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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璨璨喂到自己嘴边的玩具,装着张开嘴,咬了一口,“好了,爸爸吃了,璨璨真乖。”他这么说着,突然紧紧地抱住了璨璨,他的脸埋在小孩子的肩膀上,怀里的小生命尚且那么幼小脆弱,可带给他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力量和安定。他说:“璨璨,爸爸爱你。”一模一样的话,就像是牧正袁对他说的那般,他重新以父亲的身份,说给了自己的儿子听。璨璨抬起头,张开手掌勾住牧颜的手指,他磕磕巴巴重复道:“璨璨,爸爸爱你。”牧颜失笑。璨璨一岁多的时候,会开始扶着桌子边慢慢走路了,不过他走得不太稳,有一次还小心摔了一跤,嘴巴磕到了桌角,蹭掉了一大片皮。小孩子哭了很久,牧颜自己都哭了,感觉这个比摔在自己身上还要痛。把孩子送到医院去上药,回来之后,牧颜就买了很多包桌角的海绵,把家里大大小小的转角都给用海绵扎上了。他还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地毯,就算是璨璨不小心摔了,也不会有多疼。小孩子特别喜欢在地毯上滚来滚去,从客厅的一头滚到另一头,然后爬到牧颜的怀里,抱住他的手臂,把耳朵贴在牧颜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声。璨璨长大些,快上幼儿园的年纪,特别喜欢让牧颜给他讲故事,从格林童话到聊斋志异,说着公主和王子的故事,念着狐妖和书生的传说。那些故事,在璨璨的心里构建出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虚幻美好的属于他的魔法世界。他常常会问牧颜,后来怎么样了。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真的永远在一起了吗?他们就不会吵架闹别扭吗?还是他们的永远,只是我们想看到的,其实他们已经偷偷分开了。牧颜听了就笑着说:“那就不用永远了,用一直好不好。”他搂住璨璨,把小孩子软乎乎的身体抱在自己怀里,亲了亲璨璨的脸颊,对他说:“他们一直在一起,过着美满的日子,直到死亡才能把他们分开。”璨璨听了就拉住牧颜的手,对他说:“我们也会一直在一起,直到死亡。”“小孩子不要说这样的词语,不吉利。”牧颜捏了捏璨璨的脸,漂亮的小孩有半分像他,还有半分像另外一个人,特别是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朝人看去时,仿佛能一下子看到心底。璨璨安静地盯着牧颜,没有再说话,乖乖地蜷在牧颜怀里。璨璨长到三岁,已经能看出比同龄人聪明了。幼儿园开学,整个小班都在哭,就他安安静静地走进去,找了个椅子坐下。牧颜还不太放心,站在窗口许久,璨璨和他摆摆手,让他不用担心。上了一个月后,幼儿园老师联系到了牧颜,牧颜还以为是璨璨惹了祸,没想到老师是说建议璨璨升班。依照璨璨这样的智商,小班根本不合适他。牧颜自己找了个教小孩子跳舞的工作,每天就上四小时的课,很清闲。他下了班开车去接璨璨,他提早来的,站在教室外,从窗外看着璨璨。老师让小朋友组成四人小队,分工画画。璨璨坐在位置上,都不用主动,其他小孩就都围到了他的身边。他一个人画画,速度很快,没什么表情的脸让牧颜心里一紧。数个深夜里,他昏昏沉沉醒来,便能看到靠在床头,在笔记本上打字的姜也南,面无表情专注着看着屏幕,昏暗的光线里,他的轮廓比以往都更加冷峻深邃。那一刻的璨璨就像是缩小版的姜也南,几乎一模一样的眉眼,绷紧的侧脸,拿着画笔勾勒出线条,最后在所有小朋友的惊叹中,他翘起嘴角,举起那副画,露出一个单纯灿烂的笑。牧颜怔怔地盯着这个笑容,悬在半空的心一下子落下,僵硬的身体缓缓松弛。放学的时间到了,小朋友们像是一群小鸡仔,涌出了教师门。牧颜站在门口,蹲在地上张开手。璨璨看到他,惊喜地喊了一声爸爸,而后朝他跑过去,一头扎进牧颜的怀里。牧颜把他抱起来,璨璨用手勾住牧颜的脖子,“爸爸,我今天上课画画了,大家都说我画的好。”牧颜抱着他下楼,附在璨璨耳边问:“璨璨在小班里开心吗?”璨璨奶声奶气说:“开心。”走到了车子旁,牧颜单手拉开车门,把他抱进了安全座椅里。他自己则绕到驾驶位,扭头看着身后的璨璨,对他说:“老师说璨璨可以去上大班了,璨璨想去吗?”璨璨眨了眨眼,没说想不想去,而是说“爸爸,能教我认字吗?”“嗯?”“我想看书,我想自己写故事。”还是个小孩,说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却满脸的坚定。他的手捏紧了方向盘,心里很难不去想那个人,他抿了抿嘴,轻声说:“好啊,没问题。”牧颜没让璨璨直接上大班,而是给他报了几个兴趣班。璨璨学什么都很快,没多久就能自己看书了。他喜欢去书店,一有空就拉着牧颜,让他陪自己去书店。这里最大的书店靠着海,里面还有咖啡吧,父子俩闲暇时最常去的地方就是这里。牧颜点一杯拿铁,璨璨则是一杯温牛奶,两个人坐在窗边,看着书,偶尔抬起头就能看到层层叠进的海浪。牧颜把手里的书看完了,拿着书走到书架那边去放好。在重新选书时,看到了角落里的那本书。他舔着一下干燥的嘴唇,想要撇开的视线却有攀了过去,他的手似乎是不受自己使唤的,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把那本书拿了出来。大概是放在角落太久了,拿出来时都能摸到书封上一层薄灰。他盯着上面熟悉的名字,牙关咬在了一起,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胃里一抽一抽的疼,手里的那本书变成了一块烫手的烙铁。他松开手,那本书就掉在了地上。店内的服务员正好经过,看到他扶着书架快要昏倒的样子,吓了一跳,立刻跑过去把他扶起来。“先生,你没事吧?”牧颜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嘴唇苍白无血色,“我没事,就有些低血糖。”他站直了身体,手指按着太阳xue。那个店员则弯腰把掉在地上的书给捡了起来,擦了擦封面上的灰,他惊讶道:“怎么这本书还在?”牧颜抬起头,看着他手里的书,低声问:“怎么了?”“是这个作家的出版社,两年前就通知我们要把所有的书都召回,好像是全都清理掉了。”牧颜一愣,他问:“为什么?他不是挺有名的吗?”“有名是有名,但性格多少有些古怪吧,不想写就不写了,连书都不愿留在这个世上。”那个店员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书,在牧颜面前晃了晃,“这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