹那。她屏息,甚至忘了眨眼。梁寓在她身后,低低地唤她:“怎么不说完?”“你喜欢……”少年声音低醇,似酒甘冽,循循善诱,又沙哑动听,“……什么样子的?”作者有话要说: 我寓:我体力和耐力都很好。不接受质疑。国际惯例,评论区掉落红包88个~11.19号中午12点更新,啾~☆、第19章十九条鱼郑意眠回过头,看向梁寓。他垂头,桃花眼里有笑,但往更深处窥伺,就是深不见底的浓雾,拨不开,扑不灭。她忘了回答,面前走马灯似的浮现高中那一幕——那天学校组织了一场比赛,在外校考试。考完试之后,学生需要走过一座拱桥才能出去。彼时天正冷,还有扑簌的小雪降落,桥面上结了一层冰,走上去的时候很滑。校方为了保守起见,在上面铺了一层稻草。郑意眠跟着人流一起踩过稻草往前走,那天人很多,几乎是摩肩接踵,一小步一小步地前进。上坡路段里,她脚底的稻草不知被谁给踩走,下一步就踩在了打滑的冰面上,她就这么径直往下滑,那一刻脑袋都是空白的——虽然这么说很夸张,但四下没有扶手没有依托,全是陌生的人,她连呼救的话都喊不出来。她就这么惴惴往后倒,身体也失去重心,脑中空白一片的刹那,忽然有双手托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前推了推,让她重新站稳,而且还把自己的稻草让了一半给她。她刚站稳,前面的人就开始走动,她只好跟着一路往前去,还找机会走到桥的扶手边,扶住扶手前行。熙攘人群中,她很快感觉到自己和身后的人走散。她紧张得甚至忘了道谢,鼻子被天冻得失灵,也不记得那人的味道。唯一记得的就是他伸手扶她的那一刹那,双臂打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