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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谢你。”姚溪暮将房契递了回去,两手托住了腮帮,皱了眉头,苦恼不已。“你已经答应了我,不必再想还要怎么谢我。”俞星野看他一脸要哭不哭的模样,茫然又脆弱,有些心疼。他移开目光,转而盯着桌上的房契,没有收回的打算,忽而调笑道:“不谢也行,刚才你答应的也可以不作数。往后你就一直跟着我吧,我带你去大漠草原,去关山塞外,看长烟落日,秦时明月。”“我不喜欢关山以北,我喜欢杭州姑苏,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这样的景致可比塞外风沙好。”“那也行,我在姑苏城外有一栋宅子,宅子外面有一片湖,里面种满荷花。你要喜欢,也送给你了。”“不要。”姚溪暮连连摇头:“我的意思是,你自己去大漠草原,关山塞外吧,我不跟你一起。”“非要说的这样伤人吗?”俞星野苦笑。“对不起。”姚溪暮低下头,不知该如何面对俞星野。“姚姚。”俞星野叹道:“你真是懂得如何伤男人的心啊。”他站起身走到门边,想到了什么又转过来,面对着姚溪暮,表情在逆光中变得模糊,语气类似恳求:“姚姚,让我抱抱你吧。”姚溪暮抬头望着他,很平静的摇了摇头。俞星野不该提关山的。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姚溪暮心中的梅花还没有落尽,不知会被风吹到何处。俞星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发现其实人间是值得留恋的,如果有一个拥抱。而人生总是遗憾的。他没有怪姚溪暮不肯给他,一如既往的对姚溪暮很好,有什么好东西,新奇玩意儿都先想着他。见面也再不谈及那天发生之事。他想要姚溪暮开心,如果姚溪暮为此苦恼烦忧,倒不是出自他的本心了。日子过得很快,还没到秋天的时候,西楚出兵进犯西南边境,因为几年前送还的质子郦修明是个冒牌货的事情彻底暴露了。暴露的也挺奇特,这个冒牌货到了西楚,顺理成章的接收了皇子的身份,住在王府里头,深居浅出,大家都没有发现。直到前些日子,一个武功奇高的江湖人突然闯入,嚷着要杀郦修明报仇,王府中的侍卫纷纷出动,却对这个江湖人毫无招架之力。郦修明被逼的出了手,身法之高妙,令人匪夷所思。众所周知,郦修明是不会武功的。他狂风骤雨一般,跟此人过了一百来招,终于败下阵来。此人制住郦修明,哈哈大笑,声音中注入了内力,传遍了王府:西楚皇帝是个傻子吧,还有你们这群吃干饭的,把一个冒牌货当作你们的王爷。今日大爷我发发善心,让你们看看这个人是谁。他一把撕下了“郦修明”脸上的人-皮面具,众人看清之后,顿时一片哗然,面具下的脸谁也不认识。此人看到如此情况,改变了主意,将假郦修明提溜到西楚皇宫外头,以内力发声,大喊大叫。“都来看都来看,王爷是个冒牌货!”皇城侍卫和御林军纷纷要来制住这个人,奈何这人武功极高,扔下冒牌货逃之夭夭,谁也不知道他往何处去了。冒牌货被带进了皇宫面圣,皇帝被人如此愚弄,先是气,将冒牌货打入了天牢。心思活络了之后,开始盘算如何对付送回冒牌货的大周。西楚皇帝儿子众多,郦修明并不受宠,要是真受宠也不会被送去当质子了。西楚只是想找一个出兵理由,至于逮到了这个假的,也只是将他往天牢中一丢,镣铐挂了几大串,防止他逃跑而已。审也没审,更别说刑讯逼供,西楚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个人冒充质子的原因和目的。他们垂涎的是大周西南边境的几处城镇,对此早有进犯之心,只是师出无名,如今受此奇耻大辱,正好用作出师的理由,并扬言不还回真正的皇子,绝不退兵。镇守在西南的西黎郡王率先出兵抵抗,大周的皇帝得到了消息,赶紧下令彻查此事,寻找真正的郦修明。很快查到了灵犀塘。竺怀今刚得到风声就慌慌张张跑来见了俞太师,商量对策。跟他差不多同时到的,还有江晚舟。江晚舟寻人不见,寻宝不能,十分困扰,递了帖子拜访太师,想要知道地图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每到关键地方就成了死路,完全理不清头绪。另外,他还存下了一个心思——来太师府寻找姚溪暮。他总感觉姚溪暮就藏在太师府。前段时间金大乘莫名其妙的得到了一句李晖茂的传话,那个贼猫神出鬼没,好几年不出现,一出现就搅在江湖庙堂的漩涡中心,他没说让他传话的人。也许是心有灵犀,江晚舟就是觉得传话的人是姚溪暮。姚溪暮躲进太师府里能干什么呢?为了复仇,他又能付出多少?扮女人、装男宠?这些都像是姚溪暮能干的出来的事,只是光想一想,江晚舟就要暴跳如雷。他认定姚溪暮从小到大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之前是姚溪暮太主动,即使有人觊觎,江晚舟也根本不担心他会跟着别人跑了。如今不同以往,姚溪暮是一心要离开自己,离开自己那就意味着他会投入别人的怀抱。江晚舟实在是坐不住了,无论如何要去一次太师府。俞太师和蔼可亲的接待了他,谈话间直奔主题,当他发现江晚舟要说的是关于宝藏地图的,便叫来了俞星野,让他跟江晚舟细谈,自己转头继续跟竺怀今商量对策。俞星野十分客气的带着江晚舟来到了自己起居的那处院子,屏退下人,江晚舟摆开卷轴——那是俞星野疏理过梳匣上的秘纹之后,绘制的地图。“这里、这里,还有这条路。”江晚舟指着地图上标记的地方:“全是死路。”收回手,他看着俞星野,身体后倾,语气冷然而平静:“在下实在束手无策,还望俞大公子指点。”“江少主稍安勿躁。”俞星野淡然一笑,拿过地图细看了片刻,又轻轻放下:“离恨锁云梳匣上面的纹样绘制已久,也许是跟当年的情况有所不同,敢问江少主将梳匣待在身边的吗?可否让我再看看?”“没有。”江晚舟波澜不惊:“那时你不是都将纹样绘制下来了吗?”“有这事。”俞星野伸出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一记:“事情太多,把这个都忘了,我这就去取来。”他起身打开房门,江晚舟也跟着站起身,俞星野转身说道:“江少主且在此用茶,我稍后就来。”俞星野刚走到阶下,院子里便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秋天到了,就没有冰镇酸梅汤可以喝了吗?”这声音听起来过于耳熟,让江晚舟浑身一震,他起身走到