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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演武场有不同的院子,射术、拳术、剑术等等,皇子们进的是内院,外院是隔开的,一般王侯贵族有诏令也能来,宫中有品级的护卫就在边上训练。外院是热闹,但是同样也有一堆烦心事,皇子们待在内院就不用与他们虚与委蛇,图个清静。二皇子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麟爪袍,一张脸还有一些婴儿肥未褪,长得清秀极了,想必再过两年就是一个翩翩少年郎,美中不足的是他总是板着一张脸,大皇子总是笑他是棺材脸。他身边跟着的是贴身侍卫张罗和两位伴读,国公府二公子郭修文和礼部尚书嫡次子杨靖。两方互相见了礼,便各自去院子里了。大皇子和尉迟兄弟都往隔壁剑苑去了,林殊一个人拉弓拉得没意思,又怕遇见二皇子那些主子,不好对付,也跟了过去。大皇子见她过来,笑着对林殊道,“来得正好,看看阿竟怎么耍大刀!”尉迟琅也笑道,“来这边坐,一起看会儿热闹。”林殊坐下了,却不动声色地往大皇子那儿挪了挪。尉迟琅见了,只是笑笑,不再言语。主子们在,她一个小太监按理说是不能坐的,不过平日大皇子是个不拘礼的,也就没在乎这么多。那尉迟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弯月大刀,刀尖冷锐的光芒在日光下显得有些森冷。大皇子笑道,“见过血的刀就是不一样。”“那是!”尉迟竟得意地挑眉,直接把刀一横,挑、转、刺、割,转瞬间就耍了一套刀法,只听得刀刃划开空气的呼啸声,刀光凌凌间,那尉迟竟游刃有余,少年的身躯,有一种说不出的飒踏英气。“舍弟自幼经受父亲教导,也随父亲上过战场,”尉迟琅在一旁轻声道,“这把刀是饮过血的,故而煞气十足。”林殊听到这个,有些惊讶,目光从苑中飒踏的身影转到尉迟琅身上,这尉迟竟满打满算不过是十五岁不到,就已经上过战场了?“尉迟大将军也是十三岁上的战场,第一次就带回了好几个敌军的首级,阿竟自然不不能逊其父威名,”大皇子道,眼中充满了向往。“出息。”身后有人冷哼,大皇子一转头,就看到了自家欠揍弟弟,一瞬间毛都炸了,“为国杀敌怎么没出息了?”二皇子冷笑,“堂堂一国皇子,不做万人敌,却成天想着做百人敌,很有出息?”大皇子想要回敬过去,却找不到话来,只好哼了一声,不理会他了。尉迟竟耍完最后一招,收刀,放回武器架上。在一排排细长的剑中,那把弯月大刀非常醒目显眼,恐怕也只有这位才会用这把如此彪悍的大刀了吧。尉迟竟朝这边走来,行过礼后,就直接鼻孔朝天地看向林殊,林殊赶紧拍上马屁,“尉迟公子神勇非常,有大将之风!”这位才心满意足地坐下来擦汗。二皇子他们这会儿已经离开了,大皇子还是有点闷闷不乐,尉迟琅笑道,“大殿下可是觉得二殿下的话有道理?”大皇子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尉迟琅语气一贯很温柔,但是话却不是什么好话,“百人敌有阿竟就够了。”大皇子不做声了,气氛突然压抑了起来,四人都没有说话。林殊于是先告退了,说是要找张罗请教一二,大皇子点点头让她去了。林殊知道这三人是有事相商,她毕竟只是个过客,掺和过多了的确不好。到了射苑,只有张罗在,林殊打过招呼就从武器架上挑了一个比先前的弓略重一些的,张罗见了连忙制止,“林殊,那个太重了,容易拉伤手臂。”林殊笑笑,拉开了给他比划一下,表示自己还是很轻松的。张罗吃惊地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才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督主的亲传弟子!”林殊摇摇头,“哪里是亲传弟子?我要拜师太师都嫌弃呢,只是指点一二罢了,算不上……”“嗨!你见过有哪几个人太师愿意教的?只要他开口指点你了,这个亲传弟子名头就跑不掉了!”张罗笑道,“你这小子,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督主那箭术,咱们大庆是独一份!”林殊也笑笑回过去了,在心里,她可是不信张罗的话,那时候她都给他跪下要磕头行拜师礼了,他都能说不收,她心中可记着这茬呢……说起来,她来重华宫快一个半月了,竟然这么快就和太师关系那么好了麽?原来他还是那么可怕的人,现在反而有些亲切了,就好像……真的是师长一般。这一切,都是从那把弓开始的。“说起来,你这小子既然是督主的弟子,督主的生辰礼物可准备好了?”张罗随口问道。“生辰?”“这月的下九便是了,怎么,不知道?”张罗这才回过味来,“也是,我还是看我家主子忙着搜罗物件才知道这件事的,大殿下想必已经准备好了。”林殊放下了弓,他要过生日了?“天地君亲师,可不要做不孝不敬之辈啊!”“我知道了,回去就准备!”“咱们当奴才的没有什么钱,送督主就送个心意吧,人也不纳罕什么!”林殊也是这般想的,点点头,“我回去琢磨琢磨。”大皇子他们直到日落时分才走回来,一行人说说笑笑,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倒叫林殊松了一口气。她挺喜欢大皇子这个主子的,他不拘礼节,性格爽朗大方,没有什么心计,单纯好懂,和这种人待在一块十分舒服,林殊打心底里喜欢,自然不希望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但同时,她待在三公子身边是听过三公子不少话的,他毕竟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而是一国皇子,他被保护得太好了,但他不能不长大的,他最终还是要成为像他父辈那样的人,那才是他应该做的,也是不得不做的。“百人敌有阿竟就够了。”这句话在大皇子的心中回荡,他有些迷茫,男儿保家卫国难道难道不好麽?但是尉迟琅说了,他有更高的价值,不应该浪费在杀敌上,像是一个普通将士那样四死去。那是阿竟该做的事,拼杀战场,一往无前,直到流干最后一滴血,再马革裹尸,那是尉迟家男儿的最高荣耀。但是他不同,他姓祁,血里流着□□的期盼,他要做的,是拼出一个太平盛世,这是再多个尉迟家都做不到的事。所以,他不用成为百人敌。可是当皇帝这种事,从来都是祁子敬的事啊……就算再多人在他耳边念叨他要当太子,他才是真正的天潢贵胄,他心里一直知道,那个人不会是他。他不想,也从未为此努力过,甚至外家出事了他心底还有那么一丝淡淡的侥幸,因为他解放了,终于没人念叨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